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300年》第22章

上门女婿。马捕快是个胸无大志的人，只求过平安的日子，而林桂生却不安于这种平淡生活，对自己丈夫的无能颇为不满。恰好这时黄金荣出现了，黄金荣在上海县衙当捕快时，因公务曾与马捕快有过交往。黄金荣来到苏州，便来拜访这位老朋友。黄金荣拜访马捕快，一来是为了看望老友，二来是请他帮忙，免得流氓到他开的戏馆捣乱。可巧那天马捕快不在家，黄金荣说明来意，林桂生便痛快地替丈夫答应下来，并且唆使丈夫去找那些流氓头头，告诫他们，不许到黄金荣的戏馆去捣乱，倒可以去捧场。果然，此后那些流氓来到戏馆，不仅大把掏钱买茶买烟，而且开唱后还大声叫好捧场。黄金荣明白这是马捕快在起作用，于是备了礼物到马捕快家里去表示感谢，并热情地邀请林桂生到戏馆看戏。正好林桂生是个戏迷，平日总喜欢到戏馆看戏，遂成了黄金荣戏馆里的常客。每逢上演新戏，黄金荣便在台前中央给她预留座位，摆满茶点水果。林桂生一到，黄金荣还亲自出来相陪。林桂生也时常邀请黄金荣到家里来吃饭，作为回报。时间长了，两人便产生了爱慕之情。最初是偷偷摸摸，后来干脆赶走了马捕快。不久，黄金荣又应巡捕房总监督之邀请，与林桂生一同重返上海滩。临行前，二人在苏州正式结为夫妻！
黄金荣重返上海滩之后，在巡捕房官复原职，又召集郑家木桥的流氓瘪三，相互配合，使黄金荣的办案本领，更加凸显出来，不仅很容易追回赃物，而且能顺利抓获盗贼，先后破获了数起大案、要案。
（1）抓捕了太湖大盗“黑风”
“黑风”是19世纪90年代末江苏常州的一个太湖大盗。他武艺高强，又有一群凶残强悍的弟兄，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亡命之徒。他们打听到常州有个巨富，家中藏有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于是带领弟兄们将该巨富的家里抢了个一干二净。受害人觉得当地官府无能，便向上海法租界的巡捕房报案。此案本来不该巡捕房受理，但巡捕房的总监督觉得此案涉及巨富，肯定有利可图，于是派黄金荣侦查此案。黄金荣派手下的丁顺华和程子卿去侦察“黑风”的下落，丁、程二人又找到徐福生等人，派出诸多个小瘪三作为眼线，到各处去打听，很快就找到了线索。他们发现苏州城西的枫桥镇上的一家人，最近来了许多陌生人，而且行动诡秘，原来这里是“黑风”姘妇翠喜的家。黄金荣接到情报后，立即带领丁顺华和程子卿等几名精干的巡捕，携带枪支弹药和刑具，从上海赶往苏州。在同苏州衙门接洽后，衙门表示愿意鼎力相助，共同破案。黄金荣亲自带领巡捕来到“黑风”藏匿的翠喜之家，指挥大家将宅院包围起来。黄金荣本人纵身越过院墙，潜至窗下，发现“黑风”正在与姘妇偷情。“黑风”发觉外面有动静，急忙将灯熄灭，跳出屋外。黄金荣见状，立即冲上擒拿。经过一番打斗，最终将“黑风”制服，逮捕归案。
（2）破获间谍谋杀案
1900年八国联军侵占北京期间，在上海法租界的一所住宅，发生了一起英国间谍丈夫杀害法国间谍妻子的谋杀案。在法租界杜美路94号住宅，一位法国籍中年妇女被谋杀，身上共有三处刀伤。经过现场勘测，黄金荣认为最大的嫌疑犯就是这家的男主人。法国探长由于人地生疏，很难将案件侦破。黄金荣觉得这正是显示自己技高一筹的好机会，于是立即召集手下人，带上男主人的照片，四处打探。巡捕房的人手不够，他便派人去找郑家木桥的流氓瘪三，让他们帮助寻找线索。经过几天的侦查，在英租界终于有人从照片上认出了这位男主人。最后查明那位男主人，经常在英租界里的一所住宅出入，住宅里住着母女二人，母亲并未结婚，却有一个18岁的女儿。当黄金荣找到那位女孩后，得知照片上的人正是女孩的父亲，她说父亲在法租界还有一个妻子。最后，黄金荣终于查明事情的真相：原来那位男主人和他在英租界的情妇都是英国间谍，被杀的法国妇女则是法国间谍。
（3）侦破宋教仁被刺案
1913年，国民党的重量级人物宋教仁被袁世凯派人暗杀。袁世凯为掩盖事情真相，便派人到处造谣，说刺杀宋教仁是革命军沪军都督陈其美所为。国民党人对于宋教仁的被刺，本来已经十分悲痛，又遭到袁世凯的诬陷，更是义愤填膺，决心抓住凶手，报仇雪恨。于是一面请英、法租界当局缉拿凶手，一面联络各地同志侦破此案件。陈其美乃是上海青帮首领，又同黄金荣有些交情，于是请他帮忙，并且悬赏10000元，加上沪宁铁路也悬赏5000元。如此巨大的赏金，促使黄金荣和英、法租界巡捕房的探子们，积极行动起来寻找破案线索。
英租界巡捕房首先发现了线索，一个名叫王阿法的古董商人来到巡捕房，指控一个名叫应桂馨的人，曾经拿给他一张照片，要他去行刺此人，答应事成之后，付给他1000元报酬。宋教仁遇刺后，他从报纸上看到，照片上的人正是宋教仁。英租界巡捕房的探子发现，应桂馨经常到英租界的妓院去嫖娼。黄金荣得到这个消息，立即带领探长金九龄和程子卿，连夜赶到文元坊搜查。他们首先将应桂馨的住处团团包围，然后闯入宅内清点人口。虽然未找到应桂馨，却发现有一个操山西口音的矮个男子，突然扭头逃跑，黄金荣立即追赶。那人穿过客厅，来到一堵后墙下，迅速翻上墙头，跳向墙外。黄金荣也翻墙扑去，正巧砸在那人身上。两人在墙外扭打起来。这时，巡捕们也纷纷赶到，将那人捉住，押回应宅。黄金荣看那人觉得有些面熟，忽然想起那人不久前曾犯案在巡捕房坐过一个月的牢，名叫武士英。那人最初仍想抵赖，黄金荣向他点出他曾在巡捕房坐过牢的事，那人只好坦白了自己作案的经过：他原名叫吴福铭，山西人，曾在清军当兵，清朝覆亡后，到上海谋生，经朋友介绍加入了共进会，认识了应桂馨。一天，应桂馨找他，交给他一项任务，拿出一张宋教仁的照片和一支手枪，要他去刺杀宋教仁，保证事成后给他1000元酬金。当黄金荣再次搜查应桂馨住宅时，找出了那支行凶的手枪，枪中残留的子弹，与从宋教仁身上取出的子弹完全一样。又发现谋杀案幕后的主谋，乃是当时的政府总理赵秉钧和洪述祖，是赵、洪二人命令应桂馨具体执行的。
至此，刺杀宋教仁案便真相大白了！这件事使黄金荣的权势和地位更加巩固。但是，真正促使黄金荣发迹的，还是他设法侦破了一起法国天主教神甫被绑架案，也就是山东临城土匪抢劫津浦铁路的大劫案。
（4）侦破临城抢劫案
1923年5月6日在山东峄县、临城、沙沟车站之间，发生了一起有计划、有预谋的抢劫案。被劫的是由浦口开往天津的蓝钢皮列车，该列车由美国制造，设备豪华。车内有乘客200余人，其中有美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墨西哥等国的40名外籍旅客，特别是有法国籍神甫姚主教和一位法国公使馆的参赞。此案发生后，立即成了震惊中外的重大新闻。
劫持列车的组织者和指挥者是当时活动在山东峄县抱犊崮一带的土匪头子孙美瑶。孙家原来是当地的富户，家里拥有良田六顷，房舍甚多，骡马成群。孙氏弟兄五人，老大孙美珠是清末秀才，足智多谋。老五孙美瑶性情粗鲁。孙家是当地望族，当地土匪时常向孙家“借粮”，官兵也借口进行敲诈勒索，使孙家不得安宁。孙美珠于是同友人王翼民和孙美瑶商量，决定变卖家产，购买武器，招兵买马，逐渐把峄县及其附近的土匪集中起来，选择峄县城北60里的抱犊崮山区为根据地。抱犊崮四周为悬崖峭壁，顶上有平地数顷，因为路险无法牵牛上山，只好抱个小牛犊上去，养大后再用来耕地，因而得名“抱犊崮”。孙美珠在一次同北洋官军的战斗中被击毙，北洋官军又加紧了围捕，孙美瑶一伙土匪的活动范围日益缩小，觉得同北洋官军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决定在津浦铁路上打主意。如果劫持国际列车，车内有洋人，北洋官军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他们剿捕，而且可以趁机要挟北洋政府，走招安的路，于是决定劫持这列国际列车。他们把劫车地点确定在临城与沙沟车站之间，时间为1923年5月6日清晨。土匪们先从铁路检修工的住房里抢得工具，把铁轨卸下一根，等火车司机发现，早已刹车不及，导致车头及三等客车车厢出轨，后面的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