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与他手挽着手十指紧扣,那般小鸟依人,脸上总荡漾着甜蜜幸福的笑容,叽叽喳喳地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惹得商场服务员以及不少顾客,纷纷朝两人投来艳羡祝福的目光!
领着他,将商场每个角落都逛了个遍,她才领着他,在附近找了家极具情调的西餐厅,吃了顿无比浪漫温馨的烛光晚餐!
再然后,在这个女人的提议下,他又陪着她,去看了一场正在热映的电影!
情侣卡座中,如同这个世界所有热恋中的情侣般,她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看到喜剧无厘头的地方,捂着小嘴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
看到悲情勾泪的情节,她也会如同其他女孩子,擦着眼泪哭得像个孩子!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吵吵闹闹却又谁也离不开谁的年华!
他与她,似乎都已忘了,如今注定生死相向的立场,忘了或许注定的命运与结局,忘了这个世界太多的悲苦凄凉!
默契无间,谁也没有提到如今,这场腥风血雨凄厉悲壮的较量,谁也没有提到这场跨越三十年的血海深仇与是非!
从电影院出来,已是深夜十二点!
他紧握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她小鸟依人地挽着他的胳膊,就这样漫无目的在大街上闲逛着!
路上,遇到卖玫瑰花的小姑娘,他买了一大束送给她!
她也只如同情窦初开坠入爱河的女孩,天真无邪,脸蛋泛着幸福的红晕,笑得特别开心,无比满足!
……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在这座已渐渐沉睡的城市,向前走着,向前走着……
没有目的,似乎只想就这样,一直走到天荒地老,一直走到春暖花开……
就这样,走了整整一个晚上!
可美好与甜蜜,似乎总是那样短暂,昙花一现惊鸿易逝!
不知不觉,远方黑暗的天际线,终于开始浮现一抹鱼肚白!
黎明的暖阳似乎已经到来,可阴沉的天色下,可又那样遥不可及,虚无如梦境,让人抓不着!
赵小天也不知道,已陪这个女人走到了何处何方!
然而这时,千叶婉清才终于停下脚步!
只是不知何时,昨晚那小女人般的幸福甜蜜,渐渐消散而去,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上,只剩几分淡淡的哀伤!
幽幽地凝视着他,一双美目,几分孤独凄凉,几分恋恋不舍!
赵小天没有说话,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作痛!
一时间,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空气似乎总充满着几分悲苦。
这个女人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一口凉气,耸了耸肩,朝他如沐春风地笑笑!
只是笑容,已太怆然,太勉强,也太艰涩,眼眶中隐约有泪花在闪烁!
娇躯微微颤抖,许久,才一声叹息,“天要亮了,梦也终于该醒了……”
第八百三十七章 来生,我还做你的妻子
赵小天依然没说话,心中莫名的感伤!
两人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沉寂,沉寂得近乎悲凉。
半晌,千叶婉清才又凄然地笑笑,“梦终究是梦,终究有醒来的时候!”
“其实无论是我,或者是你,都知道,我们都已经没了退路!拔刀相向你死我活的那一天,注定会到来……”
“可不管怎样,谢谢你陪了我一晚上,让我感觉又回到从前!”
赵小天喉结上下鼓动着,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想要点上!
可不知为何,目光在她依然显得平坦的小腹扫过,却又不动声色将烟放下。
“我也知道,时至今日,你我之间这场声势浩大旷日持久的较量,我已经输了,败局已定无力回天!”许久,千叶婉清又幽幽沉吟道,“不得不承认,在这场较量中,论运筹帷幄的谋略,论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的大局观,我远不如你……”
一声轻叹,“这场恩怨,本就因三十年前泰山之巅一战而起,或许,也应该由此而终!”
咬了咬牙,“天,四天之后,刚好是惊蛰,万物复苏的时节!泰山之巅,养我长大传我一身惊世武学的师父千叶武痴,陨落神坛含愤终身的地方,我在那等你!”
“或许,这场纷争,也该做一个最后的了断了……”
刹那间,赵小天脸色猛地一变!
左眼皮突突跳动着,瞳孔一点一点收缩,眼中突如其来,已是一片深入骨髓的怆然艰涩!
指甲死死掐着虎口,嘴唇颤抖得厉害,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何尝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或者,他死在她的剑下;或者,她死在他的刀下。从此,天人相隔!
可许久,也只是缓缓闭上双眼,倒吸一口凉气,点了点头,“好!”
然而相对于他心中如刀割般的疼痛,满脸悲怆凄苦,这个女人倒要显得轻松太多!
娇艳欲滴的脸上,反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只是不知,是伪装的坚强,或是看淡生死之后的释怀……
沉默半晌,却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剔透圆润无比的翡翠吊坠。正是昔日,上官芳华送给她的,赵家祖传意义非凡的那块吊坠。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做赵家儿媳妇,也不配留着它,我本该还给你……”
“可是,能不能让我留下它?”
“这一战,如果我败了,我想和它埋葬在一起!如果我胜了,我想让它永远陪着我,看着它,我就会感觉倒,你还陪在我身边……”
赵小天神情一滞!
突然之间,鼻息一阵酸楚,视线都变得模糊。
却也只是点了点头,“好……”
“谢谢你!”千叶婉清又是嫣然一笑。
可随即,却又咬了咬牙,“天,能不能再抱抱我?”
赵小天一愣,自然上前一步,双手搂着她那柔软纤细的小蛮腰,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鼻息贪婪地嗅着她发丝淡淡清香,静静地感受着与她久违的温存!
可突然间,心中却不由得猛的一个激灵!
这一刻,那样清晰地看见,这个女人左侧耳根后面,隐约一块小拇指大小的胎记!呈桃型,很轻微,也很隐蔽!
顷刻,赵小天神色微变,眼皮突突地跳动得厉害!
尽管如此,却也只是不动声色很好地掩饰过去。
双手顿时将她抱得更紧了,缓缓俯下头,厚实的嘴唇顺势便堵在她那如樱花瓣诱人温润的檀口上!
千叶婉清娇躯一颤。
晶莹的泪水,瞬间在眼眶萦绕着。
却也没有挣脱出去,只是一双玉臂顺势环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仰着头,回应着他的柔情似水!
场面再变得安静!
天刚蒙蒙亮,空无一人冷清满是寒意的大街上,这一对彼此深爱的男女,就这样紧紧相拥着,亲吻着!
久久不愿分开,似乎只想在这一刻,尽情地享受着,这份只属于两人久违的温情!
时间流逝,不知多久,两人才终于渐渐分开!
赵小天依然轻轻搂着她的小蛮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绝美脸蛋。
半晌,也不过一声轻叹,“能不能,送我一缕你的发丝?”
千叶婉清神色一愣。
赵小天淡然地笑笑,只是笑容,太艰涩,太勉强,声音沙哑,“四天后这一战,谁也不知会是怎样的结局!”
“我想和你一样!如果败了,就让你的一缕青丝,陪我长眠在梅花庵那片埋葬着无数忠魂烈骨的英雄冢;如果我胜了,也算留一份回忆与念想……”
刹那间,千叶婉清神色一黯,泪水在眼眶萦绕得更加厉害。
娇躯无声颤抖着,强忍着泪水不流淌出来。
纤纤玉手中,已多了一柄锋利的匕首,缓缓割下一缕乌黑发丝。
一言不发,又小心翼翼,将这一缕发丝系成一个小小的相思结,递给他!
抬起头,故作轻松地笑笑,“天要亮了,我得走了……”
转过身,缓缓朝前方走去,曼妙的背影,却似乎总写满着孤独,写满着无助……
然而刚走几步,却又停住脚步,回过头!
可不知为何,此时,却再找不到刚才那伪装的坚强与轻松。
那略显苍白的绝美脸蛋上,不知何时,已挂满晶莹的泪珠。幽幽地凝视着他,一抹香肩无声耸动着,任凭泪水一颗一颗向下滚落着。
半晌,才嘶哑含糊不清地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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