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林2014年第9期》第7章


春天,福克斯热情相约几个女孩去了巴黎。在欧洲之星列车穿越英吉利海峡海底隧道时,福克斯像个孩子似的感到新鲜和好奇,兴奋地吹起口哨。在巴黎街头散步,福克斯与女孩们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到餐馆享用法式大餐,福克斯开了一瓶香槟庆祝。酒香伴着歌声、笑声激荡环绕,引来陌生客人的好奇,问遇着什么好事了,令女孩们如此开心忘情?福克斯骄傲地说:“我在庆祝我仍然活着!”
在与女孩子们畅言未来的日子时,福克斯热情地计划着:“我要当一次模特,我要文身,我要在珊瑚礁附近浮潜,抓萤火虫装进罐子里,骑马穿越海德公园,坐一次F1赛车,我要在巨石阵看日出……”最后,她还深情地说:“我还是单身,我要结婚!”
女孩们数了数,福克斯一口气说了有50个计划。
失 联
如今,两年过去了,福克斯追逐并实现了近20个计划。她很满足地对朋友说,当人生将要与生命失联时,你就会感觉到,活着就是人生的乐趣。未来的日子不管有多长,都将是她最美好最快乐的日子!
人生的“失联”
作者:李良旭 来源: 《意林》杂志
当年,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就是这样一个近似迂腐的人,却曾给鲁镇酒店带来了一种快活,大人、小孩,跑堂和掌柜都欢喜。尽管这种快活里夹杂着缕缕辛酸的味道,但毕竟有快活,才会觉得生活有滋有味。
可是,忽然有一天孔乙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人们再也听不到孔乙己“多乎哉,不多也”的话语。到了年关,掌柜的取下黑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了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了中秋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
鲁镇酒店一个曾经的“快活”,就这样永远地失联了。
当一代才女张爱玲遇到胡兰成时,以为遇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真命天子”,立刻低到尘埃里去了,就像在千万年间,时间的无涯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这样紧紧相依,并发出了“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可是,当得知胡兰成有了新欢后,张爱玲只轻轻地说了句:“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而你早已不喜欢我了。”
张爱玲毅然决然地漂洋过海,远走美国,与胡兰成彻底失联,从此,不再念想。
杨振宁与李振道曾是一对亲如兄弟的美籍华裔科学家。1957年,他俩曾经因为“宇宙不守恒”理论,共同合作、共同研究而一起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两人这种亲如兄弟的友情,一度成为科学界的美谈,被人们所津津乐道。
但是,到了1962年,因为各种原因,杨振宁与李振道这种亲密关系却转化为冲突,关系正式破裂,两人的研究合作终止,“兄弟”形同陌路,朋友不再交往,从此,两人虽然近在咫尺,却永远失联了。
人生就是这样,不断地相会、相聚、相拥,却又不断地失联。失联,表面上,有一种云淡风轻的寡淡与轻松。但内心里,却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心痛:凉凉的、酸酸的、涩涩的。
刚好
作者:淡蓝蓝蓝 来源: 《意林》杂志
十二月,安城大雪。
沈樱拖了大大的宝蓝色皮箱在路边等车,去高铁站也不算太远,但这样的天气,路实在难走。
离发车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沈樱捏着口袋里的车票,急得眼圈都要红了。
她给何其打电话,听起来有些矫情地说:“何其,我都快赶不上车了,急死人了。”
电话那边人声嘈杂,她听见何其的声音低低地传过来:“看吧,你和路方文到底还是没有缘分。”
她气得都忽略掉了何其声音里的不正常,只忿忿地说:“哼,就算爬我也要爬到高铁站去。”
说起来,买这趟车的车票还不是因为何其。她第一次到安城出差,虽然公事完毕,原本也不必这么急着赶回去,尤其是这样凛冽的天气。但是昨晚跟何其闲聊电话的时候,何其漫不经心地说,喂,听说你喜欢的那个家伙正在安城做活动,他买了明晚的高铁票回莲城。
何其这人虽然吊儿郎当爱开玩笑,但给她的信息从来都是准的。
因此,沈樱推掉了在安城的一切邀约。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她面前停下来,有人摇下后车窗看着她,淡淡地说:“你去哪儿,如果顺路可以载你一程。”
沈樱怔怔地看着对方。有雪花落在他半露出来的肩上。沈樱抹抹眼角,这才觉得,原来人在最幸福的时刻,是真的可以哭出来的。
“高铁站。”她下意识地说。
“真巧,我们同路。”
小心翼翼地探身进去,在那人身旁坐定。然后,她伸手按住胸口,努力安抚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
很想给何其打个电话炫耀一下,很想说,你看,缘分挡也挡不住。
身边的人,穿黑色毛呢大衣,系一条灰色围巾,戴着大大的墨镜。但她仍旧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来,这世上,除了路方文,谁能把这么低调的颜色穿得这样光彩夺目呢。
路方文刚出道的时候,她才读中学,她亲眼看着他从一个选秀男生慢慢变成大众男神。
此刻的路方文坐在夜色里不发一言。
副驾驶位置有中年男人回过头来,随口问沈樱此行的目的地。沈樱在娱乐新闻里见过这个男人的脸,是路方文的经纪人,粉丝们都喊他四叔。沈樱报出自己要坐的车次号,果然,四叔露出她意料之中的惊讶表情。
“呵,姑娘,我们真是有缘人,同一个车次,百年修得同船渡啊。”
沈樱小声说:“风雪天遇故人。”
四叔笑起来。
她抿着唇,眼角的余光小心地落到路方文身上。她看到他右手小指上那枚银色的尾戒。那枚尾戒,是媒体给路方文贴上的一个神秘标签,据说他出道这么多年,从来没摘下过那枚戒指。
而沈樱第一次见到那枚尾戒却是八年之前。
八年前,她和路方文的初次相遇,也是在这样的大雪天。
他曾经轻抹她的鬓角,说:“你的头流血了,不会疼吗?”
八年后,他们坐在同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默默无语。
或许,他早已忘了她是谁。
恋如风花
作者:林羽尘 木樱诺 来源: 《意林》杂志
每次在qq上饶有兴致地触及“恋爱”这个话题,就算不能视频通话,雪华都能幻想出木子脸上那难以掩饰的笑。
木子终于将她的他完全公开了——的确是陈怀谦。
一张张照片就犹如美好时间的定格。不管是几天前和陈怀谦手牵手的轧马路,还是一星期前的在星巴克用两根吸管共享木子最喜欢的百香果绿,每一张,木子脸上都洋溢着白色花朵一般的笑,俨然徜徉在幸福海洋的少女。
最令雪华吃惊的是,每一张照片上都有日期,最早的一张,竟然是在还未高考的时候。
那时的木子还是个会在提起“陈怀谦”这个名字时羞涩地涨红脸庞低下头的少女,雪华也不曾感觉她有何异样,那时的他们,竟然就在一起了。
在感叹“这家伙,藏得够深”的同时,雪华莫名地感到一丝伤感,想起高岩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想起那么多次他瞧都没瞧自己一眼自己却执着的爱着他,想起他在球场上的英姿飒爽。
至少他们是幸福的呢。
脑海里蹦出这句话时,像对自己进行可笑的自我安慰一样,雪华在苦笑后,开始近乎排斥地不用任何交际工具,不开手机,不与任何人交谈。
周围的人像议论神经病一样议论雪华——那个快要把自己封锁在属于自己的地域里的雪华。
终于,因为雪华一星期的无音讯,木子忍无可忍地拨通了她几乎不拨的长途,雪华则是在自己少有的几次开机时怔怔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怎么回事!搞失踪啊?!”木子冲电话那头的雪华歇斯底里地大吼。
“……”连一声极具敷衍的回应都没有,雪华猛地切断了电话,然后趴到床上放声大哭,任凭自己和木子一起选的铃声一遍一遍,像是把手机丢进了最深的山谷,不停回荡在空气里。
如果世界是真空,和月球一样就好了。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生物悲伤地比划着手语。如果是那样,自己会不会少受很多伤害呢?雪华这样想着,却没有感觉到泪水冲刷得脸庞紧绷绷的,还泛着火辣辣的疼痛。
一直到那通电话后的两个礼拜,雪华终于感到自己这几个礼拜的失态,沉默着打开了久违的交际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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