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陵:康熙、咸丰、同治皇帝与慈安太后墓葬盗掘真相》第59章


“把枪扔出来!”云一彪担心那个歹徒在暗处再下毒手,便厉声喝叫。
“是,是,我交枪!……”一只三八式长枪从卡子墙后扔到前面的雪地上了。
“上——!”云一彪见状一声令下,前后立刻闪出两彪人马,一拥而上。侦察员们七手八脚地将畏缩在卡子墙下的歹徒揪住,狠命地将那人拖了出来。云一彪让黄健打开手电筒,雪白的光立刻照亮了一张吓得有些惨白的刀条脸。国如剑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说,是哪个村的?……”
“我,我说……”那人吓得双手抱头,胆战心惊且又无地自容地说道:“我是八区的呀!……你们饶了我吧,我投降,我是八区的区小队长张森呀!”
“介儒,现在案情已经逐渐明朗化。我们是在充分掌握证据的情况之下,才来找你谈话的。莫非你当真不觉悟,不见棺材不落泪吗?”公安局长云一彪双目炯炯。他定定地注视着坐在面前已经忐忑不安的八区区长。
此时,云一彪想到前天夜里裕陵妃园寝里当场逮捕的区小队长张森,以及那因为他们及时闻讯赶到而侥幸得以保存下来的清代妃嫔们的墓群,心里对坐在他面前不住地长吁短叹、故做姿态的区长介儒充满了憎恨。云一彪虽然心火奔窜,但还是极力克制住自已的感情,盯住心慌意乱的介儒那双躲躲闪闪的眼睛,在做最后的争取工作,说:“如果你肯坦白,还有一条活路。如果你继续顽抵,百般不肯交代实情,那么,将自取灭亡……”
“这……”介儒心里发虚,在云一彪凌厉的攻击之下,他方寸大乱,额上冷汗如注。但是,介儒仍然顽固地守着一条脆弱的心理防线,他嗫嗫嚅嚅地说道:“我没、没有啊!”
“来呀,把证人给我带上来!”云一彪见火候已到,无意再与优柔寡断的介儒兜圈子,严厉地将桌子一拍。
随着云一彪的喊声,两位公安战士将一个失魂落魄的在押犯押了进来。介儒抬起头来,不由大吃一惊,他看见那蓬头垢面、戴着手铐走进来的人犯正是他手下十分宠信的区小队长张森!
“你……张……”
“介,介区长……”区小队长张森颜容憔悴,满面苍白。他显然是在裕陵妃园寝里被当场逮捕以后,历经过数次的思想斗争后方才走上了坦白从宽之路的。他以劝导的口气对介儒说道:“区长,事到如今,也只好全部招供了!……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全部内情,全部说出来了!”
“啊——?”介儒头上的冷汗唰地泌出来。他心里最后的脆弱防线已经不攻自破了。汗珠沿着他那光亮的脑门扑籁籁地流淌了下来。
“你……也说了吧!我劝你千万别再软磨硬泡了……”张森劝道:“抵赖是无用的,我劝你,凡是你知道的内幕,就全说了吧!”
“你……让我说?!……”介儒顿时浑身乱抖了起来,在椅子上摇来晃去。介儒避开了张森的目光,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扑咚”一声瘫倒在那张椅子的下面,浑身无力地说道:“云局长,只要你留我一条命,我就把所有参加盗陵的干部情况……全说给你听!”
第31章 冀东区党委召开紧急会议
刚刚从敌人手中解放不久的河北省遵化县城,与马兰峪仅仅相隔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
遵化小城地处在群山环抱之中。二十世纪四十年代,遵化附近并无铁路,只有一条坎坎坷坷的黄土铺的公路,由这座小县城通往唐山。因此,群峦环绕中的遵化县城在解放初期显得格外闭塞、落后。几场冬雪过后,小城披上了一层洁白厚实的雪。在1946年1月上旬那段时日里,为了能够就近领导并从速侦破那桩发生在60里外的特大盗掘清东陵案件,中共冀东区党委书记李楚离、冀东行署专员黎亚夫、行署公安局长黎耘和副局长俞枫等一批领导干部,都专程来到这座战后硝烟刚熄的山区小县城。
“根据八区区长介儒和区小队长张森两名案犯的供述,发生在本县马兰峪的第二次清东陵盗案的情况已经基本清楚了。”一个飘着小雪的下午,蓟县公安局局长云一彪来到了当时中共冀东区委临时指挥部。作为东陵盗案的主要侦破人员,云一彪已经掌握了东陵盗案的真实情况。他的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奉蓟县县委之命,直接向冀东党委与行署的主要负责同志汇报案情。由于案情十分重大,与会者的神色无不异常严肃,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云一彪的报告。
云一彪将一只沉甸甸的包袱当众打开,里面全是来自清朝皇陵地宫里的稀世珍宝:珊瑚雕堕围、金镶套环、绿玉堕角儿、白玉葫芦蔓、金杯表、如意、太平车、亚攒、花枝、玉翠镶珠挑杆、镀金点翠镶玉耳挖、簪花……五光十色,灿烂炫目。当这些从地宫里被盗出的皇族至宝一一排列在冀东军区首长们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云一彪等人能够侦破案情并避免了陵中珍宝的遗失而感到振奋。
云一彪指着桌上的脏物汇报说:“这些都是介儒和张森两名盗陵案犯主动交出来的赃物,是他们参加盗窃定陵、惠陵和定东陵时分得的。据他们交代,参加盗窃康熙景陵的人分到的珍宝比他们上交的要多得多。根据他们的供述,此次盗掘清东陵主要是由第十五军分区敌工部长黄金仲、黄松峪村的惯匪头目王绍义两个人策划发起的。特别令人痛心的是,参与者不仅有八区区长介儒和区小队长张森,而且他们八区的其他干部,如副区长李树清、公安助理郭正、民政助理纪新、区秘书长刘恩、裕大村的副村长贾正国、南大村的副村长穆树轩等。他们在盗陵案件中充当了主谋和骨干。正是因为他们的煽风点火,裕大村、裕小村、南大村、新太村、新立村、中庄、马兰岭、定大村、定小村、六合村、东沟村、西沟村、五花岭等十五个村、约数百人参加了盗掘清东陵的范罪活动。经过蓟县公安局与遵化公安局的共同配合,侦察约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已经基本上将第二次特大清东陵盗案的情况摸清了,请求冀东区党委和行署对此案的下一步安排,给予指示!”
会场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与会的首长无不感到发生在马兰峪的第二次清东陵盗案的严重性。中共冀东区党委书记李楚离清癯冷峻的脸上布满了严峻与激愤交织的复杂神情。他将一只攥紧的拳头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捣,心情沉重地说道:“1928年军阀孙殿英以筹集军饷为借口,公开调动部下的军队大肆盗掘清东陵,已经成为中国近代史上罪恶的一页!孙殿英毕竟是反动的旧军阀,他能够为一已私利干出这种为后代唾骂的可耻行径,并不足以为怪。但是在今天,我们感动镇惊和无法容忍的却是,清东陵第二次盗案的策动和指挥者,居然会是我军分区的敌工部长,还有蓟县的区、村干部们。我们不难发现,参加这次盗陵的数百名不法分子当中,惯匪、恶棍、地痞、流氓仅仅只是一小部分,绝大多数是受到黄金仲、王绍义煸动诱惑的普通村民。我奉劝同志们要正视目前严酷的事实。1928年,军阀孙殿英盗掘了慈禧和乾隆的两座皇陵,而这一次被毁被盗的确是三座皇帝陵和一座皇后陵!这是一次前无古人的巨大犯罪,不仅损坏了中华民族的历史文物,更损害了冀东抗日军民的声誉。同志们,我深为此案感到内疚和惭愧!……”李楚离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他环顾全场,一时无法再讲下去。
李楚离的话仿佛是一根火柴,腾地一下点燃了人们心头的火,所有与会的领导干部们都陷入了沉思。行署专员黎亚夫的面孔因为激愤而微微地涨红了,颇为沉痛地说道:“教训无疑是非常深刻的。根椐云一彪同志刚才所做的汇报,不难看出这次清东陵盗案,是由一些隐藏在我们内部的退化变质分子,与旧中国遗留下来的惯匪和流氓、地痞们纠集在一起,煸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来进行的。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行动,尽快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捕所有参加盗窃清东陵的首犯。毫无疑问,对于首犯要给予毫不留情的打击,而对那些受到煽动加入盗陵队伍的老百姓,还是应该区别对待,只要他们能够主动承认错误、交代问题,并且上交全部赃物,就应该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看来,抓捕盗陵案首犯的任务还十分艰巨,云一彪同志,冀东区党委和行署坚决支持你们,由邵子甫司令员派出正规军配合你们的行动,要尽快抓捕,给人民一个交代!”
“太好了!”云一彪精神一振。
此时此刻,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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