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洪荒》第112章

第三章　混沌子
真耶？假耶？孔三嘴角旁不觉流露一缕微笑，依稀出尘。
真假又如何？这一刻，我得了，这就足够了。心中牵挂越多，往往越无法堪破道魔两家最为擅长的幻阵。不过，玲珑曾经说过，对付幻阵最好的方法就是固守本心，任其自流，以时间的流逝来应对万千心魇。说白了，就是和对方比拼耐心。
一念及此，孔三干脆以不变应万变，闭目调息，怡然养神起来。
有着被困千万年的经验，孔三对于消磨时光有着独特的体悟，不一刻，就进入了浑然忘我状态。云岚自身旁悠悠吹拂，好似整颗心也同时浸入了风里，除了享受这刻的宁静和谐，什么都懒得去想、懒得去看。
山外白云出岫，沧海桑田，充满盈动，而孔三的心与身躯却安如磬石，静虚无为。动静之间如此分明，却又惊人的统一自然，惟有光阴荏苒，白驹过隙。
身在山中，心游太虚，孔三的心神，已完全融入这片广漠浩瀚的虚空之中，感悟着天地道法最原始、朴素的变化与永恒。
不知是过了多少日、多少月，又或为多少年，孔三蓦然睁开眼睛，却见山还是山，溪依是溪，好似什么都未改变，什么都未发生。
不过，孔三却知道有一样东西确实是变了，那就是他的心，准确的说，是他的心对时间的理解，对宙的理解。不知为什么？孔三当年在坑中呆了千万年之久，心中却没有一丝的感悟，但是在这个奇特的幻境中，仅仅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就对时间变化有了极深的感悟。
孔三缓缓抬首，眼睛中望到的所有景致蓦然更美，无限灵秀。
孔三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时间法则，平日里看似平淡无奇的那一朵花开、一片叶落、一泓水流、一拨风起，无一不清楚的映射在心头明镜上，无一不蕴藏着宙之法则，刹那永恒。
这种感悟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是的的确确出现在他的心头，令他豁然明朗。
突然间，孔三灵机一动，“莫不是……”
刚想到这里，孔三脑中突然发出一声轰鸣，眼前天旋地转，再不见悠悠青山涓涓清涧，也不见那巍然钟山，通天巨碑，天地崩溃、月毁星沉，仿佛天地间的一切再次归于混沌，变得一片虚无。
忽然渺渺荡荡听见有人唏嘘道，“可惜，可惜，终是境界太低，即使得到我一缕残魂相助，也只能领悟宇宙法则的一点皮毛……”
话音落时，时空扭曲，不知何时，一个打扮的和当年盘古王类似，但却鹤发童颜，白髯飘洒，浑身上下只着一条粗陋兽皮，头上插着一根骨刺的矮胖老人出现在孔三眼前。
这老人正含笑望着孔三，深邃如海的眼中，充满看彻天地宇宙的睿智与明悟，却还藏着几分惋惜、几分复杂。
孔三似乎尚未完全摆脱适才的幻境，茫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老人微笑道，“孔三，你不是已经听见了么，之所以再问，不过是因为你还未理解，对么？”
孔三宛如受了老人的催眠，怔怔点头，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万物本虚，你又何必在意老朽是谁？我在这里，不过是守候你的到来。”老人道。
“我？”
老人点了点头，颇含玄机的答道，“既然你来了，老朽等的便是你。”
孔三似懂非懂，说道，“好吧，就算是我，可你为什么要等我？”
老人哑然失笑道，“为什么？因为你得到了混沌珠，因为你我有缘。”
“混沌珠？难道你是……”孔三蓦然一惊。
老人微微摇头，却是不答，只是继续问道，“孔三，你在我的世界中修炼了足足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你可曾真正领悟了什么叫做自然，什么叫做宇宙？”
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孔三一怔，沉思良久才道：“我不知道什么是自然，什么是宇宙，因为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述清楚。”
老人仿佛早知孔三的答案，含笑道：“不错，自然、宇宙都是法则的一种，法则，之所以是天地最玄奥的存在，就是因为法则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你根本无法说出它是什么，就算能说，你也只能说他不是什么……孔三，你已经明白的比常人深出许多。”
孔三默默思索老人的话语，直觉得这模棱两可的解释，却隐藏着最朴实的真意，隐隐之中，令孔三摸到了一丝天地法则的端倪。
没待孔三细想，只听老人继续道，“你我缘尽于此，有朝一日，若你能凑齐我当年遗留于世的混沌三宝，开启混沌宝库，传承我之衣钵，或许，你我会有再次相见，坐而论道之时。”
“巫、妖不足为惧，道、魔才是大患，天道、心魔本一体，固守本性，勿坠天道、勿陷心魔，而枉费了此次造化，这就去吧！”
话毕伸手一拂，混沌之光一闪，孔三的身形已然被光芒裹住，化作一道虚影消失无踪。
老人送走孔三，一转身，天地间混沌幻象尽散，再一次衍化出了孔三曾经见到的那个世界，而此时，老人已然出现在钟山之颠，通天石碑之畔，佝偻着身躯，一步步踱向石碑。
“龙儿，当年我强行参悟天地至尊之境未果，只留下一缕残魂以刹那永恒的宙之法则长眠于这混沌珠内，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和你见最后一面，没想到一苏醒已是数百元后，你我都已成为了历史……”
“我虽然只剩一缕残魂，但是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是你的直系后裔，他体内流着你的血液，他的身上有着你的味道……”
“哎，我早就应该明白，你的心永远都在暴龙一族，纵是我修成天地至尊，超脱万般至高法则，也永远无力改变这个事实……”
随着一声追忆叹息，老人的身形缓缓融入通天石碑之内，老人消失后，这片苍茫天地瞬间扭曲幻化，天地玄黄、金木水火衍化出的世界瞬间崩塌毁灭，尽皆归于一片混沌，唯有那通天石碑依旧亘古伫立于混沌之中，不过形状却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尊昂首挺立，傲视混沌宇宙的暴龙之象。
……
第四章　混沌三宝
“啊……要到顶点了……主人，不要停！”
“龙尊……龙尊……”
眼前两具凸凹有致的水嫩娇躯，以及一声声高亢的呻吟声再次将孔三拉回了现实，来不及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身体本能的呼应起嫦娥和白骨夫人的呻吟，一阵抵死耸动后，孔三发出一声亢奋至极的龙吟，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嫦娥和白骨妖姬身上，浑身上下，再无半点力气，甚至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
一阵夜风拂过，躺在岸边的孔三头脑为之一清，转头看了看左右两畔依旧沉醉于高潮余韵中的两位美姬，又仰头望了望星辰遍布的寂静夜空，孔三心中发出了一声历尽沧桑般的感叹。
对于嫦娥和白骨夫人来说，方才孔三仅仅是停顿了一刹那，对孔三来说，那一刹那，却足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久，这就是宙之法则，刹那永恒的真谛。
一作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零半个时辰，在宙之法则的帮助下，孔三的持久力足以傲视宇内任何雄性，如若将这种法则效果施展在雌性身上，那么……就算身怀万古魔功大阴阳术的魔女，恐怕也无力承受孔三的鞭挞。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将这个荒唐的想法抛到脑外，孔三心中再次回味起方才那个世界的经历来。
虽然曾经顿悟过，但孔三并不是天生智力超群的奇才，他的智慧，更多的来自于千万年的思考积累。所以他和洪荒中大多数生灵一样，在和老人对话时并没有一点即透、顿悟什么，甚至有些糊涂，但是回来后仔细一琢磨，逐字逐句的回忆思考老人的话，再联系自身经历，以及目前掌握的一些修炼诀窍和龙族绝技，顿觉老人字字珠玑，令他茅塞顿开，受益良多。
无疑，在那个世界中，老人是有意在指点他，这种指点不同于玲珑的耳提面授，而是更高一个层次，一种润物无声的造就和启蒙。仅仅一次“梦游幻境”般的经历，就令孔三领悟到宇之法则的一些奥秘，从而将龙行术突破至超凡入圣的至高境界，并且还令孔三领悟到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宙之法则，乃至自然法则的端倪，为孔三的修炼打通了一条捷径。
大衍圣人，最难的不是积累元气，提升修为，而是体悟法则，熟悉法则，最终，以千古绝学为媒介来借用法则的天威，发挥出超越自身十倍、百倍、千倍的强大力量。
天地法则，才是“圣人之下皆蝼蚁”这句俗语的寓意所在。
在法则的领悟上，玲珑也能帮助孔三，但是却非常有限，以她的能力，永远不能像老人这般，以宇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