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言九墨》第35章


面对齐修探究的语气,萧七言连声道:“即刻就好,即刻就好。”
眼前是萧七言用归元丹调养的大事,要离开的话没办法说出口,也不舍一走了之。
姜墨九气馁的叹息,认了认了,总归欠了他的,虽有魔主为他护法,但琐碎的事总得有人干不是。
就当是最后为他做点什么好了,毕竟不能再见了。
萧七言按照周之霭的要求,吞下了归元丹后,经过仔细的针灸,再运行内息。
齐修守在萧七言的身旁,在他力气不支时,为他度气,支撑他冲开气血逆流的伤患处。
旧伤成疾,到底不能够心急,需要慢慢来的。
行至后期,莫说萧七言了,连齐修也是额头布满汗水,觉得气虚乏力。
七天之后,萧七言倏然的睁开眼睛,难敛眸中精光。
齐修望着周之霭,咧嘴笑了,成了。
心中仍有丝毫不确定的萧七言,调动气息毫无阻碍的行过九重后,喜不生喜。他曾游荡人间许久,不过是为了探清楚归元丹的消息,可辗转数地,都是徒劳无功。
他后来自觉希望渺茫,心灰意冷流落在了这里,遇到了裴翊云后,才算又给自己找到一点希望。
而如今终于达成所愿。
萧七言伸展着筋骨,只觉周身轻快,恍惚回到了旧时快意感觉,心底的欢喜雀跃更是无法言说。
“大恩无可报,”萧七言拱手对周之霭长鞠一躬,道:“还请受我一拜。”
周之霭并不拒绝了,抿嘴笑了:“恭贺萧护法能够恢复旧时风采。”
闻风而来的姜墨九,手中拿着锅铲怔怔的望着他们,也替萧七言笑的开心。
萧七言难掩得意的望向姜墨九,小猫妖,这回我随时能不欠你什么了。
你的小恩小惠,我随时还给你,才不要欠一只小猫妖的恩情。
既然如今萧七言伤势好了,齐修并不需留着萧七言的法力了,干脆找到了萧七言坦率的说出了口:“而今,萧叔叔恢复了身体,我身边又有着之霭照应,实在不必多拿着萧叔叔的法力,还给你便是了。”
齐修说的郑重,萧七言下意识的想要拒绝,想着辩驳的话。
周之霭含笑的看着萧七言,意味深长的看了齐修一眼。
“我倒是希望,能够见到萧叔叔如同旧时风发气度。”齐修知其意思,发自肺腑道。
“我倒是没什么。”萧七言道:“只是不希望我主吃亏。”
“萧叔叔疼我,我自然明白,可到底不是自己勤修苦练修得,用着并不顺手。”
“我主防身。。。”
齐修笑着:“天族想和,我又会有什么困境了。”
“既然我主并不想要,我也不要了。”萧七言赌气道:“毕生职责是护卫我主周全,如果我不能以身相护我主,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萧叔叔总有自己想要护卫的人啊。”齐修笑眯眯的取笑着。
萧七言瞬间涨红了脸,他心底的所思所想,都该是裴翊云的。
“除了魔主,我并没有什么想要护卫的人的。”
不等齐修出声取笑,站在一旁的姜墨九忍不住出声笑了:“这个人就是嘴硬。”
萧七言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色,斥责道:“就你话多!”
恍若未曾听到萧七言的轻斥,姜墨九傻乎乎的笑着,萧七言心内倒是升起来了不安,蠢猫是坏了脑袋吗。
他在骂他诶。
齐修带着周之霭住了好一阵,姜墨九格外欢喜。
周之霭性情温和,总是温言笑语,任凭问什么都是好声好气的有问必答,反观这院内萧七言对他不屑一顾,魔主总喜欢捉弄他,引得他格外喜欢追着周之霭跑。
虽是并未问过周之霭年纪,瞧着为人处事,总是要比齐修大了,倒不知和萧七言相差多少。
萧七言皱着眉头,看着姜墨九如同一贴狗皮膏药的跟在周之霭身后,殷勤的想要讨好着,偏偏周之霭脾气甚好,并不撵他。
给他面子干嘛!萧七言心内愤愤的想着,出声撵了他就是了。
不过一只小猫妖,有什么大不了的。
姜墨九真是牛皮糖,得谁黏着谁,不要脸的厚脸皮。
萧七言心内鄙夷着,暗暗下着决心,既然一次没有给了教训,等着魔主走了之后,非要再给他立立规矩。
看着姜墨九仍在院内追着周之霭嘘寒问暖,连给他的午饭都忘记了,更是生气了。
周之霭对谁都笑的礼貌,又疏离有度。
似乎除了齐修,谁也没办法见到他其他的神情。
萧七言叹息着,齐修自有自己的命数,事已至此,别无他求,只愿齐修平安顺遂的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护法这个时候还一心的喜欢着人类,并看不到猫。
第34章 三十四
既然萧七言的伤痛好了,再无后顾之忧,齐修也有事情需要处理,放心的拜别后,带着周之霭走了。
姜墨九再也不想犹豫,一定要堵住萧七言说出来了。
萧七言却没有给他什么机会,整日里潜心补着千年来生疏的法术,沉溺其中饶有兴趣的无法自拔。
一连数日,都不曾房内出来。
董家小姐传来消息,说不日就要回来了,并且送来了喜讯,她为人母了。等回来时,就要大张旗鼓的庆祝一番,叫儿子认一认诸位叔伯。
姜墨九发自肺腑的为她高兴着,郑重的预备下了礼,迫不及待的等着董小姐回来就送过去。
等着事了,他一定要走了,不能拖下去了。姜墨九下定决心。
算着日子,董小姐已经快到了。
姜墨九忍无可忍了,用力的去砸萧七言的门。
“你要干嘛?”只着里衣开门的萧七言,语气不善的对着姜墨九吼道。
他将气息行至重要时刻,被姜墨九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虽是尽力的聚精会神,但想着姜墨九在门外,心思莫名的慌乱,再也聚不起来了。
满脑子都是姜墨九的各种神态,让他暗骂一声,气冲冲的跑了过来,想要指着姜墨九的鼻子怒骂一顿。
“我有事情说!”
嘿,他倒是来脾气了。萧七言打量着并不气弱,反而掐着腰定定的看着他的姜墨九,突然心虚了。
“你要说什么?”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引得萧七言与姜墨九面面相觑。
“谁啊?”
“找你的?”
萧七言指着鼻子不自信的问着:“找我的?”
姜墨九也不确定了,嘟嚷着:“总不能是找我的吧。”
“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烂债。”
话是这么说的,萧七言乖乖的去开门了。
姜墨九不放心萧七言,唯恐是谁寻仇。虽说他知晓寻仇不能如此方式,到底还是惦念,索性站在了桥上,望着萧七言。
衣着残破,不负当初光鲜亮丽的白桦站在门外,神情中憔悴了许多。
“怎么?”萧七言语气并不好的问道,倒是一副恨不得拿着瓜子,听着你细说,过得如何不好幸灾乐祸的神情。
“裴翊云病了,”白桦难以遏制语气中的悲伤,让萧七言语气不自觉的失控问着:“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
“病了一阵了。”白桦擦拭着眼角落泪,道:“我想请你过去看看,商讨办法。”
萧七言心慌不已,顾不得回屋穿衣了,心急如焚的跟着白桦便走了。
怎么能不穿外裳就出门,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姜墨九有心喊他回来,却是喊不回来了,只能回屋去拿他的衣裳去白府一趟了。
不过寥寥几个月,白府不复曾经的辉煌光耀,反而是说不出的破败与凄凉了。
门前的台阶残破,好似被什么重物狠狠的碾压过了一眼,露出了内部的青砖。
越贴近白府,越是阴冷渗人,连吵闹的麻雀也不肯在此处停留,躲在远处叽叽喳喳。
萧七言虽然心内有数,见到如此情景,更惦念着裴翊云的病情,无心再管其他了。
急切的脚步迈入白府后,不自觉的慢了下来,而今秋意微微,白府内的树木竟然全部枯了,再见不到鸟语花香的色彩,纸人也都不见了。
望着院内情形,萧七言眼神复杂了起来。
不过数日不见,裴翊云已经病到卧床不起,捂住胸口低声的咳嗽着,咳出的痰里带着丝丝点点的血迹。
脑袋中嗡嗡的声响刚退,裴翊云见到了萧七言神情复杂的站在床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没什么气力,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白桦忙上前扶住了他,低声劝道:“是我请萧七言来的,实在不必的。”
萧七言随声附和着:“好好躺着就好了。”
裴翊云歉疚的看了他一眼,委顿的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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