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密档:不在现场的证人》第47章


“我能见见他吗?”舒静文低下头哽咽地说。
“你很爱他?”小嫒问道。
“我想见见他。”她还是这句话。
“这个我要请示领导。”
小嫒对着监控摄像头打出一个手势,随后孔凡星走进来。
“孔大,她要见自己的男友。”
“见什么见!态度这么不老实!你以为不说,就能逃避一切吗?”孔凡星突然粗暴地吼道。
这几嗓子吼得,不要说舒静文了,连一旁的小嫒都吓得脸上一阵发白。狭小的审讯室顿时毫无声息,只听见舒静文急促的呼吸声。
“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让我见他一面。”舒静文低沉的一句话打破了快要让人窒息的沉默。
隔了几秒钟,孔凡星回到座椅上突然又温和地说:“你没有坦白交代,我们原本是不能让你见其他人的,哪怕是你父母。但今天我就破个例,成全你,不过你只能在单向玻璃外看他几眼,能不能真正见面,还是要看你以后的态度了。”
辨认室外,舒静文隔着玻璃看到室内神情憔悴、双手有些微微发颤的男友时,已经泣不成声,她只能看见他,他却看不到她。他们中间只隔了一面8毫米厚的玻璃而已,却是他们之间最远的距离。
“麻烦你告诉他不要再等我了。”舒静文最后一次回头后,对小媛说。
“你为什么要杀死朱笛?”审讯室里,孔凡星开始又一次讯问。
舒静文举目仰天,一声长叹,沙哑地说道:“我和她都是同性恋,三年前就在一起了,我原本以为我和她是一样的人。直到后来遇到我现在的男友,才发现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向朱笛提出分手,但她却一直纠缠住我不放,并威胁我必须和她保持关系,不然就把我的事告诉我男友。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说到此处,舒静文掩面抽泣,指尖的泪水如同决堤江水,冲破了原本坚固的心理防线。
哪里买的三唑仑?她开着谁的车?开车的行车路线?如何在朱笛家楼下守候?如何看到了萧肖?几点进的房间?如何进的房间?朱笛当时的衣着?如何下的药?如何勒死朱笛?用什么样的绳索?为何要放火?如何放的火?电脑手机玻璃杯的位置?几点离开的现场?又是从哪个路线逃离?几点回的家?等等这些每一个不为人知的细节,在舒静文一夜的彻底坦白下一清二楚。
舒静文因为涉嫌故意杀人、纵火被刑事拘留,与此同时消除了之前萧肖的嫌疑,但他还得面临15天的行政拘留处罚,因为他最后也交代了自己在当晚找过朱笛之后在洗浴中心嫖娼的违法事实。
第11章 正义无垠
腊月严冬。
白天暖日下慢慢消融的雪水在寒夜里很快又被冻结,广厦间昏沉的灯光正一点一点被这冰冷的夜幕吞噬。这夜,江川市开发区天星花苑里沉睡的人们怎能想到一场惨绝人寰的杀戮正在他们身边发生。
这场杀戮就发生在天星花苑一区东南侧A座的一栋3层联排别墅内。江川市110指挥中心在腊月二十三日上午10点38分接到了报警电话。
被杀害的有五个人,分别是房屋的户主谢锦天,一个拥有千万产业的私营企业老板;谢锦天的妻子李婧婷,一位聪慧干练的太太;谢锦天的母亲沈芝娥,一位任劳任怨的母亲;谢锦天的妹妹谢静兰,一个将要毕业的研究生;谢锦天的儿子谢豪庭,一个读幼儿园的6岁小孩。
唯一逃过这场灾难的,是谢锦天的父亲,因案发当晚执意住在厂区值班宿舍而幸存,他与李婧婷的父母都已被双方亲属送进了医院观察室。对于这三位半百老人,活着,已如同死去。
案情上报到省公安厅、公安部之后6个小时,省厅专家组也赶到了现场,此案由公安部督办,省厅指导,市局主办,分局协办,这在江川市历年的命案侦破史上是不多见的。
刚刚荣升为江川市公安局刑科所副所长的叶剑锋,没想到就在他升职后的第二天就遇到如此特大的杀人案件。
随省专家组一同前来的还有叶剑锋的师兄,大他II届的省公安厅物证鉴定中心法医损伤科科长、省刑侦专家周胜明。
看到这个令人发指的现场,每个人面部肌肉都在微微抽搐,除了与勘验现场有关的谈话和指令,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多说一句,唯一能做的就是各尽其责,睁大双眼,寻找一切缉拿真凶的线索,寻找一切严惩案犯的证据。
尸体解剖定在下午4点整。
除了市局支队法医叶剑锋和陆建林、两个开发区公安分局法医,叶剑锋按照上级指示又从江川市的三县、两区借调了四名法医骨干共同参与尸体解剖工作。
叶剑锋除了要参与解剖之外,还要负责最后五具尸体检验解剖情况的汇总工作,然后提交给周胜明和魏东升两位法医专家,再由他们二人组织大家进行法医学分析。
一场史无前例的警匪暗战已经拉开了序幕。
分工协作、由简到繁,经过7个多小时的解剖,叶剑锋勉强整理汇总好尸检情况,两位专家还没来得及好好地组织大家分析,就接到通知,马上召开一次汇总会议。
第一次案情汇总会议,于腊月二十四日凌晨1点在开发区多媒体会议室召开,长方形的会议桌两侧省、市、区三级领导、专家相对而坐。多媒体是向大家传递现场、尸体情况最为直接的方式,会议室西墙上的四方幕布是最为直观的媒介。
在座的每个人都十分亢奋,这种亢奋显然是这个灭门惨案带来的压力所驱动,每个人都想爆发出自己的小宇宙,只为一个目的,快速破案。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愤怒,开发区分局刑侦大队长顾嘉佳汇报案情的时候,声音高亢得有些发颤,几乎不用对着麦克风,每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他吐出的每一个字。
“根据目前的调查,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是这样。”他下意识地将桌上的话筒推开一段距离,然后说,“死者谢锦天经营一家丝绵厂,他老婆李婧婷在厂里主要帮忙管理财务,因为快过春节了,工人赶着要回家,所以这两天开始结算工钱,厂里会计说工资基本结算完毕,昨天厂里员工聚餐吃年夜饭,谢锦天吃完年夜饭和厂里几个管理层人员去KTV唱歌,一直到凌晨将近两点,谢锦天才回到家。”
“其他人的活动情况怎么样?”
“因为谢锦天的妹妹谢静兰前天开始放寒假,李婧婷在当天上午就去上海接她,她们在中午12点多回到谢锦天父母的住处,中午吃好饭后,李婧婷带谢锦天的父母、儿子谢豪庭和谢静兰一起到厂里吃年夜饭,大概吃到晚上7点半又带着他们回到了别墅,但谢锦天父亲因为酒喝得太多,就睡在厂里自己的宿舍里。他们回到别墅是晚上8点半,后来李婧婷去小姐妹家打了会儿麻将,一直到夜里11点左右才回到家,而谢静兰和几个高中同学去外面喝茶,一直到晚上10点半左右回家。而谢锦天的母亲一直在家中带孙子。”
“这期间他家有没有其他到访的客人?”刚荣升为市局刑侦副局长的余世春问道。
“目前还没发现有可疑人员到访的迹象。”
“他们家社会关系如何?”
“谢锦天社会关系很广,但为人处事比较低调,没发现有谁和他们家有什么大的过节,无非是生意场上有些矛盾,据说谢锦天在外面可能有几个女人,不过这个事情我们还在调查核实。李婧婷除了在厂里帮助管理财务,主要就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平时出去也就是和小姐妹打打麻将,与人交往也很和善。父母更是与外界接触不多,妹妹因为这些年一直在外读书,除了这边的一些亲戚、同学,基本与外界人员无来往。不过很多情况我们还要深入调查,因为很多死者亲属都处于过度悲伤状态,尤其是谢锦天的父亲和李婧婷父母,都无法很好地配合调查。”
“谢锦天晚上喝了多少酒?又是怎么回家的?”
“听说喝了不少,但这个人酒量很好,还是他自己打电话叫厂里的驾驶员送他的,当时一起走的还有另外一个厂车间主任,他们俩反映谢锦天除了说话有点罗唆以外,思维和走路的步态都比较正常,车子停到他家别墅北面的路边,然后就自己回家了。”
“这个司机和车间主任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比如听到什么或看到什么?”
“听是肯定没听到,要说异常的话,可能就是北边二楼两个窗户的灯当时是亮着的,估计就是二楼北边卫生间和一个房间的灯。”
顾嘉佳随即在电脑的几个文件夹里调出了几张别墅的概貌照说:“应该就是这两个窗户,西面的是卫生间,东面的是卧室。”
“这个卧室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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