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陵:康熙、咸丰、同治皇帝与慈安太后墓葬盗掘真相》第46章


倚坐青石阶上打盹,或在殿前聊天,唯独不见那个头发已被烧光的关增会。
“哎,你们看见那个姓关的瞎子了吗?”崔大栋见云一彪和国如剑等人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心里更加慌乱,急忙来到配殿廊檐下,冲着几位正坐在石阶上擦拭三八枪的基干民兵俯身问道:“方才我出门的时候,那个姓关的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民兵们见崔大栋和身后的云一彪、国如剑、黄健都手握短枪,神态紧张,一时都怔住了。唯有一位年长的民兵朝大殿后一指说:“你刚走,那个姓关的就到殿后的朝房里喝水去了!”
崔大栋也不多问,握着枪在前引路,带着云一彪等人匆匆穿过了前大殿。过了一道月洞门,后院果然有一栋朝房和一栋禅房,均是寺庙中大小僧人的住宿之地。几位穿僧袍的小和尚忽然看见气咻咻的崔大栋拎枪引着云一彪等人进来,皆感吃惊。
“各位,方才见到有人来此喝水吗?”崔大栋急不可待地劈面便问:“就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睛的家伙,可来到朝房里吗?”
小和尚们见崔大栋这脸凶相,纷纷摇头晃脑,唯恐惹来麻烦。云一彪急忙迎上去探询说:“诸位不必惊慌,我们来这里是要搜查可能在盘山隐藏的土匪,对你们多有打扰。现在要找的那个瞎了眼睛的人,是寻找土匪的向导,还请告诉我们那人的下落才好!”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一群小和尚中间忽然闪出一位身披大红袈裟的老僧。他趋前一步,对云一彪等双掌合十地躬身说道:“贫僧乃青峰寺住持,一向慈心向善,普渡众生。方才闻听诸位进山原为搜捕土匪,为民除害,自当鼎力相助。只是方才那位同志说有人来朝房喝水,其实并无此事。贫僧倒是在半小时前见到一位反穿羊皮袄的人来到敝寺的后房,找到东墙下的茅房里解溲去了。只是一直没见他出来!阿弥陀佛,请同志进茅房一看,便可知贫僧所言不谬!”
“半小时前?解溲?!……”云一彪双眉一蹙,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变。在进盘山之前,他就对关增会提供的情报心怀疑虑。但是,因为俞枫副局长的指示下,他不得不带领公安人员和武装民兵进山搜捕马福田匪股。现在,根据对盘山搜查的情况,云一彪已经认定盘山并无土匪隐匿,同时,他也看清了报案人关增会的真面目。云一彪后悔的是不该将监视关增会的任务,交给崔大栋这个粗心人。想到这里,云一彪头脑发涨,向那位红袍住持道了谢,向身边的几个侦察员一招手说:“快,随我来!”
国如剑、黄健和崔大栋三人,快步追上匆匆疾走的云一彪。四人转过一条小甬道,来到禅房后面,只见那座舍利塔附近的东墙下,果然有一茅厕。云一彪将驳壳枪紧紧握在手中,冲进去一看。只见茅厕中空无一人,墙上却有明显的攀爬痕迹。显然,那个怀着不可告人目的来主动报案的关增会,方才趁着崔大栋随黄健出寺之机,已经爬过这道高墙,逃遁而去了。
云一彪气急败坏地一跺脚,对国如剑等一呶嘴说:“追!”
积雪皑皑的盘山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一个浑身是雪的人来。他就是两天前被云一彪派往山下摸情况的陈树基。陈树基记得,那是经过两天的搜山一无所获之后,在一所山腰间的破庙里歇息时,云一彪对他说:“我认为盘山根本没有隐藏土匪,更不可能隐藏像关增会所说的大股土匪。”
陈树基颇有同感地点点头说:“或许是什么人搞的调虎离山之计!即使是一只鸟飞过去也该有个影儿!如果山上真有土匪,他们怎么会连一个脚印、一泡尿的痕迹都没留下,这就不能不令人怀疑。云局长,我建议停止搜山,赶回马兰峪去!”
“不,我们在没有确凿事实证明马福田匪股不在盘山之前,是不可能违背上级命令的!”云一彪左右为难:“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马福田不在盘山的证据。只有证实这一点,才能否定关增会所说的一切。所以,你连夜下山,到百里外的马各庄去!”
“马各庄?就是惯匪马福田的老家吗?”
“一点不错!”云一彪紧紧地握住了陈树基的双手,一边悄声地叮嘱他,一边将他连夜派往山下……
果然不出云一彪所料,关增会所报告的惯匪马福田率土匪在马兰峪盗掘景陵的情况,全系无中生有的捏造。陈树基日夜兼程赶到马福田的故里马各庄后,当地区、村政府很明确地证实:马福田在1928年与国民党孙殿英的军队火拼中,为流弹所击毙。当时虽然没有死,但是被几个亲信土匪抬回马各庄后不久就咽气了。关于马福田被孙殿英击毙死亡一事,不仅马福田的家人、邻居、村干们和目击者一致证实,而且陈树基还在马各庄村外验看了马匪的坟茔。既然马福田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于乱枪之下,那么关增会为何还要绘声绘色地向我公安机关称马福田不但活着,而且还指挥数百余众的土匪到马兰峪的清东陵去盗掘古墓呢?关增会究竟是无目的的胡言乱语,还是别有用心地转移公安人员的侦察视线呢?陈树基一边走一边冥思苦想着,却蓦然听到一阵沙沙的草响。
陈树基一惊。
他抬头一看,自己刚好来到嶕峣峰下。两侧各为陡峭千仞的绝壁,凌空处高悬着一块巨大如磨盘的卵石。那块巨石悬于半空,令经过之人无不心里怵然!陈树基对盘山格外熟悉,情知此地名曰悬空石,是盘山上的一条险道,平时极少有人来此行走。他是因为军情火急,方才择此捷径上山,不料他就在路经此地时,忽然听到一阵沙沙的轻响,极像是蒿草的蟋蟀之声。陈树基掏出枪来,警惕地左右寻觅。忽然发现雪路上有一行歪歪斜斜的脚印,消失在不远的一丛枯黄的蒿草旁不见了!
“谁?!”陈树基精神立刻紧张起来,将手枪一举,冲向那丛在寒风中摇来曳去的蒿草,大声地叫道:“如果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别开枪!千万别开枪,是我呀!”乱蓬蓬的蒿草里果然战兢兢地探出一个脑袋来。头顶上的棕色毛发已经被烈火烧掉,变得疤疤癞癞。灰褐色的脸膛上有一双惊恐的小眼睛,其中左眼因为烧瞎已经深深地凹了下去。那人见陈树基正用一支乌黑的枪口瞄向他的秃脑袋,吓得大惊失色地双手抱头,连声大叫:“别、别开枪呀!”
“关…增…会?!”陈树基立刻明白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气得他上前一把揪住吓得浑身颤抖的关增会衣领子,骂道:“你把我们骗得好苦!说,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我……我……”关增会跪倒在雪地上,忽然挥手扇打自己耳光,哭道:“我不是人呀!……”
第25章 定陵地宫里的两丈深水
夜色如墨,风呼雪啸。
地处清东陵最西部的平安峪,群山环抱,松柏如屏。在入夜以后,平安峪四周的岗峦之下,蓊蓊郁郁的百年松林柏树在一阵阵夜风吹掠下,不断发出令人心悸的涛声。由于半夜里彤云四合,不久就纷纷扬扬地飘卷起一团团鹅毛般的大雪,所以附近的山谷峰峦,很快就被蒙上一层白皑皑的雪毯。虽然是在漆黑的夜里,但由于雪光的映衬,初来平安峪的人们依稀可以分辨出在平安峪的谷口之地,巍巍然雄踞着一座巨大的清代陵墓——它就是咸丰皇帝的定陵。
黄金仲已经是两天三夜不曾合眼了。在凛冽的风雪之中,他显得既疲惫又焦灼。他披着那件军棉大衣,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支张开了大机头的驳壳枪,居高临下地俯望着这座即将被打开的大清皇帝陵墓。想到不久之后他就可以像前次随王绍义盗掘康熙陵墓那样,在撬开地宫内的皇帝棺椁以后,肆意挑选大把大把的稀世国宝,黄金仲的心里便充盈起得意与亢奋。如果这一次盗陵顺利的话,他们三股力量可以将咸丰、同治皇帝和慈安太后的三座皇陵同时盗开,所得到的珍宝,将是前一次盗景陵时的三倍以上。这样,他和王绍义所领导的盗陵行动,无论从人数、规模以及所得到的陪葬品的数量,都将远远超过在中国近代史上臭名昭着的盗陵军阀孙殿英。想到这里,黄金仲在心里在暗暗叫道:“孙殿英,别看你是一个军长,可以指挥千军万马,但是你的胆量却根本比不上我黄金仲!我要将清东陵里所有没被人盗开的大小皇陵,一个一个地统统盗开!”
鹅毛大雪一团团地在漆黑的天穹中飘舞,然后又无声无息地飘落在庞大的定陵之内。黄金仲沿着方城墙间的狭窄砖道走来。在黄金仲的眼里,咸丰皇帝的定陵与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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