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尘逸事》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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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月岛上闲逛了两个时辰后,费格的人终于是寻到了他们。
来人是个黑脸的汉子,来时脸上颇有焦虑,但见到三人后,这焦虑便被欣喜代替了。这汉子似是早知道他们的模样,是以上前便先施了一礼,复道:“睚眦前辈,林公子,你们让我好找啊。”
睚眦自持身份,看也不看他,只是和银子说笑。林小七道:“敢问阁下是?”
那汉子笑道:“小的是费格大人的属下,无名之辈,名字不提也罢,没得污了公子和睚眦前辈的耳朵。”微微一顿,他似是没见过银子,脸上颇有好奇,但却不敢多问,只道:“公子和前辈让小的好找,若再寻不着你们,此番怕是回不去了……呵呵,睚眦前辈,林公子,这就请随小的走吧。”
林小七微微一笑,暗道:“这费格也是沉不住气,如此这般,你已是落了下风啊……”他心中如是想着,嘴里却道:“你前面带路吧,我亦想快点见到你家大人。”
这汉子不敢怠慢,领着三人一路向忘忧阁行去。
这忘忧阁林小七已来过一次,只是上次来的时候见他的主人是天机,但不过十来日的时间,这天机却已是埋身狗腹。人生际遇如此变幻,也由不得不让他心生唏嘘。而睚眦一路行来时,话语明显变少,及至忘忧阁前,他突然驻足。
深深的看了一眼阁上‘忘忧’两个大字,睚眦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深情。这几日,银子多少知道一点他和暗月之间的事情,因此便上前问道:“睚眦哥哥,你离开时魔界这忘忧阁就有了吗?”
睚眦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没来魔界时便有了这忘忧阁,只是当初它并不叫忘忧阁。”
银子奇道:“那叫什么?”
睚眦正欲回答,身后却有人替他答道:“小妹妹,这忘忧阁原先叫凝眉阁。”
这声音有若黄鹂,煞是好听,声音刚一入耳,银子便觉得这声音的主人必是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她转回头去看时,发现自己猜的一点没错,身后可不正站着一个堪比轻衣姐姐的绝世丽人吗?这丽人一身明黄色的宫装,身形颇高,体态亦是丰盈。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仪态雍容,风华万千,只让人觉得,于万千人当中,只要她一出现,眼中便再不会容下他人了!
这声音刚一入耳,睚眦的身体便微微一震,他似是想要转身,但犹豫了一会,却终是没有。银子笑道:“这位姐姐,你好漂亮哦,除了轻衣姐姐,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姐姐……”
那女子笑道:“小妹妹,你可也美的紧啊。你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吗?”
银子看了一眼睚眦,似是已经猜出这女子的身份,嘻嘻笑道:“我有两个名儿,一个叫银子,一个叫银儿。银子是让外人叫的,银儿是让自己人叫的……嗯,我虽是第一次见到姐姐,不过姐姐是可以叫我银儿的。”
那女子笑道:“我也可以叫你银儿吗?那可真是姐姐的荣幸。”
银子笑道:“对了,姐姐,这凝眉阁的名字很好听啊,为什么要改成忘忧阁呢?”
那女子面色一窒,复又笑了笑,淡淡道:“因为这忘忧阁的主人以前是个很忧郁的女孩,一年之中,人们难得见她笑一次,见到的只是她凝眉沉思的模样。所以这凝眉阁建起来的时候,人们就悄悄的称它为凝眉阁。这名字传到这女孩的耳中后奇。сom书,她却是喜欢上了这个名字,便让人镌刻凝眉的匾额挂在了这上面……”她说到此处,语气渐渐凝滞,将视线投向睚眦的背影,又缓缓道:“后来,这女孩遇上了一个男子,这男子桀骜不驯,且无惧天地,是世间一等一的奇男子。如这样的男子,这这万千世界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喜欢他,而这个时常凝眉的女孩也不例外。幸运的是,这个奇男子似乎也很喜欢这个女孩,他们便在这凝眉阁度过了无数个让人难以忘怀的日夜……不过,这个男子不喜欢女孩的忧郁,有一天他便对女孩说,凝眉这两个字实在太过凝重,不如换个名字。女孩便问他换什么名字呢?男子笑道,我希望你笑口常开,永远无忧无虑,不如就改名叫忘忧阁吧?女孩说,有你在我身边,我便再没有忧烦,这名改了也好,便让它作为你我之间这段感情的见证吧……”
银子虽然隐约猜出这男女主角是谁,但仍被其中的浪漫所感动,忍不住说到:“好让人羡慕啊……”
那女子轻声一叹,道:“是啊,真的是很让人羡慕。小妹妹,你现在看到的这无忧二字便是当年那男子亲笔写的,我还记得他当初曾说过,这无忧二字便是他的承诺,他要永远守护着那女孩,让她从此无忧无虑……可是,千百年过去了,这阁上的无忧二字尚在,可当年那个许下永世承诺的男子却再也没出现过在这里……”
她喃喃的说着,微微的叹着,一双若水的明眸却始终盯着睚眦的背影。一旁的林小七早知道这女子是谁,不过他这人和睚眦一样属于没心没肺到极点的人,听了这一段的往事后,不仅没有生起半点的感叹,却反倒对阁上的无忧二字腹诽起来。“奶奶的,难怪我上次来时就觉得这两个字实在太丑,点不成点,钩不成钩,实在是难看之极。却原来是出自老睚的手笔啊……难怪,难怪,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其实凭心而论,睚眦这两字写来,即便称不上是铁划银钩,但至少也算得上苍劲雄健,绝不至于什么点不成点、钩不成钩。比起林小七的字来,用天壤之别来区分绝无过分之处。只是林大公子向来喜欢如此行事,腹诽别人借以抬高自己那是他的乐趣,却是忘了这世上还有自知之明这四个字。
睚眦忽然叹了一声,道:“暗月,这已是千百年前的往事了,如今提来做甚?”
林小七和银子相互看了一眼,俱道自己没有猜错,这女子果然就是暗月。
暗月幽幽道:“你叫我暗月吗?我记得你以前只叫我丫头,每次想喝酒时,你就会乱叫一气,暗月小丫头,暗月傻丫头,还不快给我拿酒来?到了后来,你便省去暗月两个字,总是叫我小丫头、傻丫头……”
睚眦一听这话,顿时尴尬无比,好在周围只有林小七和银子两人,那引路的汉子早不见了踪影。一旁的林小七悟嘴偷笑,银子也乐的不行,两人还偷偷的向睚眦竖起了大拇指。睚眦脸上阵青阵白,忽一顿脚转身看向暗月,恼道:“我已说过,这已是往事,你却总提来做什么?”
暗月见他发恼,却反而笑道:“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你发怒。我喜欢看你向对手发怒,然后生生的撕裂他们。我亦喜欢你对我发怒,然后象长辈一样的叱呵我……所谓一怒冲霄天地裂,这万千世界中,却再没有如你这般气势的男子了!”
睚眦心中气苦,沉声道:“暗月,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一意要离开你吗?”
暗月微微一笑,道:“自然知道,你离开我正是因为我太依着你、倚着你……”
睚眦皱了皱眉,接道:“若只是依着我倚着我,我又岂会执意要离开你?我原本就是要照顾你直到这天地俱灭的那一刻,只是……唉,只是你太过柔顺,太过依赖与我,也太过迁就与我!你每天起床要梳什么发式要来问我,每天要穿什么颜色的衣衫要来问我……就连喝茶要放几瓣茶叶你也要征求我的意思。唉,你唯一不肯听我话的便是不肯离开我,一天十二个时辰,我已记不清楚有哪一天我曾独自呆过一个时辰。自月升到月落,你总是时刻伴着我的左右……”
睚眦苦笑着,又道:“你什么都好,好的实在是太过分了。休说是我了,便是一个寻常的男子,又有几人能承受得了你这般的情意?暗月你究竟知不知道,有时候情意太过,亦是一种负担!”
林小七听到此处,心中暗笑,老睚老睚,难道你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句话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暗月这样的女子当真少见,爱一个人爱的痴了多半便是这样吧?要是师姐也如她这般的对我,我又会怎样想呢?我会象老睚这般偷偷溜走吗……哎,不对,不对,暗月又怎么比得上师姐呢?如师姐那般温柔贤惠,又善知人意的女子又有几个?我这真是庸人自扰了……他一想到楚轻衣,心中便满是甜蜜,一腔心思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而旁边的银子也是感叹万千,她心中暗道:“情意太过也是一种负担吗?啊呀,我对公子算不算这样呢?我总是时刻念着他,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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