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奴Ⅲ》第2章


“没钱的人想近我的身?想都别想!谁不知道我钱奴只接有钱的客人,叫那些穷鬼别巴着我。”
印残月正尴尬时,那穿着水蓝色流苏装的男人拉住他的手,对他微笑道:“你贵姓?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伤心?”
印残月有点尴尬的笑起来,也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因为他叫宝儿,也叫印残月,但他还是轻声道:“我叫印残月。”
“嗯,残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得这么伤心?你住哪儿?听你的口音好似不是山西人。”
他在京城住了两年,口音当然会有京城腔。“我从京城来的。”
“怪不得我在山西没见过像印公子这么雅丽不俗的人。”
这么美的男人竟然在称赞他!印残月脸红起来,不太习惯被陌生人称赞,笑得有些勉强。
他是宝儿时,封天炬让他住在西院,那里几乎没有人,而且封天炬不准他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准他在府里走动。
他是印残月时,因为帮印山居管帐,常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少与人闲谈,所以不太知道该怎么跟称赞他的人应对。
“喝水吗?我看你铁定渴了。”
男人递来一个竹筒,眼神中充满善意,让印残月喝了筒中的水。
那水质相当甘甜,印残月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被人叫作“钱奴”的男孩子愤恨的看他一眼,“喝少一点,这是小爷我花了大把银票要人送来的,是新疆的神水呢!”
印残月听他这么一说,连忙不喝,把水交还给男人。
穿红衣服的男子鼻音颇重的哼了几声,对钱奴说话。
“你的钱?你的水?瞧瞧,这倒像是穷鬼才会说的话,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蓝哥,我看你还是赶快将他赶出楼,以免败坏我们梦香楼的名声。”
红衣男子才刚说完话,钱奴就反唇相稽:“唷,一言千金的红花魁说话了,只不过这声音哑得这么难听,我还以为是哪里的鸡犬在啼叫呢!”
红衣男子眉眼一挑,似要生气,却又咳了起来。
钱奴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一顿,越骂声音还越大。
“你瞧瞧你,咳成这副德行,今年的花魁选赛我们铁定落选,都是你的错,什么时候不病,就专挑这个时候玻若是让我名声下滑少赚些银两,我就在你喝的水里下毒毒死你。”
他们似乎一言不合要对骂起来,蓝衣男子微笑的望着他们,轻声细语的道:“别吵了,你们两个要气死我吗?”
明明蓝衣男子说话的语气像春风一样温柔,但是钱奴跟红衣男子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们闭紧嘴巴,不敢再叫骂下去,都乖乖的唤道:“蓝哥。”
“乖,别再吵我了,我的心里正有个主意呢!”
蓝齐牵着印残月的手,笑道:“我叫蓝齐,印公子,你看你的衣服脏了,脸上都是泪痕,不如到我们楼里坐坐,让我们帮你换套衣服,你再回家如何?若是有什么伤心事,我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也可以帮你分忧解劳。”
钱奴把脸转向一边,低声的喃道:“又在骗人了。”
红衣男子前嫌尽释的抓住钱奴的肩头,小声说话像在交换着彼此才知道的秘密。
他可没这么傻,说得太大声破坏蓝齐想要做的好事,那他回梦香楼铁定会被整死。不不不,一定会比死还不如,这可是他的经验之谈。
“真可怜,这个姓印的男人一定会像我们一样被骗、被拐进楼里当花魁,蓝哥好久没对哪个人这么和颜悦色过了。”
“嗯,真可怜,不过这个姓印的男人长得也真不错是吧?只比我差一点,但是比你美多了。”
钱奴说的话让红衣男子非常不满。“你说错了吧?是他比你美,比我差吧?”
“哇咧,你说的是人话吗?猪也比你会分辨美丑,明明是他长得比你好看,比我难看的……”
“你才瞎了眼呢!连美丑也分不出来,你的眼睛有毛病吗?”
他们在争吵时突然看见蓝齐投射来一记关爱的眼神,两人立刻噤声,都不敢再说话,乖乖地跟在蓝齐的身后走。
而印残月六神无主地跟在蓝齐身后走着,走进佛寺的大殿后再放眼望去,发现竟然没有半个封府的人。
封天炬就这样把他遗忘在佛寺里,彷佛当他是个不重要的东西。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哭泣的,但是仍感到一阵心痛。他抚着心口,那种心快要裂成碎片的感觉让他差点就撑不下去。
封天炬刚才还那么火热的想要他,但是一听下人禀报自己的小妾有事就把他丢到一旁,竟连带他回去封府的僮仆一个也没留下,摆明是叫他不要回封府,要把他弃置在这里!
第二章
印残月恍惚的被带到梦香楼里。
梦香楼装饰得富丽堂皇,还处处散发着香味,让人闻之通体舒畅,只不过现在是白天,所以门儿半掩,令人看不出是做什么生意的。
蓝齐将印残月带到楼上,楼上有着柔软的床铺,床铺还用薄纱罩着。
钱奴正打着算盘,似在算帐,红衣男子则是拿着一本书,正在看书。
印残月红了眼眶,虽然想叫自己不要落泪,也明白自己不知为了封天炬落下多少冤枉的泪水,但他就是无法压抑内心里的痛苦。
蓝齐见他落泪,轻轻的搂住他。
他就像个婴孩一样,蓝齐给他的感觉太过温暖,他在蓝齐的怀里禁不住放声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哭得令钱奴觉得烦躁。
钱奴摔了算盘,冷冰冰的道:“蓝哥,我没见过这么会哭的男人。”
蓝齐的笑容依然温柔。“是啊,不知是谁当初也哭湿我的衣襟,我记得他姓钱,赌咒发誓说他这一辈子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行了,我不说话总可以吧?”钱奴哼一声,又转回头算帐,不想听别人开始算起他的帐。
印残月知道钱奴嫌弃他哭个不停,于是止住泪水道歉:“对不起,我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竟然……竟然……”
“没关系,喝点茶水吧!”
蓝齐将茶杯递上,他浅喝了一口,茶十分甘甜,绝对是上等好茶,而这种茶他从来没有喝过,只觉得有一阵香味扑鼻。
蓝齐问:“怎么了?残月,有什么事情令你这么痛苦,说出来让我们替你分忧解劳一番。对了,我忘了介绍,那个穿红衣服的姓洪,叫洪音;那个有小孩子脾气爱鬼叫的姓钱,大家都叫他钱奴。”
“我……我没什么事情,只是忽然……忽然……”
要印残月说出他和富商封天炬的感情纠葛,况且多半是他自作多情,封天炬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没过多久就要把他送回京城去,他连他的妾也比不上,他就心痛不已。
“那你住在哪儿?要不要送你回去?”
“我住在……”
他才刚开口,就想起封天炬没有派人留下来等他,不就是等于说明不要他回奇QīsuU。сom书去封府,况且今晚封天炬铁定跟伤了腿的六姨娘在一起,他怎能这么不识相的回去封府。
“我住在京城,我要回京找我哥。”
“那你身上有带盘缠吗?”
这一句话教印残月无措,他病时,被封天炬带到山西,封天炬就没让他出门过。今天出门礼佛,他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外什么也没有。
见到他的表情,蓝齐就了解了他的情形。“你一人孤身在山西吗?看你穿着这么好的衣服,身上真的连一毛钱也没有?”
“我……我……”
蓝齐问的话虽然直接,但是笑容依然温柔。他再递上一茶杯:“聊聊心事吧!你一个人在墙角哭泣一定是心里有难解的结吧?”
印残月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事,只不过他说得十分委婉:“是我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却不喜欢我。”
钱奴似乎听够了,冷冷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白痴,把他抢过来,让他爱上你不就得了。”
钱奴又拨算了几次算盘,说出更奇怪的言词:“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先要把他的钱骗光才行。”
洪音笑了出来,他不但不反对钱奴的说法,还加油添醋的道:“骗光他的银两之前得先骗他把他家的宝贝、古玩、古董全都送给你再说,到时候他没钱、没宝贝,是他哭着抱住你的大腿求你不要抛弃他。”
印残月还来不及反应,蓝齐就轻斥他们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教你们的,都忘了啊?不只要骗钱、骗宝贝,不爽的时候还要把他搞得身败名裂,但是要懂得全身而退,知道吗?吃这一行饭可禁不起任何的风波打击。”
印残月站起来,差点跌跤。“这、这……你们是做什么营生的?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蓝齐笑得温文儒雅,教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沦落在风尘里的男子,而且还是这妓院里的总管。
“残月,洪音最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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