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林2014年第9期》第20章


身上推,似乎自己不需要负什么责任,这就太荒谬了。
有一对母子,儿子大学毕业后一直不肯出来工作,靠母亲微薄的退休金度日,怨恨母亲小时候对自己不够关心,以至于现在自己无法正常地和人打交道。还有一个“富二代”,二十多岁,游手好闲,动不动就让父母给自己换车。父母一旦不答应,他就破口大骂:“谁让你们小时候就知道忙生意,不管我,我就是要让你们为今天的后果买单。”
其实所有的痛苦都源自他们潜意识中对父母的深深依赖,不敢“断奶”。通过痛苦和抱怨的方式,在心理上把自己与父母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纠缠在一种无法解开又无法接受的痛苦和绝望中,不能看到根本的出路在于自我的改变和成长。在婚姻关系中,这种对父母的无意识依赖会转移到对伴侣的依赖上,感受到的痛苦与和父母关系中的痛苦在本质上是相同的:“我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你要为此负责。”于是,抱怨、指责、攻击、冲突弥漫在家庭中。
“自我养育”的建立与发展,为改善这种心理上的依赖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自我养育的第一个概念是:立足当下,开创未来。今天的自己是儿时经历造成的结果,但是过去的一切已经不能改变。无论你怎样不甘心,怎样痛苦,已经过去的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过去的痛苦是因,也许这个因的确是父母造成的,但这个因无论父母还是你都已无法改变。今天的你,每一刻都在制造一个新的因、新的果,你的现在和未来是有改变的可能的。这个改变的可能就是,从对内在父母和外在他人的依恋转化为“自我养育”。假如你今年三十岁,那就从三十岁开始,就像是在心理上重新出生一回那样。父母养育出的那个“旧自我”,包括给你带来很多痛苦和创伤的态度与行为,给予你的各种已经不适应今天的各种价值观,以及你对父母的行为与方式的认同,抛弃它们,就像一刀剪断与母亲的脐带,抛弃和摆脱父母强加给你的那个“旧自我”。你去养育自己,重新建立和发展一个“新自我”。
自我养育的第二个概念是:做自己的治疗师。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或多或少都有不足和创伤,学会如何自我疗愈而不是抱怨父母和伴侣,是走向成熟和成长的必经之路。依赖型的人不肯在心理上“断奶”,与父母或伴侣处于一种病态的共生关系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离开父母和伴侣就严重抑郁焦虑,有一种被抛弃感。这样的人要学会利用自己的潜能与创造力疗愈自我的创伤。我们每个人天生就具有良好的自我催眠的疗愈功能,这个功能是巨大的,但遗憾的是大多数人的这种巨大的潜能一直在潜意识中昏昏沉睡。
自我养育的第三个概念是:利用自己的潜能和创造力,利用自己的独特性,发展一个独一无二的自己。凡是在现实中真正成功的人,无不是把自己的潜能和创造力发挥到极致的人。找到自己的独特性,这种独特性可以让自己像钻石一样,从各个层面自然散发生命的光辉。
自我养育,就是指一个人从过去所依赖的旧的自我中解放出来,立足当下,充分利用自己的潜能去疗愈自己,去发展自己,去为自己创造一个崭新的未来。通过自我养育,当你能够收获一个独立自由、自信强大的自己时,你自然会对父母对生活充满无限的感恩,内心才会产生真正的爱,爱自己,也爱这个世界。
死亡,你懂的
作者:洪晃 来源: 《意林》杂志
最牛的离别方式要属于密特朗:
作为前法国总统,他应该有过N个情人,但是其中有一个和他生了一个女儿。他知道自己的癌症到了晚期之后,带妻子和子女去了埃及,在尼罗河上坐船一周。之后又在法国南部乡村别墅与情人和私生女聚会。之后回到自己在巴黎的公寓里,把所有药都停了,一个人等待死亡降临。
自打生下来,我从没认真考虑过怎么去死这件事情,一直到我妈妈1995年被宣告病危。妈妈得了肾病以后,每周需要透析,虽然是在高干病房,条件非常好,但是她还是说:“我死了算了,这么活着没意思。”对于我妈妈来说,活着是为了享受生活,要做事情,要见朋友,要旅游。如果这些事情她都不能做了,那她宁可不活着。之后妈妈换了两次肾,虽然要吃药,但她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活的。她没什么忌口,经常去各个城市签名售书,喜欢在家请客招待朋友,春节和我们出国旅游是必需的。
妈妈最后一次病倒时说,她不要急救,不要插管子。我问她为什么,她开玩笑地说:“不好看。”其实我知道她想留在家里,不想去医院。这一点,我们都没有守住,最后还是去了医院,也插了一根管子。之后,我挑了一本书,握着妈妈的手,给她念。插管一天以后,妈妈的手轻轻地捏了我一下,我凑到她嘴边,听见她说:“我不想坚持了。”之后不到24小时,她就走了。这是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妈妈一直认为死亡是她的敌人,一直在战斗。所以,等死亡真的到来时,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躺在史家胡同51号的卧室里,周围是她的朋友和亲人,她可以跟他们一一说再见。没有,不是那么从容的,最后她还是依了我和她的医生,去了医院,跟死亡作最后一搏。我有时候会想,妈妈在天之灵会不会怪我没有让她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走向生命的终点?
我父亲对死亡的观点和我妈妈差不多,但是最后,我父亲已经不能做主。他最后几年很不容易,一个人住在香港的老人院里面,他的妻子希望他活得长一点,活着本身就是目的。爸爸是个和蔼的老头,从来不愿意让他的女人不开心,所以就坚强地活着,受各种罪。爸爸中风以后,很多事情不能自理,从床上到轮椅要用一个布兜,先塞到屁股底下,把身体吊起来,然后放在轮椅里面。我去看他,每到要用布兜吊他的时候他都要我躲开,我想他不愿意我看见他那时候的样子。爸爸是在香港医院的急诊病房走的,可以说是最不理想的环境,而且家人不能陪,每天只能去两个钟头。大部分时间能看到听到的是其他7个病人痛苦的呻吟和医务人员的广东话。我不能握着他的手,给他念一本书。不能,连这点安慰都没有。
爸妈走了以后,我开始考虑死亡。我得策划一下,我不能把这个决策留给身边的人,我妈留给我,我没有照办。我爸干脆放弃了,听别人的,走的时候骨瘦如柴,已经没有人样了。
爸妈走了以后,我开始考虑死亡。我要怎么走呢?首先,我不会跟死太较劲。因为斗争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没有意义了。死亡肯定会赢的。我想我要跟密特朗一样,在跟所有人告别以后,一个人安静地去死。我把这个想法跟我老公说了,他的回答是:“你尽找好听的比喻,还法国总统,跟你说吧,大象就是这么死的。不就是尊严嘛,连大象都懂的。”
选择单调
作者:子沫 来源: 《意林》杂志
看到一段关于蔡志忠的生活方式,很特别,裤子,汗衫,外套,同样款式,一买就一打,连颜色都不变,从不穿袜子,因为感觉影响灵感。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他不喜欢应酬,来北京,除了必要的应酬,待在宾馆里画画写文,他最长纪录是42天没下楼。创作中国古典文化的那两年,他待在日本,没见任何朋友。他的观点是,待在原地,就是天下;待着不动,可以怀抱天下。
跨界设计师欧阳应霁,很时尚,但他对时尚穿着的定义是简单,永远是白T和黑裤,自己设计T,一次做很多件,白T的区别是领口的区别,很简单。简单的东西穿不腻,永远不会过时。
最近在看扬之水的《读书十年》,厚厚的三大本,也就是流水笔记,编书,看书,走访的小流水账,但看得不断唏嘘,感动。她的生活相当简单,业余就喜欢逛北京小胡同淘旧书,看到一本好书激动不已,几乎就是与书相关的事。那一代文人,做事情单纯认真,简单得像白描画,特别清雅,旁人看着都有一种舒适感。后来,她离开了《读书》去了社科院专业研究古典器物,走一条细分得无比偏门的小路,越来越简单了。简单才能盛放。
听过一场中国最美图书的设计者朱赢椿演讲,说过自己短暂的困惑,但某一天,他想明白了,“住在校园里,房子很小很小,每天四点起床,走在校园里就感觉很幸福了,小房子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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