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第98章

时辰之久，但却在半道上返回。
罗伊的真实身份，便是接纳荣雍魂灵的容器之一，在那个雪夜，他将自身的一丝灵魂安放在那妇人的身体中，妇人的腹腔中便会结出一个果实，同原本婴孩一道成熟，坠落。
而荣雍便是在瓜熟蒂落之时，将其接过宫中抚养。所以才有现在的他。
从小，罗伊便时不时质疑自己的身份存在，每次一犯病，少不得荣雍一番说教。
所以，刚才听到了熟悉的说教，这才突破了灵魂与身体的界点，掌控了身体原本的控制权。
“依大人看来，那僵尸便是突破口了。”
原本在园中的僵尸在两人的眼皮底下自发自的走了出来，脸上已退去了原本的青白，和常见的年幼孩童并无二致。年幼的孩童笑了笑，罗伊心中的违和感又出来了。
那孩童背在背部的手似乎隐藏着什么，一阵白光倒影在罗伊眼前，刹时迟那时快，罗伊的身体的大于头脑先行反应，腰间的刀瞬间将在粉嫩的孩童劈成了两半，
但这似乎依旧不是结束，小小的僵尸挣扎的身体，诡异的看着的两人，口中依旧是念念有词。转瞬，便被地面吸收得一干而净。
看来这个幻境中，是有着其他一些东西在代为镇守，而且，敌在明我在暗，现在情况似乎尤显不利。
看着再次出现的僵尸，荣雍的眼眯了眯，
“罗伊，去调查这该苑的资料。”
“大人，可是……”见着荣雍的目光，罗伊将最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果不其然，太阳西斜，黑夜开始降临，如荣雍所料，罗伊在太阳完全被黑暗吞没的时候回来了，而且带回的消息颇为古怪。
是的，只能用古怪来形容了。
“沉醉”背着手，闲闲地从前方掠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自巡视疆土的国士，尽管知道此人只不过是一假面，但罗伊心中还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国师大人，今晚我们还是去哪里？”
“带上我吧，带上我吧。”众小妖争先恳求道，几十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沉醉”的嘴角从始至终都挂着温柔的笑意，他的目光似有似无的扫了眼两人的方向，笑着允了众人的请求。
“今晚，大家都一起吧！”
“太好了，国师大人同意了。”
“恩恩，国师大人果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恩恩，嗯额……”
但直到那人和着中小妖走开，荣雍依旧未能什么反应，但当罗伊转首与荣雍对方之时，差点尖叫出声，荣雍用一双宛如吃人般的眼神紧紧盯住“沉醉”消失的方向。
“去找梁国的国师。”这是“沉醉”路边两人所在地说出的话。
就在两人欲从藏身的树丛的中走出只是，荣雍眼角的余光中忽而发现有人正从发现“他”消失的方向而来，迅速反应过来，带着罗伊再次躲藏起来。
月光之下，那人愈来愈近，待荣雍看清来者的面貌之时，微蹙了眉头。
那人在两人藏身处十米距离之地停下，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何处，半响，那人道：“去找旱魃。”说完，随即融入了空气之间。
即使知道这环境中的古怪绝非简单，但现在也并不是该在意的时候，主仆两人并非是这环境真正的主人，若一直处于被动，不久要么是被这幻境吞噬，要么便被逐出这幻境。这两种情况，荣雍决计是不想看到了的。但为今之计，是要先赶快找到梁国的国师，还是说，要去寻那所谓的旱魃。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何关联，荣雍相信，“沉醉”来回两次是想告诉他这两者其中的关联。
梁国的国师，旱魃。荣雍微微扶额，将这几字细细咬来，忽而，一道灵光闪过。
“我记得，梁国素来斩旱魃，都是由国师来执行的。“荣雍道。
“但是沉醉大人在继任国师以后，从未进行过一次这样的祭祀。”罗伊道。
“梁国，今年，可不缺旱涝。”
“那为何他并进行祭祀？”
“不是不能，而是不行。”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必要的关联。
“梁国宫中肯定有什么东西是为沉醉大人忌惮。”
想清了其中的关卡之后，眼前的黑雾褪去，白昼开始降临，这是幻象之境默认两人为此地主人的征兆之一。
看来，荣雍要寻的东西，便在附近了。
眼前又是熟悉的一幕，鬼童们纷纷围了上来，颤巍巍的老者诡异地飘过来极力地劝说着。但似乎又有什么地方在悄然改变着。
荣雍的眼落在老者身上，昨天，好吧，姑且算是昨天吧，老者的眼躲躲闪闪，从来就不敢正面对上荣雍，现实中，实在不成的时候，他的眼，更多的时候是落在罗伊身上。
但今天，那园中的老者确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似乎一点都不惧怕荣雍，而且，那些孩童表面上来看确实与正常的孩童无异，但是的，他们从不吃手中的食物，哪怕是水，且，在荣雍眼中，那些孩儿，与其是在找食物，不如说是在玩了。
原是贫瘠之地，忽而冒出这块富庶之地，肯定是由大妖镇守。
“吉祥这个名字不是你的本名。”荣雍道。
这弘都间，叫这“吉祥”之名字孩童不下二十个，但都出在贫民之家，虽不是没想到福人家的孩子会起到这样一个小名，但如意锁上的却并未刻上那孩子的乳名，从这些点上来看，吉祥，是那孩子的假名。
“却实在如此。”孩童僵硬着青白的脸，道，“但是那位大人很是喜欢我这个名字。”
随已沦落为僵尸，但是孩童的心中依旧残留着那位大人的温度，那位大人给的银叶子，他也一直未曾使用，那位大人，真是温暖。
所以他死后，即便是怨气冲天，却一直惦念着那位大人，以至于，成了一具有意识的僵尸。
这院中的僵尸早已被毁去了大半，剩下的，也不过是在残喘罢了。
“救你人的，是不是叫沉醉？”荣雍问道。
“是。”孩童答道。
未想到这僵尸会如实回答，荣雍稍顿，随即，便趁热打铁道：“他现在何处？”
青白的僵尸终于露出了荣雍熟悉的微笑，罗伊诧异发现，和幻境中其他的事物不一样，这僵尸，竟是本体。
眼见着事情败露　，吉祥瞬间想逃，但随即便被一道声音牢牢定在了远处：
“鸢如意。”
吉祥并不是真正的僵尸，与其说是僵尸，不如说是个活死人罢，这也是他能流出鲜血的原因之一。
感知着身为人的一切，但却不能作为人而活，千年如此，对活人来说，吉祥现在还保持着属于人类的清醒，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看他的年龄，还是在雉子之龄，他的神志意识，原没有成人来得那样坚固。
“所以，你剥离自身的疯狂。”荣雍道。
自从环境中看见那名叫做“如意”的女僵尸后，他便觉着违和，但却找不出具体是为何。直到对方亮出胸前的长命银锁。
吉祥与如意本为一体，虽不知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完全剥离成两个不同的人，但秘银制成的锁是不会骗人的，吉祥强硬将金叶子镶嵌在银锁之中，所以就如意的锁上，才会留下叶片的痕迹。
“告诉我，沉醉在哪里？”荣雍再次问道。
吉祥的目光暮然变得呆滞，回答道：
“不知，那位大人将银叶子给了他之后，便再未现身。”
荣雍吊高着眉，尽管他知道，规则之下，这具青白的僵尸并不能说谎，但既然一心两体，此岸不知，彼岸必知。
“最后一个问题，如意在在哪儿？”
吉祥的脸色缓缓恢复了的混润，如同正常的五岁的孩子般，脸上扬起了明媚而又残忍的微笑：“她，一直在这里哟。”
第一百零四章　
“呵呵呵”，伴随着吉祥的话落，一阵尖锐的笑声从他的嘴边溢出，见此，罗伊迅速打出一掌，带着荣雍的推离开来。
“呵呵，事到如今，您还以为我会怕痛么！”低低的女声传来，当那被击倒在地的人终于的抬起头时，出现确是如意。
“吾是名如意，是为，癫狂！”
只属于兽类尖锐竖瞳倒影着荣雍的模样：“高贵的大人哟，您万不该，在虚弱的时候，欺负吾弟。”
瓢泼的大雨降，罗伊撑着手中的刀，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终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终于缓缓落了下去，半跪与泥泞中。
呵，居然将罗伊逼到了此处！
如意擦过罗伊，血红色的尖刀因着血液在手中颤动着，它在兴奋。
看来，即使是个伪神，也足以让人热血沸腾了，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