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酸菜,你是鱼》第57章


下班后,自然不再藏着掖着。朱盟已经登堂入室,或者更准确得说,他开始拿出少年时求知的韧性,开始一点点如爬山虎般慢慢侵蚀她的生活,甚至她的空间。
当谢英姿终于认识到这男人令人发指的韧性时,他已经从三天到她家报到一次的频率,上升到一天一次,当然周末她是绝对不让他踏足她房门半步的,因为杜醇周末会过来,而她还暂时未想好如何跟杜醇解释“她谢英姿跟猪头总编有奸情”这个事实。
两人没好时,她常在打给杜醇的电话中骂骂咧咧,一口一个“猪头总编”,连带得让一向温和的杜醇也陪着她一起骂。她有些为难,准备挑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杜醇,当然最好是杜醇也有归属的时候。
谢英姿认为,她跟朱盟之间那点事,从来不是一段佳话,只能归咎于可怕的孽缘。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没有风花雪月,杨柳依依,只有荒诞。即使一度她为自己老牛吃嫩草豆腐而沾沾自喜,而事实证明,她才是那株嫩草,而此刻正坐在她身边悠闲翻报纸的老牛,准确得说,是看上去比她这株嫩草还嫩的老牛,每天都在吃“谢英姿牌豆腐。”
而这又是多么令人发指的行径啊。这头老牛一开始以每天送脏衣服给她洗为由进她的家门,随身携带电脑,并以一种优雅的无赖姿势坐到深夜才肯走。
先是一堆衣服,之后是床单被套,后来当他把他家的窗帘都拆下来送到她手上时,她温柔得发飙了。不过她终于学会喜怒不形于色,温柔却恶狠狠得夺过他的电脑,笑微微得说道,“亲爱的,我看你的电脑也脏了,不如我也拿去洗洗吧。”
这一招,终于及时制止了他把冬装挖出来让她洗的想法,可以说,为了能有理由上门,他把家里能洗的东西都翻箱倒柜翻出来。令人发指。
换洗衣服还是照常送来洗的,只是每天上门的借口开始更换。就比如两个礼拜以前,他开始嫌弃自己家的沙发太硬,扬言还是她家那破沙发坐得舒服,最后还意犹未尽得添了一句,“你的床不知怎样,真想试试看。”
她当时就用手肘狠狠得捅了捅他,而这个在外面无比假正经的伪君子,在捅完她以后弯腰嗷嗷大叫“痛”,她信以为真,手忙脚乱得上去扶他,这个无赖捂着肚子,边叫边拖着她到她的卧室,然后双双躺倒在她的大床上,或者更准确的说,她被他压倒在床上。
等她的脊背贴上微凉柔软的床时,他的唇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贴上她的,以近乎吞噬的力量席卷她的舌腔,乃至她的理智。那晚,就在她的床上,他们几乎要擦枪走火之际,猪头的汪汪嚎叫终于适时得让她的理智回到她的身体,那时她看到自己衣衫几乎半褪,灵魂出窍。而他则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床边摇头乞怜的猪头,头一次不带温柔得怒道,“这狗这么晚怎么还不睡?有安眠药吗?喂它两颗。”
她脸红通通得整理好衣服,站起叉着腰怒指他,“我才要问你呢,深更半夜得赖在我家,你给我回去。”
而他挑眉暧昧一笑,竟然倏地躺下,靠着枕头哼起小曲,嘴里还啧啧感叹,“嗯,果然你的床舒服,便宜还是有好货的。”那一刻的谢英姿,以为自己眼花,她哪是拐了一个金龟子进门,分明是活脱脱一个臭流氓。
她气急,上去就想拉起这个流氓,结果却被他用力一扯,自己也直直得扑在他身上,当时就羞得浑身沸腾发热。而他俊逸眉角不怀好意得看着她挣扎,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大喊大叫,得意爽朗得笑着,“春宵苦短,娘子啊我们宽衣歇了吧。”
她粉色的脸羞成了朵朵桃花,气煞不过,停止了挣扎,只是纤纤玉手狠狠得捏着他的脸说,媚笑着,“相公啊,想宽衣歇息,卖身契拿来再说。”
于是那个差点酝酿出缠绵悱恻的月夜,最后终以发乎情止于礼的深吻结束。但征服只是一个开始,漫漫孤单长夜里,相信“征服”和“被征服”会游走整个梦境,旖旎着,梦幻着。
外面一声轰隆闷雷,打断了谢英姿的凝神锁思。闷雷后,一道银色闪电划过窗户,猪头惊得跳起跌撞进她的怀中,狗眼惶恐得望着窗外喘粗气。刮起一阵风,他放下报纸去关窗,而她直勾勾得看着他的挺拔背影,有种笃定萦绕左右。
当朱盟回身时,他看到橙黄温暖的灯光下,一双怔愣的丹凤眼迷离,泛着点点星子般的亮色。他站着,而她放下狗儿,光脚走到他面前,那双眼睛更是迷离,“我认识一个阿姨,是个寡妇,养着两个孩子,两个女孩子。有一个晚上她请我吃饭,突然刮起了大风,我帮她把家里所有的窗户关好,她牵着我的手告诉我,她以前不懂事,不知道幸福是什么,等到她懂事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能在大雨天为她关窗的男人。阿姨说得真没错,幸福就是能找到一个下雨天为自己关窗的男人。”
说完,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脚吻上他的唇,用另一种方式倾述内心的笃定。浅浅的吻,伴着雷鸣的助兴,渐渐加深至浓,荡漾出不一般的呼吸。
有些失控,朱盟蠢蠢欲动得看着她温婉承接的模样,见她喘着气,微微得笑着,以为是邀请,刚想继续低头再啄他的唇。她终于开口,“我话还没说完呢。”
他心中春宵是板上钉钉的事,勾起抹性感的笑,“你说。”有些迫不及待。
“你该回去了。”
外面开始细细飕飕得下起雨来,雨势听起来有些大。室内温暖,朱盟只觉得有盆水淅沥浇下,心凉了半截,眼神幽怨,连口气也未能幸免,“外面都下大雨了。”
“难不成你车顶漏雨?”
雨下得更大,真是让人有些懊恼。
日子就这样春去夏又来,顽劣如谢英姿,守住最后的底线,而坚韧如朱盟,则是悄无声息得馋食她那道防线,然后等待一个信号,进行诺曼底登陆。这是一场意志与意志的战争,没有输家。
这期间,太阳鸟公司仍旧八卦不断,而那热度犹如室外攀升的温度,叫人过瘾。事情是这样的,公司金龟子朱盟有女友之事,以亮妹为源头,开始以音速的速度向四方传播,一天之内,公司二十二层楼的所有单身女性通通知晓这个噩耗,那一天,太阳鸟内部的女员工的工作效率呈直线下降的曲线。
朱盟的姨妈,太阳鸟集团董事长孙佳芝和他的表妹孟筱然也闻听了此事,急于见见这传说中的“女朋友”,朱盟只是耸肩笑笑,称现在还不是时候。
女人就是这般,馋涎的东西,哪怕自己得不到,也咒别的女人得不到。或者更恶毒的,哪怕是男人得到,也不希望同类占为己有。最悲伤的,莫过于时尚杂志的头号名花韩云笑,那韩小姐起先听到这个从朱盟口中说出的事实时,恍惚过后突然欣喜,她觉得,他们相遇了大大小小十几次,哪次不是天雷勾地火,所以十之八九,她就是朱盟口中的女朋友。
大悲过的大喜容易让人失控,哪怕是韩云笑这样有些脑子的美人。可以肯定的是,美人的脑子那天去了夏威夷度假,更为可怕的,美人那天忘了自己的脑子旅游不在,于是莽撞自信得在下班后的停车场候着朱盟,嘴巴已经盘算好了要开口的第一句话,“总编,你怎么这样的嘛,人家我还没答应你呢。”
守株待兔了半个小时,美人起先以无比撩人的姿势倚在自己的车旁,看在车影中自己完美的S曲线,自信心暴涨。自古以来,历史证明,美人只向男人妥协,脚边飞舞的那些蚊子算什么?没有付出哪有收获。韩美人为了把身姿最性感的一面完美展现在朱盟面前,以破釜沉舟的车模姿态等了良久,喂饱了一大群蚊子后,终于也等来了朱盟。
当她娇滴滴唤一声“朱总编”时,正拿钥匙开车的朱盟狐疑得张望了一下昏暗的周围,有种妖精出笼的气息。果然他的眼触到了一双幽怨含水的桃花眼,水汪汪的。他读懂了她眼里的吞噬。这是个狐狸精。
于是他面无表情得问道,“韩小姐,你好,怎么还不下班吗?”
韩云笑娇笑一声,挺直腰板,刻意强调自己傲人的曲线。想了一秒,终于还是决定放弃想好的那句话,“我刚下班,就看到总编了,真巧真巧。听说总编最近挺忙的,我知道有个很不错的西餐厅,很适合我们这种上班族放松,怎样,有兴趣吗?”
“很有兴趣,以后还要多多请教韩小姐,我女朋友还老是抱怨我没有情趣,吃来吃去就是中餐。那家西餐叫什么来着?”
美人韩云笑强撑笑颜,哀伤得说道,“云的眼泪。”
之后的新闻更是轰动。美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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