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蚂蚁》第20章


没有机会去抓小二了。
我们来的这家,男主人是化工厂的工程师,妻子是小学老师。现在工厂放假,工程师在家呆着。我没怎么和他聊天,我拿起望远镜认真地看着对面楼里的一个窗户。
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小二是否在屋子里,根据情报,小二不应该在屋子里。但我知道,我们警察得到的情报,有时不准。所以,从进屋子里之后,我拿着望远镜一直仔细地观察那个屋子里的情况。
其实,我这种傻呵呵地向外瞅,也不见得能看见什么。我这么瞅有两个目的,一个希望发现小二,另外一个,我是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来,我不想让自己的大脑出现停顿,我怕复杂的情感撕裂我的心。
我只想投入到一种工作中,哪怕这种工作烦闷无聊。
我观察得很细,这其中还包括我对观察到的景物的思考。比如某个窗户里出现了一个镜子,我就想这个镜子是干什么的呢?
再比如两幢楼之间摆放着几根铁管子和一堆沙子,我就想这些都是干什么的呢?等等。
高军走过来问:“你歇会儿吧,我来看一会儿。”
我说:“不用。”
看着看着我看出了一些问题,一个小时前我注意到陈爱波家的窗户全都是关着的,可现在却有一个是开着的。
我对高军说:“他家里可能有人啊!”
高军急忙走过来,接过望远(W//RS/HU)镜向陈爱波家观察,他说:
“没有啊。”
我把一扇窗户忽然被打开的事儿和他讲了,他问我:
“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说:“没有。”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高军突然说:
“屋子里有人。”
我接过望远镜看见一个人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我说:
“好像是他。”
我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孔,我觉得他仍然不像。但我没有说出这种感觉,既然已经来了,这个小二是不是,我们都得抓住他再说。我对高军说:
“咱俩现在应该到他对面的屋子里。”≮更多好书请访问:。。≯
高军说:“这样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
我和高军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陈爱波家对面的屋子里。我们俩还没有敲门,门就开了。
我们进来之后,赵民不高兴地说:
“你们俩怎么来了?”
我着急地说:“这小子现在在屋子里呢。”
“是吗?”赵民很惊讶。
陈凯鸣走过来问:“你看清了?”
我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他,要不让段平再去看看。”
陈凯鸣想了一下问:“他在屋子里干什么呢?”
“屋子里反光看不清楚。”
“他是不是要出去呀?”
我说:“要不咱们冲进去吧!”
陈凯鸣说:“做好这个准备。”
像往常这种行动前,一般事先都得说明,谁第一个冲进去,谁第二个冲进去等。这个顺序之所以事先排出来,是因为第一个冲进去是有危险的。
往常,第一个冲进去的都是队长。
现在得知这个小二身上有火药枪。谁第一个冲进去,是有生命危险的。
北南市的刑警队长主动说:
“我先进去。”
赵民说:“不用,不用,你们一会儿在外面帮我们看着点就行。”说完这句话,赵民也没说,他排在第一号。
高军接着赵民的话,说:
“我排第一号吧!”
赵民没说什么,一般也没人主动要求第一个进去。我对高军说:
“我第一个,你在我后面。”
高军说:“咱俩争什么,我是你大哥,我在前面。”
我说:“你岁数大了,腿脚没我利索。”
高军说:“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再说,我都已经结婚了。”
我说:“我没结婚,我该干的也都干了!”
我和高军真真假假地说着,陈凯鸣和王涛都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赵民最后说:“你们俩别说没用的了,一会儿,你们都跟在我的后面。”
行动前,陈凯鸣对我们说:
“等到小二出来时,我们再冲进去,这样我们的把握大一些。”
我们全都呆在门口等着小二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等待的滋味使得时间格外地漫长。天渐渐地晚了,我们就这么站在这儿等着。
大约晚上五点多钟,对面传来开门的声音,赵民、高军我们三个人在门开启的一瞬间,冲了出去。
“别动。”
小二回身就跑,他随手要把门带死,赵民抢先一步,用脚将门挡住,他推开门,我们三个人冲进了屋子里。
小二跑到了南面的一个大屋后,一个健步跳上了窗台,他在我们的眼前,从打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赵民和高军非常惊讶。我拉了高军一下,冲上了窗台。赵民对我说:
“小心点。”
他的话音未落,我已经跳了下来。高军见我跳了下来,他也跟着跳了下来。
我心里一点都不害怕。刚才,我用望远镜观察时,已经注意到,在陈爱波家的楼下,有一大堆沙子,当时,我就想这沙子是干什么的呢?往常的话,可能我不会多寻思的,但刚才,我记住了这个重要信息。
当看见小二毫不犹豫地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我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所以,我跟着跳了下去。
我和高军落在柔软的沙子上,小二似乎根本就没想到我们能跟着跳下来,他在愣神的时候,我们已经用枪指着他了。
我说:“再跑就打死你。”
这时,我已经完全看清了!
这个小二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我和高军上去把小二捆了起来。
小二喘着粗气说:“兄弟,轻点。我肯定不跑了。”
我给了他一个耳光,“你刚才跑都多余。”
我们把小二带到了刑警队。路上,陈凯鸣偷偷地问我:
“是他吗?”
我说:“不是。”
“肯定吗?”
我点了点头。陈凯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2
在王涛的办公室,陈凯鸣歉意地说:
“真对不起,这小子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王涛笑道:“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让你们折腾了半天。”
“什么叫折腾?咱们都一样,你们不来,我们不也得折腾吗?”
赵民也说着感谢的话。
王涛说:“你们怎么这么客气呢?再说了,你们来不是给我们添麻烦,而是帮我们工作了。这个小二我们一直想抓他,现在你们帮我们抓到了,我们应该感谢你们才是。”
陈凯鸣说:“王局长,这么的,晚上,我们几个想请请你和你们刑警队的同志。”
王涛说:“真格的了,到我们这儿来了,还能让你们请吗?”
晚上,王涛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挺不错的酒店。酒桌上,我和高军没怎么吱声。
我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加上这次又没抓到照片上的嫌疑人。我就想多喝点。
酒喝到一定时候,王涛忽然问我:
“你姓苏是不是?”
我说:“王局长,我叫苏岩。”
王涛把目光移向高军说:“你叫高军是不是?”
高军也赶紧说:“对对。”
王涛给我们倒满了酒说:“咱们三个干一个。”
我说:“王局长您已经没少喝了,我们俩干了,你舔舔就行。”
我们干了之后,王涛也干了。他拿着酒杯对他们单位的刑警队长说:
“我说话你可能不爱听,陈局长的这几个弟兄可比你们队里的有些人强多了。”
刑警队长的脸色不好看。
陈凯鸣赶紧说:“一样一样。”
王涛看着我说:“你当时跳楼不怕摔死吗?”
我说:“王局长,哪有不怕死的。但这个案子,我就是死了,我也得跳下去。”
我简单地讲述了上次照片上的人在我和高军的眼皮底下逃跑的过程。最后,我说:
“王局长,这个小子跑了以后,我们局的领导和我们全市的警察遭老多罪了,如果这个小子再在我的眼前跑了,说真的,我和高军真有跳楼的心。”
晚上,我和高军住在一个房间。躺在床上,我心里很难受。酒精在我的大脑里横冲直撞,我拿出手机,按了孙红的电话号码,但很快我又关掉了。
高军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他忽然问我:
“苏岩,你当时是不是知道楼下有沙子?”
我说:“我不知道。”
高军说:“你肯定知道。”
“为什么?”
“我记得你当时拍了我一下。”
“我拍了你一下也不能说明我就知道楼下有沙子呀。”
高军说:“也是。”过了一会儿,他说:“那你真不怕死呀?”
我说:“我不知道。”后来,我对高军说:
“可能,我已经注意到了楼下的沙子,只是我没有意识到吧,你忘了,我当时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来的。”
高军看着我问:“苏岩,你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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