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第86章


,可是我无法找到。因为这个支点就是爱,这正是我要放弃的,为了不伤害到丹阳和姚淼,我只有放弃爱,一个人在痛苦中挣扎。
这时,我的手机发出了短信提示音,我一看,是姚淼发来的:“我下午三点半到东州机场,来机场接我,我爱你!”
看到短信,我的血一下子涌到心头,两年没见到姚淼了,这个我生命中为我精神导航的女人。我想不去接她,让她误会而恨我。可我不忍心这样做,因为我太想见到她了,我想还是去机场接她,然后找机会与她分手。
下午,我开罗元文的别克,去了东州国际机场。姚淼随人流走出机场大厅,她一眼就看见了我,高喊:“庆堂。”
我快步迎上去,我知道分别两年了,朝思暮想的痛苦我最清楚!她丢开行李车,伸开双臂拢住我的脖子便要亲吻,我赶紧推开她,脸色发红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说:“先回家。”
姚淼会意地看了我一眼,情意绵绵地挽着我的胳臂,我推着行李车,走出机场大厅。
我目不斜视地开着车,心里沉重极了,焦虑极了,但我不能露出声色,尽可能保持温情和平静的心绪。
茌车上,姚淼一直用激情四射的眼光看着我,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我一看她的眼睛就会意乱情迷。
终于到家了,刚关上门,姚淼便猛地扑到我的怀里,日光迷离,仰脸期待着我的热吻。我望着姚淼含情脉脉的眼睛和樱桃般红润的香唇,真想张开嘴巴深情地吻下去,然而可怕的艾滋病毒就像陌生人监视着我,理智战胜了情感。
我推开她说:“别这样,姚淼,不能这样……”
姚淼惊愕地问:“庆堂,怎么了?”
我磕磕巴巴地说:“我得走了,明天有个重要的手术,我今晚得做准备。”
我没等姚淼反应过来,慌忙转身,匆匆走出她的家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的心也随着这声音而收紧了,我知道姚淼一定蒙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趁她还没有追出来,我上了别克车扬长而去。
89。温暖
第二天上午,蒋叶真带着儿子来住院,我安排完以后,赵雨秋小声对我说;“庆堂,姚淼昨晚找你快找疯了,你怎么不开机呢?”
“我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冷漠地说。
赵雨秋听后沉默不语,转身悄悄地走了。蒋叶真心情很不好,她很怕自己的儿子在手术时发生什么意外。我一再表示没问题。
“叶真,我保你儿子万无一失!”
蒋叶真听后才略微放心地走了,留下小兰护理。
看得出来,蒋叶真现在是为儿子活着,她不可能再有感情追求,没想到我曾深爱过的如花似玉的师妹,会失落在情感世界中,心如止水。
两天以后,我给蒋叶真的儿子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蒋叶真担心孩子受不了,全程陪同儿子做手术。她不理解为什么我做手术时戴上面罩、眼镜,而且还要戴两层手套。
“庆堂,我儿子又没有传染病,你干吗穿得如临大敌呀?”蒋叶真疑惑地问。
“我从非洲回来不久,身上还有疟原虫,我是怕传染给孩子。”
“师兄,你太小心了。”
“小心无大碍。”
只有赵雨秋知道,我是怕万一不小心传染给孩子艾滋病病毒,因为手术中什么意外情况都可能发生。不过我的行为还是引起了蒋叶真的警觉。
手术后,蒋叶真把赵雨秋叫到一个角落里问。“庆堂在刚果(金)没出什么事吧?”
“没出什么事呀,能有什么事呀?”赵雨秋支支吾吾地说。
“雨秋,庆堂从非洲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你是庆堂的朋友,又是医疗队的护士长,有事你可不能瞒着我。”蒋叶真严肃地说。
“蒋厅长,您和林主任是师兄妹,关系比我还近,有什么事瞒我也不能瞒您啊!”赵雨秋机智地说。
“这倒也是。”蒋叶真想了想说。
其实,赵雨秋回国后,也像变了个人,变得更清纯更阳光了。曲中谦纠缠过她几回,她当着许多同事的面就撅曲中谦,弄得老曲很没面子,下不了台。同时,她公开了和杜清杨的恋爱关系,大家很羡慕这一对,曲中谦只好知难而退,再也不敢纠缠赵雨秋了。
一个星期日的上午,阳光明媚,杜清杨和赵雨秋举行了隆重的婚礼。我做证婚人,大家盛赞才子佳人美满姻缘。
参加完婚礼,我打车回家,路上感觉浑身难受,摸摸头很热,紧接着又咳嗽起来,我心想坏了,难道这么快就发病了?艾滋病病毒应该有半年至十年的潜伏期,可是把病毒传染给我的那个南非人是个艾滋病晚期患者。
我下意识地摸了头颈部和腋窝,浅表淋巴结没有肿大。浅表淋巴结一旦肿大,离艾滋病毒感染的最后阶段就不远了。看来是感冒了。
我从出租车上下来,刚要往楼道里走,一辆白色本田车开到我的面前,我一看是姚淼的车。
“上车吧,我想和你谈谈!”姚淼打开车门冷冷地说。
我怕被丹阳碰着,赶紧上了车。姚淼一踩油门,驶出医院家属区。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我看姚淼的脸色很不好,眼圈发黑,这些天,她一定很痛苦。我不忍心看着心爱的人这般痛苦,转脸望着窗外。
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突然,我忍不住地咳嗽起来,剧烈地咳嗽,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把车停在马路边,然后用白玉般温柔的手抚摸我的额头,好久没体味姚淼的温柔了,我感到无限温暖。她摸了我的头后吓了一跳。
“呀,庆堂,怎么这么热?”
我苦笑了笑,然后又咳嗽了起来,她二话没说,开车就走。
“去哪儿?”我强打精神问。
“你烧得吓人,去医院!”
“不用,我就是着凉了,吃点药就好了,还是去你家坐会儿吧。”
我执意不去医院,姚淼拗不过我,只好掉转车头往家驶去。
走进姚淼的家,我的嘴唇就开始哆嗦。
“姚淼,快把窗户关上,这屋子真冷。”我双唇颤抖地说。
“窗户关着呢,你冷是因为你在发烧。”姚淼疼爱地说。
她让我躺在床上,我没躺,只是坐在沙发上,她拿过一条毛毯,裹在我身上,又给我倒了一杯热茶,从抽屉里拿出退烧药给我吃下,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好了许多。
“庆堂,我知道你出事了,为什么瞒着我?”姚淼神情焦虑地问。
“我能出什么事?别瞎猜了。”我口气坚决地说。
“庆堂,我不是你最爱的人吗?”姚淼眼睛凝视着我说。
“是。”
“那为什么有事还瞒我?”姚霖加重了语气。
“你听到了什么?”我惶恐地问。
“没听到什么,是预感。你知道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说吧,庆堂,有什么困难我们不能一起分担?”
面对天使般的爱人,我妥协了,我太需要爱了,太需要有人倾诉了,我告诉了姚淼一切,我潜意识里也有让她知难而退的意思。
姚淼惊呆了,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了下来。
“姚淼,我们分手吧。我只求你保住我得艾滋病这个秘密,只求早一点结束我痛苦的生命!”我平静地说。
“不!庆堂,我要帮你,我不能让你死!”姚淼突然大声说。
“姚淼,你冷静点,我的死谁也阻挡不了,让我们结束吧。我不能害了你!”
姚淼一头扑到我的怀里,鸣呜地哭了起来,哭得我撕心裂肺。
“庆堂,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你救过那么多的人,老天爷为什么这样对待你?”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与痛苦,紧紧地抱住姚淼,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淼,我是无辜的。我不甘心生命会是这样一种结局……”我喃喃地说。
姚淼抬起头,泪眼涟涟地说:“庆堂,你要挺住,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说不定艾滋病很快就会被攻克的。”
“淼,我现在没有奢望,只想在临死前清清净净地把神经外科研究所办起来,这是穆主任临终前的遗愿。”
“庆堂,你太累了,先休息一段时间,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藏吗?正好青藏铁路开通了,据说去旅游的人很多,不如我陪你去西藏散散心。”
我用绝望的怜爱看着这个天使般的女人,心想,这一生有这样好的女人爱过我,还有什么遗憾的?我已经不忍心用伤害她的方式与她分手了,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庆堂,明天我去北京参加全国舞蹈大赛,《寻找香格里拉》有望在这次大赛上获大奖,大约半个月时间,这件事一了,我马上赶回来,咱们一起去西藏,好吗?”
“好!”我伤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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