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背后》第59章


“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我怒冲冲地走出房间。
“马厂长,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彭斌的声音追了出来。
我下楼枯坐在车里生闷气,本想从彭斌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没想到竟然冒出了一个女鬼。这条线算是断掉了,曾文书那边依然没有消息,我好像被两面高墙困住,毫无脱身办法。
突然间车门被拉开了,一个黑影窜进车内,坐在我的后面。
“是谁?”我还没来得及扭头,一只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
“别慌,是我。”是彭斌的声音。他像鬼一样尾随出来,我却没有发现。
“你有什么事?”我抬头看着后视镜,担心会有一把长刀从座位中央刺出来。
“我差点被你糊弄了。”彭斌坐得笔直,瞪着后视镜说,“我知道的情况都如实说了,你那边的状况却只字未提。”
“我没觉得你说过什么有用的话。”
“我们需要共享信息,只有这样才能合力找到凶手。”彭斌一本正经地说,“你觉得厂里哪个人不正常?”
“老实说,我觉得只有你不正常。”
彭斌没有回应,沉重的呼吸拍在我的脖子上,显然我的话激怒了他,我有些后悔,把一个疯子惹恼是不明智的。我侧过身,全身的肌肉绷紧了,时刻提防着他的攻击。不经意间我把手搭在车门上,以便能随时逃出去。
“你是说我是凶手?”彭斌的反应很平淡,他咧嘴笑了笑,说,“我记得上次见面时你就是这样说的。”
“其实我始终认为你的嫌疑最大。”我不客气地指出,“蒋梅绣出事那天你为什么要踹开她的房门?”
“她的同事敲不开门,你可以去厂里调查。”
“我已经询问过了,她是财务科的小张。”既然说到这个话题,我索性把话说开,跟他来个了断,“她说你从隔壁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就一脚把房门踹开了。”
“有什么问题吗?”彭斌一脸无辜。
“问题大了,你和蒋梅绣之间只是普通的邻里关系,你凭什么踢坏她家的门?我刚才也敲了半天门,但我绝不会用脚。”
“我可以给她修门,没什么大不了的。”彭斌狡辩道。
“你我都很清楚,这不是如何赔偿的事。”我直奔主题,“你早知道蒋梅绣出事了,所以你才强行打开门,没错吧?”
彭斌愣了一下,说:“如果我是凶手,我当时就不会从房间里出来,更不会像傻瓜似的踢开门。”
“你别跟我绕弯子。”我直截了当地问,“你是怎么知道她在房间里自杀了?”
“是我猜出来的。”
“别再编故事了。”我生硬地说,“既然你没有诚意,就请下车吧。”
彭斌突然说了一个我完全没想到的细节,这段细节一下子将我麻木的心态彻底唤醒,我身上的每根神经都打起了精神。
他说:“出事的头天晚上我看到蒋梅秀被一个男人送了回来。”
“几点?”
“大概十点多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从窗口看到的。”彭斌说。
“那个男人是谁?”
“我没看清,院外也没有路灯。”
那天晚上我和蒋梅绣在一起吃饭,九点多就分手了,我执意要送她回宿舍,可她不肯,现在我才知道她是被别人送回来的。可是,这件事完全不合情理。她为什么没说实话呢?或许她和那个人是偶然相遇吧。
彭斌一直在隐瞒实情,他为什么会选在今天告诉我这一切?难道是我的激将法起到了效果?
另外,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我挪到副座上,斜视着他,脑子里设想着各种可能性。彭斌一脸严肃,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况且他也没必要对我撒谎。
“你挪来挪去的干什么?”彭斌打开车门,说,“再见吧,我不会再跟你联系了。”
“你先等等,”我不动声色地稳住他说,“你真的想与我合作?”
“当然,为了调查这件事我请了一个星期假,每天晚上我都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生怕错过了凶手。”彭斌越说越激动,“我承诺的事情都办到了,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一露面就指责我是凶手。”
我把出差的原委告诉他,并表示出适度的歉意,当彭斌的脸色渐渐恢复后,我诚恳地说:“你需要我具体做什么?”
“去调查所有与蒋梅绣有过接触的人,找出可疑的人,这项工作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了。”彭斌埋怨道,“上次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可见你当时根本就没上心。”
“实际上我并没有放弃调查,可我觉得凶手并非是她认识的人。”我逐渐将话题引回那个细节上。
“何以见得?”
“蒋梅绣性格温和,从未与身边的人发生过矛盾,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加害她。”我肯定地说,“凶手只能是外人,只是动机尚不清楚。”
“绝不可能是外人作案,凶手就是送她回宿舍的那个人。”彭斌言之凿凿,“蒋梅绣不会让一个陌生人送她吧?”
“可你并不认识那个人,如果他是厂里的职员,你至少会觉得眼熟。”
“我说过,是没看清。”
“好吧,就算是厂里的人,你怎能确定他就是凶手。”我提醒他说,“你是目击者之一,你应该清楚案发现场的门窗都是反锁的,难道凶手作案后穿墙而出吗?”
“这件事十分蹊跷,我至今还没琢磨明白。”彭斌挠着头皮说,“警方也是因此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一桩谋杀案呢?”我问。
“很简单,前一天晚上蒋梅绣的举止不正常。”
我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因为我预感到彭斌要说出一个关键点。
“是什么?”我的声音开始发颤,幸好他没有发现。
“蒋梅秀好像喝多了。”
“不可能,她平时很少喝酒。”我反驳道,“另外当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吃饭,她一口酒都没喝。”
“真是怪事了,蒋梅绣是被那个人搀回宿舍的。”彭斌想了想,说,“现在终于说通了,问题就出在这儿。”
我同意他的看法,蒋梅绣不可能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再被别人送回住处。“她当时是什么状态?”
“醉酒状态呗。”
“你听到他们对话了吗?”
彭斌眼珠子转了转,说:“男人好像说了几句,蒋梅绣低着头没有回答。”
我两手叠在一起,放在膝盖上,沉思了几分钟后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她当时已经停止了呼吸?”
“很有可能,凶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死人送回来了!”彭斌眼睛一亮,随即打了个响指,“如果是这样的话,宿舍楼就不是第一现场了,我们次日在房间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凶手精心的伪装。”
“你认为第一现场在哪?”
“我感觉应该在院外的那棵枯树下,蒋梅绣的一只鞋是在搏斗过程中遗落的。”彭斌冷静地说。他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我摇下车窗,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一阵风吹进来,几根长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到现在为止我才慢慢接近了真相,但所有的事情还是那般缥缈模糊,最终能不能找到凶手,我心里没有底。
“那个人把蒋梅绣送回宿舍后就离开了吗?”
“对,他在房间里大概逗留了一分钟,大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你没听到她的说话声吧?”
“一句也没听见。”彭斌肯定地说。
我接着问道:“你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了?”
彭斌点头说:“脚步声很响,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人刻意为之。”
“也许凶手又悄悄回来布置案发现场。”
“肯定是这样,否则他没有时间进行各种伪装。”
冷风降低了车厢内的温度,我摇上车窗,递给彭斌一支烟,他摆摆手谢绝了。“这就是你第二天踹开门的原因。”
“蒋梅绣的同事敲了十分钟的门,明明有人在屋里却不把门打开,我觉得肯定是出事了,当然我没想到是一桩命案。”
“关于这段细节你又没有如实告诉警方?”
“我说了,但好像没人继续跟进调查。”
“可以理解,因为房间是完全封闭的,不可能定性为凶杀案。”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反正我认为这里面有问题,她绝不可能自杀。”
“好了,现在说说那个鬼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我确实听到了那串可怕的脚步声。”彭斌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他说:“蒋梅绣死不瞑目,所以她的鬼魂始终在宿舍楼里游荡。”
“你没事吧,这世界上哪有鬼?”
“你在深夜里听到脚步声后就不会这么说了。”彭斌忽然热情地说,“干脆你今晚在我那住一宿,我睡沙发,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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