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1979年》第221章


《现代》)杂志撰写的第一篇作品(1830年)。《男儿死耳》的原名是《El Verdugo》,今译为《刽子手》。
周瘦鹃编写的巴尔扎克小传,因系在中国第一篇介绍巴尔扎克的文字,颇有资料价值,今略加标点和注释(附在括号“〔 〕”里),全文照录于下:
“邬拿特白尔石克Honoré de Balzac〔按:今译为奥诺莱·德·巴尔扎克,当时还未用圆点把外国人的名字和姓氏分开〕,以一七九九年五月二十日〔按:应为二十一日〕生于都尔Tour。初入凡度末书院Collége de Vendme〔按:现一般译为“万多姆教会中学”〕肄业,后又学于索朋纳学校(Sor…bonne)。乃父令入法庭为录事,而氏志不在此,因以一八一九年走巴黎〔按:巴尔扎克是在1814年随其父母迁居巴黎的〕,为文学家之生活。自一八一九年至一八二八年间,笔耕墨耨,勤劳无比。顾所为小说,初不受人欢迎,于是负债累累,几弗能自存于巴黎。幸于一八二九年刊其杰作《王党遗孽》——《Les Derniers Chouans》〔按:即《朱安党人》,全名为《最后一个朱安党人,或一八○○年的布列塔尼》〕、《忧郁之皮》——《La Peau de Chagrin》〔按:今通译为《驴皮记》,于1830年始出版〕二书,名乃大著,所入亦较丰。又作说部多种,均为国人所传诵。如《老父郁利哇》——《The PéreGoriot》〔按:即《高老头》,译者所附的是英译名〕、《可怜之父母》——《Les Parents Pauvres》〔按:现译为《穷亲戚》,此系《贝姨》和《邦斯舅舅》二书的总名,译者将其与后二者并列,显系误笔〕、《宇叶尼朗台》——《Eugénie Grandet》〔按:即《欧也妮·葛朗台》〕、《滑稽稗史》——《Contes Drlatiques》〔按:全称一译为《图棱修道院滑稽故事集》〕、《表弟贝德》——《La Cousine Bette》〔按:今通译为《贝姨》〕、《表弟邦士》——《Le Cousin Pons》〔按:即《邦斯舅舅》〕诸书。论者推为文学界上不可多得之杰构。氏生平勤于所事,日辄把笔十五小时至十八小时,不以为苦。二十年中,成巨著八十有三〔按:巴尔扎克收入《人间喜剧》中的作品约九十四种〕。然其心血之代价,每年不过一万二千法郎而已。晚年隐居山佛尔(Sévres)别业〔按:巴尔扎克于1846年在巴黎多福街12号买了一所房子,一直住到去世。他死后,这条街改名为巴尔扎克街〕,仍以著述自娱。一八四九年体质渐弱,因投笔作波兰之游〔按:巴尔扎克于1848年9月离巴黎赴维尔霍文,一直住到1849年4月。之后,曾数次在基辅小住〕,访其情人亨斯加夫人Madame Hanska,相见甚欢〔现译韩斯卡夫人,巴尔扎克于1850年3月14日同他在基辅结婚〕。而玉函札,往来邮筒中者,盖十五年矣。翌年〔准确日期应为1850年4月25日〕同归巴黎。越三月而氏卒,时为八月十八日〔按:巴尔扎克于1850年8月18日晚11时30分去世〕。春秋五十有一。”
此篇小传,虽寥寥六七百字,但主要事迹尚不失为翔实。
从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到抗日战争前(1919年5月-1937年7月)的这十多年,对巴尔扎克的介绍进入了第二个阶段。在这近二十年里,巴尔扎克的作品介绍到中国来的为数虽然不算丰富,但较之上一阶段,应该说还是有显著的增加,且巴尔扎克这时已经成为我国文艺界注目的外国作家之一。对于巴尔扎克的作品译介的少,王任叔(即巴人,已于1972年被林彪、“四人帮”残酷迫害致死)在《关于巴尔扎克》一文里曾表示过不满,他说:“在中国提到巴尔扎克的名字,仿佛还是现实主义被提起的近几年〔按:王文作于1936年上半年,所云“近几年”才“提到巴尔扎克的名字”,显系误记〕。但巴尔扎克的作品被介绍过来的,却还很少。虽然中国有不少懂法文的文学者,然而都把巴尔扎克轻视了。”是否由于轻视,尚可考虑,但作品介绍得不是太多,则是事实。“五四”前后,到1929年,法国作家的作品介绍到中国来的,巴尔扎克就远远逊于大仲马、小仲马、福楼拜、雨果、莫泊桑、左拉和罗曼罗兰。
据现有的史料,1935年郑振铎主编的《世界文库》,曾先后译载了巴尔扎克的短篇小说六篇。它们是:《无神者之弥撒》(《La Messe de L’Athée》)、《一件恐怖时代之轶事》(《Une 'Episode Sous la Terreur》)〔这两篇系徐霞村译〕、《不可知的杰作》(《Lechef d’Oeuvre Inconnu》)、《信使》(《Le Message》)、《再会》(《Adieu》)和《柘榴园》(《Le Grenadiére》,这四篇系穆木天译)。
《世界文库》第8卷还刊载了穆木天翻译的巴尔扎克所写《总序》。这可能是中国读者第一次读到的巴尔扎克给他的作品写的一篇序文。此外,《世界文库》还先后发表了巴尔扎克的画相三幅、逝世后的遗容一帧、漫画像一幅、巴尔扎克半身塑像的照片一幅和《不可知的杰作》的插画一幅。为了使中国读者更多地知道和熟悉这位伟大的法国现实主义作家,《世界文库》是作出了应有的贡献的。
1936年6月,上海商务印书馆初版印行的《巴尔扎克短篇小说》(全一册,蒋怀青译),可算当时介绍给我国读者的一本较为丰实的巴尔扎克作品集。这个集子共收入了巴尔扎克的短篇小说八篇,除上面提到的《红色旅馆》和《基督在法兰德斯》外,其余各篇是:《荒野情爱》(《Une Passion dans le Désert》,一译《沙漠里的爱情》)、《法西诺·加拿》(《Facino Cane》)、《在恐怖时代》(《Une 'Episode Sous la Terreur》)、《大白莱德克》(《La Grande Bretêche》)、《格莱纳蒂尔》(即《柘榴园》)和《海滨的一悲剧》(《Un Drama au Bord de la Mer》)。王任叔的《关于巴尔扎克》一文,就是应译者之请专为此书写的一篇前言,故放在卷首。卷末附有译者编辑的《巴尔扎克重要作品目录》,开列了巴尔扎克长篇小说十种,短篇三十一种,同时还介绍了《人间喜剧》六个“场景”的中外文名称。
王任叔的文章对巴尔扎克的生世和写作生活的艰苦情状,叙述颇详。文章里有一段对《人间喜剧》的总评,很有见地,兹摘录于次:
《人间喜剧》……从横面看来,是十九世纪法国全土的Panorama〔按:即“全景”之意〕。从纵面的看,是那时期的政治经济史,极详细的风俗史,思潮史。论年代,则为自大革命直后至二月革命直前——这五十余年之活历史。大革命后王党的暴动,帝政时代秘密警察的活跃,波尔滂〔今译为波旁王朝〕王家的归还,王政复古时代的贵族社会,金钱权力渐渐增高,集纳主义的跋扈,以及其他酿成二月革命的一切事象,都在此描画殆尽。从阶级的见地看,则勃兴布尔乔亚之旺盛的奋斗力,与贵族阶级传统之没落,以及普罗利太利亚〔按:即“无产阶级”一词的法文的音译〕未来的任务的豫言,也都在此有所描写。在有如此纵横累叠的骨格的《人间喜剧》里,实有二千余人物,散在于巴黎之横街,布尔谷尼的山奥,鲁尔之河畔。上自拿破仑,下至乡间乞食女,这些显示一切阶级与身分的人物,或泣或笑,或叫或嗫,熙熙攘攘,尽皆往来于这不可思议的世界中。这就是《人间喜剧》之名得与《神曲》并举的原因。
就现在见到的资料,在抗日战争之前介绍到中国来的巴尔扎克的长篇小说,只有穆木天翻译的《欧贞尼·葛郎代》〔按:即《欧也妮·葛朗台》〕。此译本为中法文化出版委员会编,1936年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书末附有《巴尔扎克年表》一篇。
在上述期间,虽然巴尔扎克的作品译介的不多,但论述巴尔扎克的译作则相当丰富,重要的有:《巴尔扎克论》,西蒙作,丽尼(在文化大革命中被“四人帮”迫害致死)译,载1927年5月25日出版的《国际译报》第6卷第6期;还有另外一篇《巴尔扎克论》,圣·薄孚〔现译圣·佩甫〕作,宋尧译,连载于1929年9月16、17、19、22日北平《华北日报》副刊;该报1930年3月3、5、6、8、9、10日副刊还先后连载了法概写的《巴尔扎克的生平》及《巴尔扎克的思想》两篇文章,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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