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桑》第52章


由权利。我尤其不会有愧于您对我的敬意。我珍视您对我的敬意胜过珍视宁静地度过晚年和辞别人世。 
路易·波拿巴握着乔治·桑的两手,听她慷慨陈辞,请求实行大赦,揭露以政治为幌子的公报私仇。亲王对她说,非常尊重她的性格,同意她为朋友们提出的要求,并把她介绍给内政部长。她从这位部长那里获得了对一些贝里人的从宽处理。 
接着的一段很长的时间,为了让不幸的人们获得赦免,她进行了勇敢顽强的斗争。这真是两头不讨好的任务:她坚持不懈的奔走,几乎激怒了当局;而她与当局的关系,又引来了共和派朋友的指责。然而,她一点也不放弃自己的观点。 
在几个月里,乔治·桑在部长、亲王与警察局长之间周旋,来回奔波。她拯救生病的囚徒;为他们的家庭争取救济;阻止运送被流放者的囚车出发;给被流放者寄书汇款。为了维护请愿者的尊严,她替他们写请愿书,从行刑队手中抢救出几个被判了死刑的士兵。 
当乔治·桑碰到的麻烦太多时,她就毫不犹豫地写信给总统,乔治·桑继续相信这个从前的哈姆监狱囚犯的善心,可是他已成了爱丽舍宫中的昏君。 
总统差不多取得全国一致同意,当了皇帝。乔治·桑再也见不到他了。
□ 作者:安安 
第六章 乔治·桑的另一种生活
第三节 心灵的变迁
●她想用仁慈做为行动的动机,来代替情欲。 
●索朗芝受到一见钟情的熏染,思想露骨放肆,行为大胆无耻。这使母亲大为反感。 
●人们最钟爱的人和不喜欢的人,晚上在墓地徘徊…… 
●莫里斯给母亲下了最后通牒:〃他或者我,我们中的一个,必须离开诺昂 
乔治·桑经历了爱情,保持着光荣,她没有像其他很多人那样,忧愁地自问着将会发生什么事。她记得过去发生的事。而将近五十岁的时候,她由于年龄起作用,不可避免地衰弱了。但是,发现美貌消失对她又有什么关系?对于不愿只是做为一件奢侈品的女人来讲,承认不能再出风头的那一天来临,虽然不是无关紧要,却是可以忍受的。 
乔治·桑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尽管上了年纪,她仍然有吸引力。她是统治诺昂的家长,有巨大的权利。莫里斯的朋友都十分崇拜地奉承她。家里住着那么多男青年。乔治·桑以为,她和年轻人生活在一起,是她保持青春活力的办法:〃大家在我家玩耍,我总是很愉快。〃 
当诺昂的房子里坐满了人,或者拉夏特尔的朋友们来到时,这里的生活仍然像以前一样有规律:午饭,散步,工作,晚饭,玩骨牌,然后大家围在桌旁读书。 
乔治·桑经常做非常细致的活:默默地做绒花。午夜时分,芒索给她准备好了油灯,并且陪她到工作室去,她在那里一直呆到早上六点,一边写东西,一边吸烟,她把烟蒂都扔到一个水杯里。 
下午,她收拾房子,料理花园。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需要很多人干活。平时有八、九个仆人,当城堡来了很多客人,或者在夫人做她的醋栗果酱时,还有一些散工来帮忙。她要自己亲手做果酱,她有自己的配方,为此颇为自豪。 
在这里做工的人,都得到比较好的报酬。乔治·桑立了条规矩,要比邻近的庄园主多付点工钱给工人,她不愿意别人谈论主人和仆人。一个自由的人是不需要主人的,在她那里有的只是家务工作人员,各负其责。乔治·桑喜欢完美的东西,因此,她要求很高,但她叫人做事。从不使人难堪。她既不同意仆人们穿制服,也不愿人家用第三人称对她讲话。在要求别人做事时,她都采用贝里人的习惯说法:〃您愿意做这事吗?〃而她又最喜欢人家回答:〃我很愿意做。〃她特别要求为她服务的人具备一种品德:严守秘密。谁也不能把在诺昂发生的事讲出去。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始终是个秘密。 
大自然的景象,使人体的变化变得容易忍受。秋天黄色的树木,预示着冬天的来临,而不诅咒冬天。乔治·桑也泰然地迎接向她大步走来的老年。 
她想用仁慈做为行动的动机,来代替情欲。仁慈是一种她本来就具有的美德,有时却被她强悍的个性所掩盖。她心血来潮,就和病善待人;她希望从此始终如一地做个好人,她以为她的研究结束了。并不是甘心罢休,而是暴力的效果使她讨厌暴力。从此她只愿无怨无仇地为别人的幸福而奋斗。 
这种思想状态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老年就像剩余的生命,要经历涨潮和落潮。乔治·桑将会有消沉、恼怒、邪欲、懊悔、失足和不公正。因此,她有时也会过分高兴。轻浮是一种狂热状态。而且,嘻笑声往往掩盖了内心的声音。这时,由于她希望自己前后一致,她不仅原谅了自己的过去,而且诚心要改变它,使它配得上这善良的决心。缪塞会怎样想呢?乔治·桑对于他只是一个忠诚的天使,那神秘的情欲呢?婚姻的恩怨呢?这都只不过是浪漫的形式。 
在她写的书里,结婚越来越受人尊敬。是的,上帝希望的爱是由爱情决定的,但它又区别于动物的本能。理智干预了选择,选择是唯一的,要继续下去。 
他的小说中的一个人物问道:〃如果爱情死亡了,是不是要到别处去寻求呢?〃 
女主角反驳道:〃为什么要到别处去找呢?不如用您赋予爱情的强大力量,去医治它那罪恶的厌倦情绪呢!〃 
除去自身邪恶的欲念,很好地去了解与之结合的人,比另外找一个人要好,这就是婚姻幸福的奥秘。 
巴尔扎克曾把这个道理告诉乔治·桑,然而,在这个问题上,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它比朋友的忠告更有效。 
这种新的婚姻哲学出现在乔治·桑的脑子里实在是大迟了,以致不能挽救可怜的卡西米尔的婚姻。此外,挽救他们的结合也不可能。有时,一个女人越是尽力深入了解丈夫,她就越难以看到丈夫可爱的地方,怎样鼓吹和解也都是枉费心机。乔治·桑对此本来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然而,老年妇人和年轻姑娘,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那些悲剧。老年妇人想到这些。不是为了自己,而为了女儿、媳妇、孙女的利益,而且,她们也总是有相当的能力去抵御别人感情的诱惑,索朗芝母亲的判断与感受,不可能与卡西米尔妻子的一样。 
索朗芝和母亲彼此关系很僵。乔治·桑和莫里斯一起反对这个凶恶的小姑娘。她振振有词地摇唇鼓舌,无耻地挑拨离间,致使她周围的人们,莫明其妙地互相仇视。她从童年起,就目睹母亲的私情。起初,她对此加以谴责,而后,就十分嫉妒了,乔治·桑说:〃当我向她谈起上帝,她就当面嘲笑我。〃 
索朗芝受到一见钟情的熏染,思想露骨放肆,行为大胆无耻。这使母亲大为反感。这两个女人,一边在互相叫唤着亲爱的,其实并不相爱。在肖邦还在的时候,她们之间就暗里争风吃醋。后来,乔治·桑愿意原谅她。 
乔治·桑两次给女儿办嫁妆:起初赠予纳博纳公馆;这幢房子被扣押后,又给一笔年金,她毕竟希望女儿的婚姻能够维持下去。 
结果乔治·桑劳而无功。因为克莱森热是个疯子,只一年工夫,就欠下了一大笔债,不得不拿那个公馆作抵押。他使妻子破产,使岳母明显地穷了。虽然乔治·桑尽力挽救他,却枉费了心机。 
然而,索朗芝热衷于栽赃诬陷,竟对她的朋友说母亲的债主向她讨债!她还鬼鬼祟崇地向乔治·桑隐瞒了自己家庭的真实情况。 
让娜·克莱森热的出生,才使这母女间的关系有了缓和,却仍不能使她们亲近。乔治·桑说:〃如果说克莱森热是两个人中最疯狂的一个,那么他还不能算是最坏的。〃 
1851年2月,索朗芝带女儿来到了诺昂。 
当时,乔治·桑给奥古斯蒂娜·写信说:〃我要告诉你,索朗芝比莫里斯早一天回到这里,同她的小女孩在这里住了四天。这小孩长得很漂亮,但是一点也不好带。索朗芝决心回来,决定要讨人喜欢,显得泰然自若,就像一个贵妇胸怀豁达。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这些。因为索朗芝这次回来的动机和她的本意,谁也不知道。她说要到家乡来避暑几个月,而且设法祖个住所,但是,没有找到,理由是找不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想不请自来的借口。我明确地对她说,不愿意接待她的丈夫、仆人、朋友、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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