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之潮》第11章


当时他没有想到,这种预感会化为某种奇妙形态实现!
“抱歉,我不认识。”少女仍同样回答,转身走向内部去了。
同时,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走出,坐在高馆面前。听那平静的声音,即知是接听电话的老板娘久慈久美。虽和少女穿相同的三色董服装,但是设计不同,感觉上特别华丽!
等另一位送来双人份红茶和蛋糕的少女离去,高馆又拿出警察证件和照片,在久美同样回答不认识时,他很慎重的凝视对方的眼神。
还是回答得太快了些。尽管这里有太多年轻男客人来往,但,只看了一眼照片,如何能立即肯定不认识呢?照理,应该是手拿照片仔细观看后,才决定答案。
“久慈小姐,你一定认识吧!”高馆说。“这位船渡先生是贵店的常客,这点,已经写在你脸上了。”
“这人做了什么事吗?”
一瞬,高馆寻思:对这女人而言,船渡是死了好呢?抑或……
“这人是东京大学的研究生,和另一位姓下屋敷的男人——中央大学的研究生——是朋友。”高馆低声,再加上一句。“两人都是富家子弟,但,他们却都聚集在此,是做些什么呢?”
高馆注视着望向斜下方的久美的脸庞,上身前挪,心想,只差一步就可得到某种答案。但,女人淡淡眼影上剃掉眉毛的眉根一紧!
“不说话表示你知道……”'TXT小说下载:。。'
高馆正在说时,隔着狭窄的走道,邻桌突然伸出一只手,攫住高馆面前的警察证件和照片。
高馆反射动作的想挥开那只手,却打翻了红茶茶杯,热烫的茶溅到身上,久美尖叫出声。趁这一瞬之隙,年轻男人朝门口跑去。
狙击者和被狙击者之间差距三公尺,但是跑到马路时,距离扩大为五公尺!
身高体壮的高馆对自己的跑步能力有自信,他认为能够立刻追上,但,就差那么一步,男人逃入巷内。在这样热闹的地区背后,居然有这种狭窄巷道,家家户户的屋檐紧密相对,路面堆满大型垃圾桶和硬纸箱。灯光昏暗,不见人影。
男人跑到哪里去了?是从巷内跑出去了吗?
就在他停住脚步、懊悔不已时,后脑部忽然自背后遭重击。眼前橙色光影碎裂了,他没倒下,只是蹲着,但,却站不起来。
于是,胜负已分!
不久,似是过路行人叫来巡逻车,高馆被扶上车,送回上野警局。
嚼口香糖的巡佐毫不讶异的带高馆进值班室,让他趴着躺下,用毛巾包着冰块替他冷敷后脑部。
佐藤和另一位刑事马上前往“梦乡”调查。
被击中的部位似非要害,高馆不久即恢复正常。他恨自己太不小心了,当时让久美看的照片和警察证件应该马上放回口袋才对,但,却因为想了解对方的表情反应,设法说服对方,再加上以为在高级咖啡店里不会有问题,结果没料到居然有伏兵。
还有,在不熟悉的地域穷追不舍,也非干练警察应做之事。
遗失警察证件,不管原因为何,考绩一定会扣分,何况又非上司指派的调查行动。因此,高馆有点焦躁!
午夜零时过后,佐藤和同行的刑事回到警局。
他们当激认为这是小混混在“梦乡”老板娘指示下袭击高馆,但尚未获得证实。久美坚持她毫不知情,店内人员的回答也差不多,小混混早就逃掉,照片和警察证件也未能找回。
佐藤用手指轻摸高馆后脑部的伤处,说:“我会继续调查此事,不过,如果你今天要回岩手县,希望能详细告诉我一切情形。”
“我早就已经写下来了,请看。”高馆拿出自己向值班巡佐要来、写着有关事情的纸,递给佐藤。
在重新详细写出自己对白蟹村的死者和失踪者的怀疑时,头脑也完全恢复清醒了。
“组长说船渡的尸体尚未寻获,不能妄自猜测,所以我依自己的看法行动,没料到发生这种事……我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但是今天一定要回下闭伊,剩下的就请你帮忙了。”
“你的个性相当固执!”佐藤说。
他读着总共三张的事件内容,每读完一张就递给铃木刑事。
“但,你的预感是正确的,确实有问题。”铃木刑事读完后,眼眸发光,望着高馆。“正因为有某种内情,才会变成如此。久慈久美之事不用说,连船渡之事,我们都会深入追查。至于下屋敷兄弟之事,就立刻和藏前警局联系,请他们帮忙。”
高馆借了电话和五日市警局连络,说自己因工作无法回去,暂时留在上野警局,同时也大略说明事情梗概,并表示明天会搭第一班电车过去。
目前佐藤他们又出去,高馆忽然有了强烈睡意。他只穿内衣裤,钻进值班室蓝色被套的汗臭棉被里。
虽然按着后脑部还会痛,但,只要侧睡就好!
4
这天下午五点左右,高馆的后脑部又出现痛楚。
搭上午十点半自上野开出的特快车抵达花卷车站,约莫三十分钟后,转搭开往釜石的快车时,高馆已感到有点疲倦,但,那可能因为已到达此地而心情松懈之故吧!不管怎么说,在遭受伏击之后,他只睡了约四个小时。
“三桥,茶是热的,你不喝吗?”高馆对从五日市警局押送的肇事逃逸犯说。
他忍住想喝的念头,把刚买来、装在塑胶杯内的茶递向三桥,但,三桥仍是闭着眼,轻轻摇头。
“喂,振作点!马上就到啦!”宫泽刑事也说。“你的午饭只吃了一半呀!”
神奈川县出生的三桥身材高瘦,看起来有些神经质。五日市警局里的人已事先提醒过要特别注意,因为他有可能自杀。
三十岁左右的这位独身男人是藉藉无名的画家,由于最近油画的小品作品相当畅销,他前往三陆海岸作画,归途,在下闭伊町外撞到中学女生。他很害怕,当场逃逸,后来却受自责所苦,把车子卖掉,躲在五日市的祖母家中,结果被发现。
三桥似是本来就胆小懦弱之人,一路上非常颓丧、情绪低落,高馆和宫泽不断替他打气,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押送嫌犯是相当困难又棘手的工作,尤其距离愈长愈是危险。
即将被问罪的人,心情总是极端混乱,他和押送的警察算是敌对关系,却必须行动与共,所以,屡屡会发生伤害警察的事件。
盛冈市郊外、国道四号公路旁有警察的殉职纪念碑,也是由于战后不久,一位被押送的少年刺杀刑事之事件。高馆记得前些年经过纪念碑前,也曾供上野花。
不必说,对三桥是无须担那种心,但,嫌犯自杀也是同样可怕的事。所以在这之前,高馆一直很紧张防备,但是,随着后脑部开始抽痛出现,以及突如其来的围意,他终于无法抗拒了。
“抱歉,我的头很痛。”他向宫泽说。
“你的眼睛好红,何不睡一下?”宫泽瞥了邻座的三桥一眼,说:“他不会有事的。”
知道上野发生之事后,宫泽的眼神带着同情。何况,刚好轮到宫泽和三桥铐在一起!
“不好意思!那就拜托你啦!”话一说完,高馆把手臂搁在窗框上,垫着头,立刻沉沉睡着。也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宫泽的叫声让他醒过来。
“三桥跳车了。”他跳起来,人也完全清醒。
一看,前面两个座位都是空着,宫泽边叫边从走道快步跑过来。似乎在情急之下按了紧急警铃,车厢内的乘客全部站起,列车的行进速度忽然减缓,不久,在山间翠绿景色中曳然煞停。
是驶出远野车站十五分钟后,位于平仓车站和足之濑车站间。时刻是下午五时四十分。依因为紧张而有点口吃的宫泽之言,三桥在高馆熟睡约十五分钟后,说他觉得很不舒服。一看,三桥脸色发白,不住发抖。
宫泽带他去厕所,打开手铐。由于三桥在里面呕吐得很大声,宫泽就将门关上,站在外面。
不久,厕所里安静无声。宫泽开门,正好见到三桥的黑色鞋跟消失于车窗外——他跳车自杀了。
不舒服或许是事实,但,很明显三桥是趁干练的高馆没监视之下,提早寻死。毕竟他本来就神经质,再加上躲藏这一个月的心理负担,终于无法忍受!
八分钟后,列车再次前进。这时,高馆、宫泽和列车上的铁路警察三个人沿道路轨堤下往回走,在左侧一处小平交道过了约五十公尺处的狭窄水泥沟中,发现了三桥。
由于是快车疾驶之际跳下,三桥的头和肩膀紧嵌入沟内,三个人再怎么用力也拖不出来,好不容易勉强拖出、置于草丛上时,三桥已经气绝。
高馆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头痛和呕吐感,想让三桥半睁、沾满血污的眼睛闭上,却没用,他只好暂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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