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事记》第73章


回到十愿馆,木花把上午的事情对蓝儿、羽安和玉兰说了,大家听了都为寻到了线索而高兴。
玉兰问:“那我师傅是不是能回来了?”
木花说:“目前她还不能摆脱嫌疑,要找到新的证据,衙门才能释放她,我们不要心急,这两天一定会有眉目的。”
蓝儿道:“真是太好了,零儿姐很快就能回来了。”
羽安说:“我倒想看看,凶手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陷害零儿姐。”
木花对他们道:“好了,看天色快要下雨了,大家收拾一下,把窗户关好,晒的衣服收回来,怕水的东西也要收好。”
玉兰道:“知道了,我马上带弟子去收拾。”
蓝儿拉住羽安,说:“我和羽安也来帮忙。”
“蓝儿,我什么时候说要……哎呀,蓝儿你弄疼我了。”
大家看蓝儿和羽安嬉闹,脸上终于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大家忙完手上的事情,抻了抻胳膊,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此时,天色越来越暗,满院的大树挥舞着枝干在风中挣扎、呼号,乌黑的云层间时而有电光奔窜,雷声随后而至,压迫着人们的耳膜。
蓝儿敲响了木花和羽安房间的房门,她说:“我一个人呆着害怕。”
羽安见蓝儿的脸色发白,便说:“别怕,我和木大哥一定保护你。”
木花撩开蓝儿的发帘,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地道:“蓝儿你不舒服吗?”
蓝儿说:“刚才搬东西的时候觉得有些无力,现在头好晕。”
木话说:“别是病了,快躺下休息,我去弄碗热汤。”等蓝儿躺下,木花拉过羽安说:“蓝儿可能是受路上颠簸,加上最近担忧太重,身体有些吃不消,我出门找个大夫来看看,你留在这儿照顾好她。”
羽安道:“木大哥放心,我肯定照顾好她。”
木花刚走到前堂,就听见大门急促地响起来,他加快脚步走过去,打开大门,门口站着一名衙役,神色十分焦急。
那衙役见了木花便问:“请问木花师傅在不在?”
“我就是。”
“雷府出事了,康大人让我叫您赶紧过去,康大人现在也正朝那边赶呢!”
木花恍惚间感到一击惊雷在头顶炸开,无数疑问涌进脑海: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出事?百季难道没回雷府?
雷府内外依旧是一片素黑,刚赶来的官差已经控制住府门,木花在衙役的带领下直接进到府里,穿过几间门堂和回廊,来到一处园子。园子里有十几名官差,正围在园子中央的空地上,康大友站在官差中间,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木花走过去,向康大友询问道:“康捕头,出了什么事?”
康捕头转过头,对着木花,面色犹如死灰,他低哑着嗓子说:“你自己看吧。”
木花朝里面的空地看去,圆睁的眼睛再也合不上了。
马茂荣的尸体横在一边,脖子上有很深的一道血口,鲜血散满了四周。而在马茂荣不远处,躺着另外一个人,一名官医正伏在旁边为他止血,挡住了他的面貌。
木花走近两步,看清那人的脸孔,他完全震惊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躺在那里的人,竟然是上午还与自己饮酒畅谈的百季!
百季头上有一处伤口,殷红的血液流淌下来,几乎完全遮掩了他的面孔。
看到好友如此惨状,木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冲过去拉住百季的胸口,呼喊道:“百兄,你睁眼看看,我是木花啊,你怎么了?你睁眼看看啊!”
康大友拉住木花道:“他没有死,只是伤势过重,陷入昏迷,你先冷静,让大夫来处理。”
木花反拉住康大友说道:“我不信!我不信凭百季的功夫能被人伤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是谁?”
康大友抱住木花的肩膀,安慰着他:“冷静下来,会查清楚的。”
木花红着眼睛,牙齿死死咬在一起。先是与昔日的佳人相认,就要向人宣布二人的喜讯时,零儿被冤入狱,然后自己的旧友又因卷入此案受到重伤,木花心里有太多太多感情无处宣泄。
一个官差忽然报告说:“大人,在他手掌下发现一个图案。”
康大友命令道:“赶快拓下来,一会儿下雨就麻烦了。”
说话间,两三滴雨点打落在地上,康大友马上命人去取遮雨布。不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雨点打在皮肤上微微发痛,眼前的雨瀑模糊了一切景物,空中的划过的闪电一闪一闪地照亮人们或忙碌或惊恐的脸孔,雷声呼啸吞噬了所有声音……
木花淋在雨里,拳头渐渐松开,他垂着脑袋,雨水从刘海流下,他从未感到过如此的无力和无助。
风雨席卷着京城,人们不知道,这之后是否还会有更大的风雨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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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记号
第五十一章记号
大雨过后第二天,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瓦片上残余的积水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十愿馆的后门掩映在绿叶下,响起三声轻响,木花闻声开门,看见康大友一脸憔悴地站在门外。康大友走进门,问道:“百季怎么样了?”
木花一夜未眠,脸色也十分难看,他说:“昨天把他接到十愿馆以后,他就一直昏迷,找了许多大夫,都说他虽无性命之忧,但什么时候会醒,还是未知数。”
康大友叹气道:“如果他能醒,也许就知道凶手的身份了。”
木花道:“江湖上的神医金洪与我是旧友,我已经写信给他,等他来了,百季的病情或许会有转机。”
康大友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又说:“昨天的案子查得差不多了,没有发现目击者,凶手也没留下任何痕迹,只有在百季手掌下发现一个记号。”说着康大友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木花看。他说:“这是拓本,你看看能否看出什么。”
木花张开宣纸,上面画着一条弯曲的线,像是绳子,又像是蛇。木花审视了半晌,说:“像是绳子,或像蚯蚓和蛇。”
康大友说:“百季一定是给我们留下了关于凶手的线索,如果能弄清这个符号的意思,案子就有眉目了。”
木花把拓本还给康大友,说道:“昨天的案子八成是幕后主使杀人灭口,我们终究是晚了一步,还害上了朋友。”
康大友见木花十分懊恼,便劝说道:“我们还是有一点收获的,昨天对雷家上下进行了调查,一个下人说,雷爷遇害那天早晨,马茂荣曾偷偷去过雷爷的房间,之后雷爷便急忙出了门,这或许可以解释那天雷爷为什么早早到了约定地点。只可惜马茂荣死了,无法对证,不然……”
“康捕头。”木花忽然说:“你知道吗,我以前是一个剑客,我一切的所求,不过‘第一’二字,我的世界真的只有刀光剑影而已。”
康大友默默注视着他,不知他要告诉自己什么。
“后来,一个不出世的高人改变了我,我醒悟到,人不论追寻什么,到头都是空的,只有在有限的生命中依从内心的自由,人才算真正活过。所以,我现在的生活很简单,做自己想做的。如今,我只想做两件事:第一,洗脱零儿的冤情;第二,抓到真凶!”木花眼里突然凝聚起一股力量,那力量源自他心中深处的诉求,这诉求使他不惜逆转一切现实。
康大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办案终究是衙门的事,如果你一定要……”
木花坚定地回复:“一定要。”
“那……我只有尽力支持你了。”康大友轻轻笑了,他愿意相信这个人,这是他心里的声音。
此刻起,木花不会再等待,他要主动出击,抓住布下这张阴谋大网的蜘蛛。
吩咐好玉兰和羽安看家,木花独自出了城,沿城郊南行三里,有一处石碑,石碑上的文字早已风化,不知是哪个年代的古物。木花停在石碑前,用脚量了量距离,在石碑下不远的地方用双手挖掘起来。不一会儿,地下露出一个布包的短柱,木花攥住它,用力一提,飞起不少泥土,地下的东西一下被拔了出来,那是一个布缠的长条物,包裹东西的布条多处已经破烂。木花把布条清理掉,里面现出一把宝剑,剑鞘十分破烂,几个地方已有虫蛀的痕迹,这把剑正是木花闯荡江湖随声佩戴的宝剑,十多年前,他离开京城弃剑学拳时把它埋在此处。
木花把剑横在身前,细细端详着,似在怀念多年的旧友。半晌,他说:“老伙计,你还得随我最后闯这一劫。”语毕,把剑鞘一去,宝剑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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