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第67章


我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中完成了解剖工作,常院长带领大家向穆老的遗体三鞠躬后,罗元文和爱华默默地推走了老师的遗体。大家擦干眼泪陆续散去,常院长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庆堂,院里对你很重视,神经外科的工作你还要挑大梁啊,穆老走了,神经外科这杆大旗不能倒,要好好配合曲主任的工作,毕竟他是老同志,行政工作的经验比你丰富。”
“常院长,你放心,我会做好本职工作的,决不能给穆主任丢脸,”我憔悴地说,“不过,这段时间我实在是太累了,每天手术压力很大,又赶上遭绑架这种倒霉事,再加上穆主任的病逝,我真有点心力交瘁!”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常院长爱惜地说,“这样吧,我放你二十天的假,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院领导的关怀!”我感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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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香格里拉
68。手心手背
我有二十天的假期,当然要去云南。出发前,我感觉腰有点疼,便做了检查,彩超显示肾脏没有问题,又验了尿,结果发现葡萄糖四个加号,我知道情况不妙,验了血之后,血糖值是餐前十二,餐后十五,典型的糖尿病。
我的心情一下子晦暗起来,本来应该住院,可是我急着见姚淼,根本没心情住院,再者说如何治疗糖尿病,我心里也有数。
不过,我没敢对丹阳说我得了糖尿病,我怕她不让我出门,也没敢说去云南,而是说去成都,飞机票是丹阳给我订的,直飞成都。
我迫不及待地踏上了旅途,在成都双流机场我和姚淼通了电话,她兴奋若狂,却说不方便去机场接我,让我下飞机后打车去酒店,她在酒店的房间里等我。
这是出乎我意料的!我心想,姚淼为什么不来接我呢?转念一想,管她呢,见面再说。我没出机场就买了去昆明的机票,两个小时后,我登上了飞往昆明的飞机。
从机窗俯瞰大地,云遮雾罩,山河显隐,在纵横分布的山水之间,有无数条道路将彼此隔绝的人群、村庄与城市连接起来,然而我与姚淼之间的连接却是心灵。
我忽然觉得爱情和婚姻是两种生命状态,我与姚淼是爱情,与丹阳是婚姻;与姚淼是手心手背的关系,与丹阳的关系是左手和右手的关系。
爱情是欲望,婚姻是什么?其实婚姻就是过日子,能够温暖已经足够,何必苛求兴奋?然而爱情是离不开兴奋的,爱情犹如烟花,是用激情点燃的。
遗憾的是爱情与婚姻犹如鱼与熊掌一样,所有的情感故事都是由于二者不能兼得开始的。其实,爱情倾向于人性,婚姻倾向于道德。一想到与姚淼相会,我就兴奋不已,因为姚淼是我精神的疗养院、情绪的治疗所。
走出昆明机场,我便打车直奔酒店。我一直以为昆明是西南地区的上海,昆明女郎的时尚不亚于上海,虽不一定创新在先,但一定不甘人后,且常有出奇制胜的表现。但昆明的骨子里还是很纯很纯的,因为这里尚有自然原始的人文风貌。这一点是昆明吸引姚淼的地方。
姚淼的舞蹈善于从天地交合、阴阳协调中获取灵性,致使她对于生命、爱情与死亡具有一种本能而浪漫的意识。她的灵慧离现实的炊烟很远很远,却离心灵所渴求的东西很近很近。我甚至以为她是一个用肢体舞蹈的诗人。
偷情好似吸毒,你明知那是不好的,但又抗拒不了诱惑,何况姚淼是我心灵的天使,对我有一种深不可测的魔力。她一举一动哪怕是弯眉一挑,都犹如微风从一泓止水上空掠过,我寂静的身体里便有了细浪追石的声音。
什么事情只要有了开始,就会自己继续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时间会替你安排一切。我不知道我和姚淼的结局,对于爱来说,结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当我心灵受伤的时候,姚淼是医我的药。
我按房间门铃时,好半天才有人来开门。我正纳闷时,姚淼穿着睡衣,身披长发,面色憔悴,手扶着墙站在我面前。
“庆堂,你来得真好,我正想你时,你就来了。”
“宝贝儿,怎么了?”我抱住姚淼问。
“前两天下去采风,淋了雨,昨天晚上开始发烧。”姚淼有气无力地说。
我一摸姚淼的头,烫得吓人,我赶紧抱起她,把她救在床上。
“烧到多少度?”我心疼地问。
“不知道,我这儿没有体温计。”
“淼,去医院吧,我感觉有三十九度多。”
“庆堂,我不去医院,我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盼来了,我要你坐在我身边陪我,烧就会退的。”
“淼,那我去给你买点药,”我扶她躺下说,“可以不去医院但必须吃药。”
我先去洗手间投了一把凉毛巾,叠起放在她的额头上,姚淼的脸烧得微红,像扑了淡淡的腮红,越发透着一种娇柔的美,这种美是最易唤起男性温柔的,我怜爱地看了她一眼,走出房间。
酒店附近有一家药店,我买了治感冒和退烧的药,快速回到房间。这时,姚淼烧得似睡非睡,我赶紧托着她的头,把退烧药给她吃上,又给她盖好被。
姚淼吃完药后便昏昏沉沉地睡去,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我不知道姚淼一个人在云南吃了多少苦,我只知道她是一个以舞蹈为生命的人。
姚淼醒来时,烧已经全退了。
“庆堂,我是不是变成丑八怪了?”姚淼羞怯地问。
“比丑八怪还丑!”我笑着说。
“我就是要变成丑八怪,看你还爱不爱我?”姚淼娇嗔道。
“你丑得还不够,丑到极点就美丽到了极点。”
“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丑,在自己面前美。”姚淼娇柔地说。
“不对,男人都喜欢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是个好女人,在自己面前是个坏女人。”我反驳道。
“讨厌,你真坏。庆堂,我饿了。”
“想吃什么?”
“想吃米线。”
“你能起来吗?我们去吃过桥米线。”
姚淼试着坐起来,头却晕得不行。
“庆堂,我太虚了,还是让酒店送两碗肉末米线吧。”
不一会儿,酒店服务员就送来了两碗香喷喷的肉末米线。姚淼确实饿了,她几乎狼吞虎咽地吃了米线。
“淼,下去采风吃了不少苦吧?”我把自己碗里的拨给她一些。
“这段时间,我走了大半个云南,我看到了很多民族歌舞,这些本土化的舞蹈让我痴迷,我几乎找到了舞蹈的本质。”姚淼自豪地说。
“那么什么是舞蹈的本质?”
“我在采风时,哈尼寨有个老太太,让我特别吃惊,腰都弯成拱桥直不起来了,她还在田间地头跳,拿个树叶在地上画着跳。我一下子明白了,舞蹈是生命的需要,是生活的一种方式,舞蹈是人类精神外化的一种表现方式,它就是生活。”
我被姚淼的舞论惊诧了,我没想到这个娇柔得有些弱不禁风的漂亮女人会对事业这么执著,而且升华到精神境界,我自愧不如。因为我尚未把医学作为生活的一种方式。
69。飞翔
经过一宿的休息,姚淼终于恢复了体力。
早晨一起床,我就问:“咱们到哪儿去玩?”
姚淼把头枕在我怀里说:“昆明西部有一个玉龙湾风景区,有世外桃源的美誉,去那儿怎么样?”
我就喜欢这种远离尘嚣自然风貌原始古朴的地方,便欣然应允。我们在酒店租了一辆本田车,自己驾车来到玉龙湾。
这真是一个风光旖旎,密林幽深的好地方。像我这种神经外科医生,整天与人的生死打交道,难得有这么轻松的心情,又是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游玩,更是有一种逃出心狱的快感。很显然,离别使姚淼和我的感情更加醇厚了。
我们在这里走藤桥、过溜索、穿密林、蹬小溪,在这片秀丽妩媚的大自然中,充分感受到回归大自然的妙趣。
我们又一起来到湖边,我提议水上泛舟。姚淼却望了一眼距离水面五十米的人工跳台。
“庆堂,我们一起蹦极吧。”
我望了一眼高高的跳台,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从小就有恐高症,就怕登高。我心里发虚,脸上并未露出来。
“宝贝儿,太危险,还是划船吧。”我劝道。
“危险是检验一个人是否勇敢的唯一标准,如果你爱我就陪我跳一次!”姚淼坚决地说。
我被将住了。我知道姚淼喜欢挑战自己,她迫不及待地报了名,爬上了跳台。我也只好随她一起爬上了跳台。没错,是爬,因为那楼梯的角度简直就是直上直下。
五十米高的跳台,人站在上面往下看一眼便头晕目眩,耳边风声鹤唳,我不免腿有些发软。
两位肤色黝黑的教练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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