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经典美文2012年第1期》第20章


偶尔,听说,他们就那样恋爱了,又那般受伤了,又再次开始了。他们很勇敢,他们一个个为爱付出了代价。
班上那个最漂亮的女生,是我的初中同学。有一回,我下楼打水,途径楼梯口,看见她一个人在燃烧成堆的书信。
她蹲在一簇火苗旁,纤柔的样子非常美好。只是她眼里窜出的泪光,让我知道,那一定是因为爱情而付出的代价。
每天课下,那些或漂亮或个性的女生,唱着磁带机里那些或伤感或喜悦的情歌,像模像样地伤感或者哭泣时,我无法理解她们到底动了几分情,抑或伤了几层心。
我不喜欢沉重的生活。
所幸,我在磁带机的陪伴下找到了自己终生不渝的情人和永恒的新娘——诗歌。临渊处,是文学拯救了我,是诗歌给了我超乎现实的力量。
而如今,情歌沧桑,磁带朽断,她们四散,没有方向。
《爱的代价》
张艾嘉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这是爱的代价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仍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我是一个农民的孩子
作者:李瑞环 字数:1693
我出生在农村,小时候在老家拉过犁,种过地,赶过车,织过布,许多农活都干过。我大概14岁开始织布。我记得那时我的个儿小,织布的座机板高,脚够不着,家里还专门为我做了一个凳子。17岁时,我到北京做小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去给木工班扫刨花,当时有个木工工长叫王锡田,他说我很灵巧,让我学木匠。我就这样从一个普通的木匠开始,一步步成长为党和国家的领导干部。
我当工人15年,包括做班组长、施工队长、突击队长,都是不脱产的。在基层企业做领导8年,包括做支部书记、总支书记、党委书记,等等。在局级岗位干了8年,包括任副局长、局长、建委副主任、团中央书记。在部一级即天津直辖市干了8年,大概是100个月。在中央工作了13年。加起来,我总共从事各级领导工作37年。
我这样一个农民的孩子,一个普通的木匠,能在领导岗位工作这么长时间,能被提拔到这么高的职位,是党和人民培养的结果,是社会主义制度的产物。有人说这是空前的,即使不会绝后,起码也是少有的。
对中央要我从领导岗位退下来的意见,我毫不犹豫地接受,痛痛快快地响应。江泽民同志在10月31日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说我“从党和国家的利益出发,心胸开阔,顾全大局”。我认为这是对我的鼓励。
其实对我来讲,退下来是一种解脱。地位高高,贡献小小,责任重大,常感不安。平衡地结束这如履如临的生活,过几年平常人的日子,是件难得的好事。我在政治局常委会上表示,保证对新的班子支持拥护,绝不干扰;希望有一个安全、安闲的生活环境,以便我安度晚年。
我没读过几天书。大家看我的简历,没有专门上学的经历,不像其他中央领导同志,哪年中学,哪年大学,哪个国家留学。说我是上了6年小学,实际上由于家境贫寒、要干很多农活儿,那6年学也是断断续续。
我有个二大娘,老两口没有孩子,日子过得比我们家强一点,她时不时给我些玉米饼子或高粱饼子,放在火盆上烤烤吃。我对她非常感激,参加工作后,每年都要给她一些钱,直到老太太去世。我很小就喜欢书,到处找书看,亲戚、邻居的书,我总能想方设法借来看。记得有一年春节,我才十几岁,母亲叫我担两捆楂子去城里卖,然后买几根油条回家包饺子过年。我在街上看到一个老头儿在卖一套书,书的名字叫《巧合奇缘》。我一问价钱不贵,就用卖楂子的钱买了这套书,很高兴地回家了。到家之后,母亲问我油条在哪里,我说钱买书了,母亲非常生气,说过年没有油条,怎么包饺子。她拿起笤帚就打,我光着脚往外跑。腊月三十晚上,屋子外面很冷,我有个当家大嫂把我叫到她家,用被子给我暖脚。夜里,母亲还是把我找回去了,她拉着我的手,掉着眼泪说,妈妈知道你喜欢书,喜欢书是好事,可是咱们家哪有钱给你买书呀?
我的初中、高中和大学的课程,我的文化知识、建筑专业知识和社会科学理论知识,几乎都是利用业余时间自学的。由于学习底子太差,我几十年来一直在补课,有时简直是“恶补”。我一生为学习所付出的艰辛,在学习中所碰到的困难,是许多人难以想象的。我很早就当了劳模。劳模是什么概念?那时候的劳模简单说就是:干得多、干得快、干得好,吃苦多、吃亏多、奉献多。多干、吃亏几乎成了劳模的缩影。我是一个劳模,还是一个突击队长,不脱产,还得多干活,学习的时间只能从比别人更少的休息中去挤。
我是1989年6月到中央工作的。老实讲,我一直不太愿意到上边来。以前中央曾有两次要调我进京,我都想方设法地婉拒了。我多次说过,我这个人不适宜在上层工作,喜欢在下边跑跑、在人群里跑跑,愿意干点看得见、摸得着的活儿。1989年春夏之交的政治风波过后,中央通知我到北京来,我对李鹏同志、杨尚昆同志说,我还是愿意去天津工作。但小平同志强调,动乱之后不准再讨价还价,我这才接了工作。到中央后,前3年分管宣传思想工作,后10年分管统战政协工作。两段工作,我都是边干边学。干得如何?只能由中央、由社会各界去评论。我自己只能说尽了心;尽了力;没有懈怠;没有大意。
摘自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务实求理》
羊毛坎肩和栗子树
作者:刘慧婷 字数:1019
那棵乱蓬蓬的树是栗子树。去年,那个卖树的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这树转年就会结栗子。如今树已是枝繁叶茂也不见有开花的迹象,更别提结果。对栗子的向往太热烈,我不忍拔掉它。留着它却又留住了我上当受骗的证据。你,会买树?父亲一脸不屑地说。好像我就是那棵无法修剪的树。
家里人更是把栗子树当成我的笑柄,看到栗子树必抖出我曾经买乌鸡的事。我买乌鸡的时候,卖鸡的发誓那是五只上好的母鸡,我也坚信不疑,可谁知道喂着喂着那五只母鸡最终都打了鸣。又抖出我买兔子的事。我买兔子的时候,卖兔子的说帮我挑两只最欢实的兔子,我也坚信不疑,可谁知道回到家一看是两只没有人要的跛子兔,喂了三天死掉了。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因为看到栗子树便都被翻了出来。最初我还辩解一下,说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好心办错事不也是有的吗?那卖鸡的卖兔的也不一定就是故意。我的辩解只会引得大家群起而攻之。时间长了,我也就沉默了。在家人的“宣传”下,来我家串门的没有人不知道兔子和鸡的事,如今又添了栗子树。
栗子树就像祥林嫂额头上的疤,引出我一堆的糗事。栗子树,变成了我的耻辱。
花盆里那绿色的一团是碧桃,一棵树上同开粉红和白的两种花,春天时花团锦簇的,父亲说可赏花也可吃桃。我不信。花很漂亮,我对桃子更关注,一天去观察无数遍,果然结桃若干。想到桃的美味,我不时撺掇着父亲多买几盆碧桃,让它连成片,让家里长出一片“碧桃园”来。
碧桃长到乒乓球大就再没见长,继而开裂,父亲说树高不足一尺,主要是以赏花为主,你还想指望它长多大的桃?白桃下来的时候,我一天三遍地问父亲碧桃也该成熟了吧?父亲经不起我每天聒噪,等不及秋天,把桃摘了。桃共五个,碧绿碧绿的。果肉几近木质,味儿极酸,我咬了一口就不再碰它。尝过桃,我不再去关心碧桃树,不再提建桃园的事。
古人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赏花和吃桃亦不可兼得。
院子的铅丝条上搭着一件翻毛的羊毛坎肩,父亲的,晾了三个夏天了,什么办法都用过,还是有一股子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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