《盗墓笔记:沙海系列》第189章


时间一直是人类最容易忽视的弱点,所有的我们说智慧类的犯罪,破绽几乎都会发生在时间上。因为人对于无法凭借肉眼来判断尺度的东西天生薄弱。
奻奻发生车祸的时候,是13年前,他现在应该是34岁左右,当年应该已经有21岁了。他和老太太确实是母子关系的话,21岁和4岁中年有17年的时间差。假设老太太最早17岁生的林其中,那么34岁生的奻奻,勉强合理。在农村里也很正常。
似乎毫无破绽。
老太太非常苍老,无法判断她的年纪,从50~120都有可能,但是如果他们两个不是母子,而是夫妻的话。21岁的林其中就算娶了一个老女人,有30多岁,整个事情也是合理的。往前四年是17岁,符合当年农村结婚生子的年纪。
17岁就娶了个27、8的老婆,听上去活色生香,人间美事。但是这种年龄差逐渐就会形成悲剧的。人性是不可靠的,即使是女方,在年龄的强压下,也容易出现病态的情绪。
继续假设他们是夫妻,现在是13年后,林其中34岁,老太太应该将近50岁,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老太太这段时间衰老的非常迅速。这是一种病态的衰老。很可能和情绪有关,也有可能有我们不理解的因素。
那林其中和奻奻,就有可能是父女关系,这也可以解释我从故事中感觉到的另一个违和感。就是捡煤渣这种事情,在农村里都是8岁以下的小鬼做的事情。农村的孩子长到十岁左右完全可以干农活了,或者给其他家做工去了。不管林其中当时给设定的是几岁,都肯定比奻奻大很多,在农村里都不应该去干捡煤渣这种没有效率的事情。
老太太有地,说明在村子里应该有几代人了,这种奇怪的关系,不可能中途变更,明明是情侣,强行变更成母子,村子里的人也不是傻瓜。关于这段关系,一定还有我所不知道的细节缺失。我有直觉我的推断是正确的,只要找人问问就行了。
不过我在当时决定放手,不去过多的理会。
如果是深究一切的态度,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内心总有一些秘密,总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想法。探索人的阴暗面感觉上是不放过对方,事实上,更大的还是不放过自己。
晚上我同学失眠了,一直在琢磨我的问题,我没心没肺的睡得死死的,啤酒和饱腹感还有强行把问题置之脑后的能力,让我最近的睡眠非常安定。因为喝了酒,我相信我打了巨大的呼噜。早上睡醒之后,发现自己的床上全是他从上铺丢下来的各种物品。
我完刷牙在外面运动的时候,他才睡着,呼噜比我还响。我没有去理会他,站在他们宿舍外的悬崖边缘——他们的宿舍在高地上,外面有一个大概三米的悬崖,往下就是斜坡——眺望整个他们的工地。
这个工程非常浩大,整个山体都被铲的千疮百孔,人类对于地貌的改变能力和几千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养了一会神,我便驱车往老太太的那个村子开去,她会在那儿与我汇合。
我是一个人出发的,没有通知任何人,这是我犯的一个最大的错误。
第九章 人形生物
老太太是林其中陪同着来的,显然他们两个已经和解,他依旧对我有着敌意,但是我有老太太罩着,丝毫不以为意。
村子的地形和以前已经不大相同,以前村郊种枸杞的地方,现在有了很多厂房,老太太的地现在就在两座工厂的中间。
中国的工厂往往一个仓库就算是完整的建制了,很多时候工厂里只有一台机器,这两个工厂,一个工厂是做注塑工艺的,一个是做铁艺的,都非常吵。以至于整个过程我们都没有什么有效的沟通。
我没有带东西来,本来只是想来听听故事的,在路上,我买了三根4、5米的碳纤维的鱼竿和一个锤子,把鱼竿细的几节卸掉,拼装起来,头部削尖。伸缩的关节用刀片卡死,就往泥土里敲。比起之前我下的洛阳铲子,这里最多三四米的深度很轻松。
我拔了七八个洞,基本上就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最后一铲我尽量打得深一点,拔出来之后,我发现就算是往下打到6米多深,都有可能拔出带有瓷器碎片的土层。
这里有大量的瓷器埋在地下,或者说曾经埋在地下。有那么多比较珍贵的瓷器,宁夏在历史上地理位置比较特殊,这里有窑口,但不太会出产釉里红或者红釉瓷器,所以说,这么多统一的中原瓷器在这里堆积出现,应该是运输。
这儿附近的泥石流比较有名,虽然这里的地貌已经改变的非常多了,但是能肯定在古时候这里应该是属于比较险峻的地段。
在这里发现瓷器应该是属于偶然了。
我请他们在村里的小饭馆吃了中饭,就想回镇里去找他们档案室和文化系统的人聊聊,看看有没有当地民间传说的集合之类的资料。事实上,互联网上有几个做的不错的县志网站,涵盖面很广,大量的地方志县志、府志、省志以及通志。还有家谱和一些罕见的地方性文献上面都有。时期从近代到明代,对于我来说是相当好的资料库。
我当时下载了一些,之后就忙别的事情去了,后来再去,这个网站已经不在了,想来是因为入不敷出,经营人员后来无力管理。
事实上,对于我们这种职业来说的话,这个网站推出一些收费服务,就算价格很高我们都不会太计较。因为这些文献的指向性对于懂行的人来说是价值连城的。
林其中这个时候忽然问我道:“既然你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你要不要去看看当时车祸发生的地方。”
我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是苦于觉得他们一定会拒绝,所以没有提出来,没想到林其中自己提了出来,我倒是有些讶异。
我当时是有防备的,但是可能是因为之前经历的事情太多,我内心的从容已经让我对于预见到的一些危险做不出防御的机制,或者通俗点说,我看不起林其中,觉得以我自己的档位,他就算做什么我都能让他吞回去。
于是我点头答应了,老太太留在了村子里,我和他一起驱车往十几年前出车祸的那个地方开去。
从水泥路开到土路,一路开到一个采石的工地,就没有路了。我们下车开始走山路。
在中国,经过几十年的开发,有一点的好处是,大部分的地方都有人曾经走过。有些小径虽然可能一年都没有几次有人出没,但是你看到灌木中一条分明的泥土路的感觉还是让人舒服的。
一直往内,林其中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一路走到下午三点左右,我来到了一处山坳。
里面杂草丛生,我们走的那条山路都几乎是45度倾斜的,山坳底部全部都是石头。山坡上也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碎石。
林其中停了下来,和我说:“就是这里了。”
“过了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我都有些惊讶,因为一路过来地貌太相似了,而且岔道很多,多到我十个手指都远远数不完。泥路的好几段都已经被草覆盖,如果不把草拨开,你很容易以为路到头了。
“我时不时就会来这里。”他说道:“我始终不相信,一条那么长的路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凭空消失。”他指了指对面的山坡:“路就在对面的山腰。”
山里的土路不可能修在山坳的底部,任何塌方、泥石流或者山体的自然崩塌都会毁掉路,所以一般都会在山的中段切出一条路来。
我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疑惑,因为对面的山非常陡峭,我现在看去对面的山体浑然一体,完全没有被开凿过的迹象。山坡之上只有很多的乱石和泥土砂砾,但是堆砌的十分自然。
举个例子,路是长长的一条蛇形,如果要把一条长的细的痕迹掩盖,除非把整个区域都重新盖上,否则很容易会出现,掩盖的痕迹也是长长的一条,比不掩盖还突兀的情况发生。
对面完全没有这样的情况,非常自然,自然的就像是一座普通的山。
“我要过去看看。”我对林其中说。
林其中就做了一个让我自己过去的手势:“我去过太多次了,不会有任何的发现的。”
因为山坳不宽,而且只有杂草也没有太多的树木,我也就没计较,自己躺着草就下到山坳,然后再爬到对面的山腰。
长久没有在野地里这么运动,到了山腰的时候有些吃力,我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捏了捏。闻了闻。
如果有人做了手脚,对于我来说一定是非常明显的破绽。但是这些土完全没有特殊的气味,也没有炒过的痕迹。
我点了一支烟,就看到了在山腰之上,有一颗大树。
银川我没有看到特别大的树,这一路上我也没有看到特别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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