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风云》第80章


白金水这样决定了,最先带着文佳栩来到绿洲湾别墅。文佳栩知道白金水下台后心情不好,好久没来到这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了。今天来到这里,文佳栩心里打算要好好安慰白金水一番。谁想到文佳栩还未开口,白金水倒先安慰起文佳栩来了,文佳栩半晌未理解过来。白金水说:“小文呐,我下台了,你不要难过,人在台上总是要下的,早下晚下反正要下。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人在情在,情在人在。不知道你还会爱我吗?”
“这是什么话,我文佳栩自从献身于你白金水,就认准了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文佳栩爱权爱利爱男人,只要你白金水还有一口气,我就爱你。”文佳栩说得情真意切。
白金水本想早点捅破那层纸,把他决定投案自首,出卖别墅,让她高走远飞的事告诉她。但白金水怕影响他们最后一次狂欢的好事,就暂且压了下来,等完事后再说也不迟,因此,白金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白金水、文佳栩一拍即合。大概是“9。12”事故把他们搞得焦头烂额,淡忘了情缘。久别重逢胜新婚,白金水、文佳栩都进入了最佳状态。特别是孤岛旅游遭妓女敲诈后,白金水对情人的感受有了新的认识。他认为还是情人好,情是人性与动物性的结合,才表现得这样彻底。跟那些“见你笑嘻嘻,坐到一起像夫妻,小费一给去他的”的妓女们在一起,没有人性的情,只有动物天性的性,玩得不过瘾,放了一阵哑炮,还遭敲诈,憋一肚子气。婊子无情啊。正因为白金水品出情人好,所以白金水才如醉如痴的感情投入,玩了个欢心开怀。
白金水尽管玩得尽兴,但还是失去了往日过瘾后的轻松。愁云惨淡涌心头,猪肝色的脸上阴云密布,睡不下,干脆坐起来,背靠在床上,想着心事。
文佳栩见白金水心事重重,也跟着坐起来,不解地问:“想什么呢,脸色那么难看,有话就说嘛,何必闷在心里。”
“小文啊,我是一时说不出口呀。”白金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留着吧,我要睡了。”文佳栩不耐烦地蒙头睡下了。
“好,我说,我先问你,你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听我的话?”白金水小心的问道。
“这不废话吗,啥时候我没听过你的话。”文佳栩腾地一下从被窝里翻坐起来回答说。
“那好,既然你听我的,那就好办了。告诉你,我已经把这个别墅卖了,明天就属于人家的了……”
“这么说你要与我分手?”文佳栩急切的插断白金水的话。
“不不,不是分手,具体原因你先不要问。再说,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因此,我要首先把你安排好。这栋别墅买了五百万,我留下一百万,剩下四百万都在这里,你带着这四百万去一个远离中南的地方安家,你的工作调动我也替你办好了,这是调令。明天就去新的单位报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听明白了吗?”白金水终于吐出了真情

文佳栩瞪大眼睛,望着白金水那斑驳乌黑的老脸,半晌没说出话来。是真是假,是喜是忧,文佳栩一时也说不清楚。但是文佳栩心里明白,与白金水分手是迟早的事。自白金水失去权力的那天起,文佳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谁愿意去跟一个失去一切的下台老头呢?刚才在狂欢时说的那些情爱的话,只不过是骗骗白金水而已。但是分手后向何处去,文佳栩心中空荡荡的,渺渺茫茫没有一点主张。天涯何处是尽头,她只等着听天由命了,没想到白金水还真够意思,给他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还给她四百万送行礼,这辈子是不会有后顾之忧了。文佳栩希望有这个结局,但又想象不到,当这个现实真的来到她面前时,她又不敢确信这个现实,乃至半天没说出话来。文佳栩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得装出一番很关心白金水的样子,不解地问:“你让我离开你,那你自己又有什么打算?”
“傻瓜,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安排,你就放心的去吧。”白金水说得情融融意切切。
第二天,白金水把文佳栩送上了北去的列车,文佳栩走得不声不响,白金水对外绝对保密。中南分局机关都知道少了个文佳栩,但谁也不知道具体去向。干部部门的人知道点内情,但中间拐了两道弯,也说不准了。文佳栩就这样永不回头地离开了这个养育过她的中南土地,踏上了新的生活征途。
文佳栩踏上远去的列车,心潮翻滚,回想起与白金水多年建立的私下感情在此刻就这样断掉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真正断绝情缘的时刻却又不那么容易断,真是想说爱你,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想说忘记你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此一去就只有在梦中想了,不,不能断,我不能没有他呀。文佳栩对白金水多年的感情此刻像火山一样爆发了,她突然猛回头,扒开上车的人群,跳下列车,冲上去紧抱白金水,放声痛哭高声嚎叫着:“我不走!我不能离开你呀!”
白金水此时也激情奔涌,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老脸上流下了酸楚的泪。他回想自己玩了一大圈的女人,只有文佳栩真正对他有情有义,要不是残酷的现实逼他们分手,他白金水决不走分离这步无奈棋。白金水想到这里心情又冷静下来,现实告诉他不分是不可能的了,两手抓住文佳栩的肩膀,轻轻地推开一点,热情地说:“小文啊,你对我的情下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但是现实无情啊,你必须走,感情是改变不了现实的,车快开了,你还是上车吧。”
“不,我死也不走!”
“不能啊,你就听我的吧,快上车。”
白金水一边说一边将文佳栩推开,文佳栩又冲上去将白金水抱住,嘴里反复叫喊着:“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此时开车的铃声急切地响了,白金水心里急了,一把将文佳栩抱起就往车上走,上车后,白金水把文佳栩放下来,冷静地轻声说:“小文啊,别小孩子气了,走吧。”
说完,白金水返身下车,文佳栩跟了出来,白金水堵在门口不准文佳栩下车,但列车要开了,白金水只好请列车员帮忙,将文佳栩推上车,强行将文佳栩与白金水分开,关上了车门。汽笛一声长鸣,列车徐徐开出了中南站,文佳栩站在车门边号啕大哭,透过车门玻璃泪望站台上的白金水,列车无情地将他们的距离拉远,直到白金水在她的视野里渐渐消失,文佳栩才无可奈何地低下头来面对现实,列车员把文佳栩拉到卧车坐下,但是文佳栩的心情仍然没有平静下来,此时她深深地体会到,人只有在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才觉得那个地方可爱,人只有真正分手的时候,才觉得不应该离开他。但是她也清楚的明白,无论她怎样激情奔涌,离开白金水,离开中南已成现实了,不可能再返回,现实告诉她,必须向前走,去营造新的生活……
白金水送走了文佳栩的当天晚上,他又来到星月岛陶花溪看守的别墅。白金水对这栋别墅情有独钟,对别墅里的人情爱甚笃。自从有了陶花溪,白金水来得最勤。就是因为陶花溪最年轻,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也丰满结实,青春是宝嘛,谁不喜欢年轻呢。正因为陶花溪年轻,白金水去的次数多了,客观上冷落了文佳栩。虽然白金水时不时也到绿洲湾文佳栩那里去,但明显的失去了往日的缠绵痴情。文佳栩动心怀疑过白金水可能有新欢,而情随事迁,由此而动过与白金水分手的念头。而陶花溪却没有想那么多,安守本份,遵守白金水给她订立的纪律。白金水来多来少,对于她来说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任他白金水来去自由。因此,这次白金水的到来,陶花溪与往日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反映,更想不到白金水这次找她寻欢,是来与她绝情分手的最后一欢。
白金水与陶花溪这最后一欢,也和绿洲湾与文佳栩寻欢一样,先欢后分。陶花溪与往日一样,满足过白金水的肉体发泄后,平静地睡下。白金水却不让她睡,把她抱在胸前,坐起来,靠在床背上。陶花溪反倒觉得奇怪,不解地问白金水:“怎么不睡下?”
白金水没有回答陶花溪的问话,却潸潸地流下了老泪,直到白金水的热泪滴在陶花溪的脸上,她才惊愕地转过身来,边给白金水擦泪水边问:“先生,你这是怎么啦?”
“小陶啊,这栋别墅我们只能住最后一晚啦,先生我舍不得呀。”白金水哽咽着掐头去尾的说上这么一句。
“先生,你能不能说清楚点,乡女我听着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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