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传媒》第55章


大家都沉默着,虽然是推理,但每一步都有事实与他印证,整个逻辑相当严密,直接地证明了李辅山的判断。
“可是……”傅杰沉吟着,“如果凶手是吕笙南,他为何露出这么明显的漏洞?让咱们首先怀疑到他?吕笙南可是个心理学家啊!”
李辅山摇摇头:“这个漏洞并不明显,目前咱们的怀疑全是建立在推理和假设的基础上,吕笙南有明显的不在现场证据,只要找不到录音机,咱们就没办法指证吕笙南。何况,也许这仅仅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方法。”李辅山笑了笑,“我怀疑,这个案子咱们查得越深入,吕笙南和猎魂人的疑点就会越多,朱木就会越清白……”
傅杰愕然:“你怎么有这种预感?我现在越来越怀疑的人就是朱木!”
傅杰的态度让绝大多数人不理解,李辅山就问:“小傅,你为什么坚持怀疑朱木呢?他的不在场证据最明显啊!”
傅杰慢慢地说:“我也没什么根据,这只是一种直觉。我曾经跟朱木聊天,朱木说过一句话,他说谋杀一个人的方法有几种:一是制造自杀假象,二是制造不在现场证明,三是制造一场意外,四是找到一个替罪羊。他还说,如果把其中的两项结合起来,就是一桩完美的谋杀案。当时他说,他比较倾向于不在现场证明和制造意外,其他的不容易做到天衣无缝。但是你们看看这桩案子,其中,他不但有无懈可击的不在现场证明,还有替罪羊,这替罪羊甚至有两个:吕笙南和猎魂人。这就使他的嫌疑性减到了最低。”
李辅山点点头:“看来朱木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他的不在现场证明确实是无懈可击的。你怀疑他仅仅就是因为他说过这样的话?”
“不是。”傅杰摇摇头,“还有另一个现象。”
“什么?说说看。”李辅山说。
“苏霓坠崖以后,她包里的东西都散落在灌木丛里,但是我们收集了灌木丛里的女性用品后,里面却没有眉笔。”傅杰问,“你能不能想象得到一个高收入的时尚女性包里会不带眉笔?”
李辅山有些发怔:“女性包里都带有眉笔吗?这个我倒不太清楚,都结婚二十多年了,我老婆的包我从来没留意过。呵呵,不像你和黄夜这些小夫妻……对了,好久没有见黄夜了,呵呵……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
傅杰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定定神说:“后来我专门找这支应该存在的眉笔,果然在二十多米外的一个草丛里找到了。”他拿出那支眉笔,“你看看,这支眉笔是个高档货,这支小东西就相当于我半个月的工资,[小说网·。。]可是它的笔头却磨没了。女人用来描眉的眉笔,有没有可能把笔头磨秃?”
李辅山接过眉笔,仔细地看着:“这的确有点奇怪。可是这跟朱木有什么关系呢?”
“不知道。”傅杰说的话让所有人意外,“但我认定这桩谋杀案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
副局长哑然,半晌才说:“算了,也许苏霓不久后就能苏醒,一切就都清楚了。”
第十二章 死者归来
朱木在商城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外已经守望了一个多星期了。声势浩大的搜山行动惨淡收场后,警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了苏霓身上,只要她能够醒来,一切谜团就全部明了了。因此警方控制了整个医院,借口抢救伤者需要,连朱木这个家属也不准探望。
朱木无奈,干脆就在医院门口安营扎寨,夜总会的工作也辞了,每天靠在医院门口人行道的灯柱上拉小提琴,于是苍凉呜咽的曲子为充满着死亡与焦虑的医院带来了一丝浓重的色彩。慢慢的,有一些小护士听说了他的故事,常常在工作之余跑到医院门外,站在不远处出神地听着。时间久了,他的衣服渐渐脏乱,形象渐渐邋遢,偶尔有路过的行人驻足倾听,然后在他脚下扔下几枚硬币。朱木也不捡那些硬币。白天,一些好心的小护士和周围路过的少女会为他送来几块面包,晚上,他拉到四肢酸痛的时候就在原地倒地便睡。在他睡下的时候,周围的一些乞丐会悄悄地来,拿走地上的那些钞票和硬币;夜深时候,一些多情的值夜班的小护士会偷偷地来为他盖上一床毛毯,然后痴痴地望着月光里那张憔悴然而英俊的面孔,直到眼睛里涌出泪水,再悄悄地跑开……
这个下午,朱木刚刚拉完一曲德国小提琴家德尔德拉的《纪念曲》,心思还沉浸在那种柔美深切的回忆中,忽然有一个人走到了他背后。朱木感应到了那个人的气息,轻轻垂下琴弓,默默不言。两个人就在人声喧嚣的大街上一起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久,那人才叹了口气:“阿木,何苦要折磨自己呢?”正是吕笙南。
朱木冷冷地回答:“什么折磨,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
朱木转过身,凝视着他,赫然发觉吕笙南神情憔悴,一脸困倦,好像比朱木休息的状况还差。吕笙南勉强笑了笑:“你不想知道阿霓现在的状况吗?”
“不想。”朱木干脆地说。
吕笙南有些惊讶:“不想?你不想知道她是死是活?”
朱木望着他,慢慢地说:“她不会死的,因为我们之间的缘分还没有结束。我知道。如果她注定要带给我痛苦,那么我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她又怎么会离开我?如果她要带给我幸福,我的幸福还没有开始,她更没有理由离开我。”
吕笙南哑然,半天才摇了摇头:“也许你是对的。现在我开始怀疑,从一开始我就错了,伤透了阿霓的心。”朱木冰冷地望着他,吕笙南仿佛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为什么会杀阿霓呢?没有理由会这样的……难道,从一开始我的判断就是错误的?”
“哦。”吕笙南定定神,说,“告诉你一下,我从特殊的渠道了解到,阿霓的伤势正在慢慢好转,也许,不久就能醒来。我只能了解到这么多,警方对她的消息控制得很严密……”
朱木没有理他,仿佛这个答案理所当然,对那个“他”也毫不关心,胳膊抬了起来,微微侧着头,旋律重新在他的怀抱里响了起来。吕笙南就在这苍凉凄美的旋律里慢慢走远。
吕笙南刚刚消失不见,背后又响起一个人的声音:“你们刚才聊了些什么?”是傅杰。
朱木立刻停止拉琴,转回身望着他:“我可以去看看阿霓吗?”
傅杰摇摇头:“明天吧!明天她就能醒过来,你就可以见到她了。”然后他仔细盯着朱木的神情,但让他失望的是,朱木脸上毫无表情,一副理所应当的神色,只是有些急躁地说:“我当然知道她能醒过来。我只是想看她一眼,你们没有权力不让我看她,我是她家属!”
傅杰有些不甘心,仿佛要从朱木脸上窥察什么东西,说:“我知道你是她的家属,但是她醒来的第一个应该见的是警察,而不是家属。我们需要从她口中知道谁是凶手!”
朱木有些惊讶:“凶手不是猎魂人吗?”
傅杰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猎魂人是谁?”
朱木怔住了。傅杰心里颇有些烦闷,事实上,所谓苏霓正在好转只是一个骗局。从抢救的效果来看,情况似乎并不乐观,苏霓仍旧未能度过危险期,专案组整日被沉闷的气氛所笼罩。同时,在专案组内部,对此案的意见仍旧存在巨大的分歧,有些人倾向于追查猎魂人,以李辅山为代表的一些人则认为吕笙南是最大的嫌疑人,只有傅杰,仍旧坚持对朱木的怀疑,只是经过沉淀试验证明,朱木所提的水的确是新鲜的泉水,不在现场的证据无懈可击,傅杰也无可奈何。而傅杰所关心的那支眉笔,经过鉴定,他们惊讶地发现被磨秃的笔头竟然好像被擦拭过了,光洁无比,什么也化验不出来。傅杰不由得有些丧气。
基于这种情况,专案组决定对医院采取措施,内紧外松,对外放出苏霓伤势好转,已经脱离危险期的消息。如果凶手是猎魂人,当然无所谓,但如果凶手是吕笙南或者朱木,他们一定不会让苏霓开口说话,势必会采取行动,起码也会露出马脚。
于是警方暗中严密地控制住了整个医院,就等凶手出现。但令警方崩溃的是,无论是吕笙南还是朱木,都对苏霓度过危险期感到振奋,尤其是朱木,在医院门口寸步不离地等待了七天,本来有些摇摇欲坠,一听说这消息,甚至原本灰暗的脸色都散发出了光泽,好像一段枯木发出了新芽。心理专家告诉专案组,这种心理面貌对人的精神状态的改变很难作假。警方的看法不断整合,目标逐渐聚集到了吕笙南的身上,在抢救苏霓的一个星期里,吕笙南连续四次被警方请去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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