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与小怪兽》第84章


“挖心魔”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若不是犰狳突然出现,这根手指上现在本应该沾满了少年鲜美的热血。
“我说是谁坏我好事,原来是只小犰狳,怎么,这只小猫咪,是你的玩具吗?”
犰狳一瞬不敢分心,死死盯着“挖心魔”,可意外的是他并不能分辨出对方的本体,面前这个少年若是路上遇见了,他一定会把对方当成个普通人类。
“挖心魔”冷笑一声:“也好,送上门的外卖,我便一并收了,可惜你这小犰狳实在太过弱鸡,灵魂之力连我都瞧不上,更不好意思献给……”
“你的将臣大人吗?”
少年嘴角的弧度凝固了。
四个人以天望为首,从阴影中逐渐显露出身影。天望比上次见对方又高了许多,仍是那个讥讽的目光,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就像对方只是尘埃中的一只蚍蜉。
正是他恨极了的模样,少年捏紧自己发抖的手。
天望:“佩吉,你的将臣大人呢?他怎么舍得放你这样忠心的狗出来冲锋陷阵,却自己躲在你身后坐享其成呢?”
佩吉冲他挑衅地龇牙,他身后的土地翻开许多的小山丘,一具具熟悉的白骨从地底爬了出来,不远处的天空传来妖兽的啼鸣。不同于上次的游刃有余,这一次一见到天望他们,佩吉就毫无保留地放出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可惜,天望同样今非昔比,面对朝自己涌来的白骨大军,他只从眼中流露出不屑。
“看来一段时间不见,你却一点也没长进。不过,我究竟是该叫你佩吉,还是……佩佩?”
想不到从天望口中听到那个名字,佩吉却没有慌乱,反而嗤之以鼻:“那个废物,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
九婴、屏蓬都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你们店里那个女孩,就是佩吉?”
舒镜摇摇头:“准确的说,他们恐怕是一具身体里分裂出的两个灵魂。”
他上前一步,和天望并肩:“佩吉,看对身体掌握的熟练度,应该你是原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你的魂魄中衍生出佩佩的人格,但是,如果我没看错的,你应该是位……阴阳人吧?”
“闭嘴!你放屁!胡说八道!”佩吉突然陷入了极度狂乱的愤怒中,双眼陷入一片赤红。他这副样子,也正让惊讶的数人认同了舒镜的这一猜想。
天望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太过难看,皱起眉哼道:“阴阳人就阴阳人,又没怎么的,你用得着这么激动么。”
狂暴的佩吉瞬间安静了下来,他通红犹如恶鬼的双眼仍是仇视着天望,声音犹如泣血:“你们这些垃圾,你们懂什么?你们的灵魂生来高贵,一出生就高高在上,肉身也是完美无缺,看别人从来都是俯视,谁也不敢直视你们的双眼,这样子你们怎么,怎么看得见……”
俯视别人时,是看不见别人怀中那颗心是如何破碎的,也自然不会在意,自己做的事会怎样将那个已经跌在泥土里浑身泥泞的人一步步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涯。
作者有话要说:
犰狳本弱,为父则刚啊。哈哈哈,不要怂,就是上。
所以熊孩子还是要管教。关于离家出走,本闲也是干过的,还是一朵小花苗的时候,因为和妈咪吵架就瞬间觉得自己是被全世界抛弃的那朵大雨摧残的小白莲,然后悲愤的夺门而出了。
可惜那天没有下雨,太阳贼鸡儿好,我的离家出走也只维持到小区门口,就因为怂货本质,又灰溜溜地回来敲门了。
多么危险啊,差点舒镜天望就没娘了,啧啧啧,为了这些孩儿们,哀家现在一定会保重身体的。
看到了完结的曙光,快乐地敲碗碗。
第73章 佩吉(2)
如果说有些人出生低贱,这一世只能靠自己打拼,那么还有些人,他们从出生起就被戳了不幸的印章,“不祥”二字盖在他们的脑门上,不论他们走到哪里,不论他们再怎么努力,不论他们做些什么,别人只要一看这两个字,“哦,不吉”,“怪胎”,“其心必异”……诸如此类的字眼如影随形。
佩吉出生的时候,稳婆一把他接生出来就惊呼“妖怪”,他娘看他一眼就惨叫着晕了过去,因为他是个阴阳人,那时候,小地方,不繁荣,也不太开化,更从没听说过这种事。自然而然地,佩吉的天生异样就被认定为了某种不祥之兆。
有些人生来就失败了,因为这个世界不会给他任何出路,他的门被锁上,人们站在窗前,还要往里丢石头,半是厌恶,半是嘲笑地欣赏他的狼狈。
父母将他藏污点一般掩着,可人嘴长在别人脸上,人心也不在表面看得见的地方,第二日,消息就传开了,看戏一般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落到他们家中,也为他的不幸揭开序幕。父母看他的目光三分恐惧,三分哀伤,更多的,是恨。他不能出门,一出门就被小孩子跟在屁股后面恶作剧,编绕口令嘲笑的,追着拿小石子砸他的,而大人们呢,大人们非但不会阻拦,还要指指点点地说:“小心离那怪物远些,免得染上怪病。”
在佩吉刚开始懂事的时候,大概也曾怨责过自己这副怪胎身子,觉得自己一定是很丑很丑,然后仍抱着微薄而脆弱的一点期待,希望能被善待,努力做些什么讨人喜欢的事来换取喜爱。可别的孩子唱歌跳舞是娇憨可爱,到他就是妖法作怪,说着与别的孩子一样的话,换来的表情态度却犹如云泥。家人倒是从没虐待过他,可那个小心翼翼的眼神也直白地告诉他,他们恨不得从未生过他。
佩吉从很小开始,就很懂得自己不被任何人欢迎,他的性格也并不自怜自哀,既然你们谁都讨厌我,那我也讨厌你们!讨厌这个世界!
真心俱被践踏,在污泥中蜕变成一颗暴戾的灵魂,渴望被爱的心情也换做了希望所有人都去死。
佩吉就这样成长为了一个本来就被人排斥,更因性格顽劣恶毒而被所有人厌恶的总角少年。
于是人们聊起他的名字,便可以顺理成章地评价道:“那孩子真是,啧啧啧,本来他若老实本分,天生异样倒也没什么,偏偏还是这么个坏心眼,果然是个怪物。他当初一出生,我便看出来了呢!”
佩吉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坏不过如此了,每日不过是和人打得头破血流,不过是被人忽视,像根招人讨厌又不安分的猪鬃一样扎在那些人想挠又无从下手的地方,佩吉由此获取快意,让人不痛快仿佛成了他全部的意义。
佩吉这样活着,到了他即将束发的年纪,一个夜晚,将一切彻底地,捏成粉末,还要撒入油锅,炸成焦炭灰烬,掺入再多泪水,都和不起来了。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在围殴中被脱了裤子,他不是第一次被人脱裤子,因为对他那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好奇的人不在少数,可是从他过了垂髻年纪成了个打架不要命的混世小魔王后就没有再被脱过了。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照例的一次羞辱,却没发现他耳边饱含恶意与奚弄的笑声不知什么时候变味了。直到有人伸手摸到那令人羞耻的地方,佩吉才反应过来,开始拼了命挣扎。但就像以往任何一次的抗争一样,他从来争不赢那誓要整死他的命运。
后来发生的事情,一丝一毫都铭刻在佩吉的脑海里,比烙印还要刻骨铭心,即使后来他千百倍地报复回去,可这一夜仍然在他记忆中散发着恶臭,一次次压着他的脑袋逼他直视这一切。
而令佩吉万劫不复的,不只是这个炼狱般的夜晚,还有第二日清晨,他躺在巷子尽头的一片血泊中,眼前有漠然的人们来来往往,直到他看见自己的父亲从面前经过,本以为对方是来找一夜未归的自己的佩吉眼中一瞬亮起火花,他大概把这辈子对家人最浓烈的一次感情都燃尽在了那一眼里,然后在父亲对视后沉默移开目光的瞬间灰飞湮灭。
不知躺了多久,等攒了些力气后,也可能是完全痛麻木后,佩吉顽强地拖起自己似要散架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中摇摇晃晃地走过街头,一步三晃地回到家中。一进门,迎接他的是母亲的惊呼,然后他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这一次他昏迷了很多天,一直高烧不退,在昏昏沉沉中他陆续听见过父母的争吵声,生他的那个女人,从来软弱又怯懦的女人,尖叫着让他的父亲滚出去。
呵,怎么可能呢……
佩吉在梦境与现实里艰难攀爬,腿疼得像要从自己身上掉下去。
你怎么还不掉呢?
我不要你了,你害得我好疼。
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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