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无形曾国藩》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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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他又收到安化县急报:称有乡绅林某以办团卫里为名招募乡愚痞棍市井恶霸五百余人结伍。现在派人到外省购枪买炮,又暗中去联络太平军,欲杀官起事。
曾国藩当机立断,马上派快马赶到衡阳传令:札饬刘长佑江忠济二人起所有勇丁,飞赴安化捕剿。曾国藩特别密告刘长佑,除首领押解省城审讯外,所有胁从可就地处斩。
一时间,湖南各县,刀光剑影,风声鹤唳;人人恐惧,户户小心。到处是一队队抗枪抡棒的湘楚勇丁,由一县杀往另一县,无一处不到。使遣匿在各乡村准备起事的零散太平军,藏无可藏,躲无可躲,真正叫苦也。
长沙发审局的血腥气开始越来越浓重。
“曾国藩”三个字也很快被“曾剃头”“曾屠夫”所取代。一时间,太平军对曾国藩切齿,许多想投靠太平军的百姓亦把曾国藩恨入骨髓。
曾国藩在湖南大开杀戒,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请看他上给朝廷的《严办土匪以靖地方折》中的几句最关紧要的话:
“湖南会匪之多,人所共知,去年粤逆入楚,凡入天地会者,大半附之而去,然尚有余孽未尽。此外,又有所谓串子会红黑会半边钱会一股香会,名目繁多,往往成群结党,啸聚山谷。如东南之衡永郴桂,西南之宝庆靖州万山丛薄,尤为匪徒卵育之区。盖缘近年有司亦深知会匪之不可遏,特不欲其祸自我而发,相与掩饰弥缝,以苟且一日之安。积数十年应办不办之案,而任其延宕;积数十年应杀不杀之人,而任其横行,遂以酿成目今之巨寇。今乡里无赖之民,嚣然而不靖,彼见夫往年命案盗案之首犯,常逍遥于法外。又见夫近年粤匪土匪之肆行,皆猖獗而莫制。遂以为法律不足凭,官长不足畏也。平居造作谣言,煽惑人心,白日抢劫,毫无忌惮,若非严刑峻法,痛加诛戮,必无以折其不逞之志,而销其逆乱之萌。臣之愚见,欲纯用重典以锄强暴,愿良民有安生之日,即臣身得残忍严酷之名,亦不敢辞。但愿通省无不破之案,即剿办有棘手万难之处,亦不敢辞。誓当尽除湖南大小会匪,涤瑕去秽,扫荡廓清,不敢稍留余孽,以贻君父之忧。至于教匪盗匪,与会匪事同一律。臣寓馆设审案局,派委妥员二人,拿获匪徒,立予严讯。即寻常痞匪,如奸胥蠹役讼师光棍之类,亦加倍严惩,不复拘泥成例,概以宽厚为心。当此有事之秋,强弱相吞,大小相侵,不诛锄其刁悍害民者,则善良终无聊生之日。不敢不威猛救时,以求于地方有益。”
“用重典以锄强暴”和“威猛救时”,这是曾国藩献给朝廷的两剂良药。
该折摆到咸丰案头后,咸丰对该折的批复则是:“知道了!办理土匪,必须从严!务期根株净尽!”
放下笔,咸丰感叹一句:“这个曾国藩,说不定还真能干出点名堂!可惜是汉人。”
“方今民穷财困,吾辈势不能别有噢咻生息之术,计惟力去害民之人,以听吾民之自孳自活而已矣。去冬之出,奉命以团练为名。近来不谈此二字,每告人曰:‘乡村宜团而不宜练;城厢宜练而不宜多。’如此立说,明知有日就懈散之弊。然懈散之弊尚少,若一意操切行之,则新进生事者,持札四出讹索逼勒,无所不至,功无尺寸,而弊重邱山,亦良可深虑也。”
摘自《曾文正公全集.书札.与朱石翘》
第十四章 衡州之行
导读:乱世用重典,惊呆了文武百官,混乱了国家法制。湖南发审局血腥冲天。
联名状飞抵省城,张亮基不管不问,惹恼了兵部侍郎。
夜色里,一辆马拉轿车驶离长沙,奔向衡州……
(正文)曾国藩的恶名先是在湖广各地传扬,慢慢延至其他省份,三个月后,竟然连远在京城的咸丰皇帝也知道了“曾剃头”这绰号。
咸丰没有对曾国藩的做法着一言,但内心是赞同的,这从他的朱批中可以得到明证。尽管曾国藩对祁寯藻所参各节没做丝毫解释,但咸丰不想再做深究。他现在极力要保的是江宁,顾不了太多了。
但大学士祁寯藻不分眉眼高低地陈上一折,想请皇上申饬曾剃头一顿,以安民心。
咸丰皇帝收到折子的当天即把肃顺召进宫中;肃顺出来后,郑亲王端华又被传进去;端华还未出来,怡亲王载垣又飞也似地走进去。
讨论来讨论去,咸丰皇帝不仅把折子留中不发,而且三天没理睬祁寯藻。
祁寯藻怀揣着一盆火,竟然自讨了个没趣,甚是悻悻。
曾国藩的关门弟子李鸿章,翰林院散馆授编修没多几日后,也跟随工部侍郎吕贤基回原籍安徽练勇。李鸿章得到恩师在湖南大开杀戒的消息后,自己不好出面劝阻,给哥哥李瀚章写了一信,让哥哥出面,劝恩师当放屠刀时要放屠刀,不要树敌太多,影响自己以后的大好前程。
李瀚章字筱荃,出身拔贡,也曾在曾国藩门下受业。曾任湖南永定知县,现以六品衔署理益阳县事。
收到弟弟信后,李瀚章连夜给曾国藩写了封密信,婉言恩师,劝以宽刑。
曾国藩一笑,回函以“乱世宜用重典”答之。
拆阅曾国藩的回函后,李瀚章良久无语,心里开始替曾国藩担心。
这一日,曾国藩刚用过早饭,正在操场看操,杨载福与黄翼升却急匆匆地来到操场,找到曾国藩,一拉衣袖道:“大人,发审局收到巡抚衙门一封急件,请大人回发审局一趟。”
曾国藩一愣,小声问:“可曾拆封?”
杨载福道:“这是巡抚衙门的密字函,须大人亲自拆封。”
曾国藩只好乘轿返回发审局签押房,见案首果然摆放着一封密字公函。
曾国藩屏退左右,这才将公函剪开,却原来是一封宪控状子。
状子来自衡州,由衡州九大布行和一些当地富户联名具押,控衡州帮办团练大臣归籍养病的原湖北水运道黄路遥,打着办团练的旗号,逼乡绅富豪捐银,敢有异议者,轻者入狱,重者充军的事;而衡州团练,至今仍不见有一丝模样,既无火枪,亦未购进一门火炮。绅耆问:百姓捐摊的五十几万两银子都到哪里去了?状子最后,九大布行恳请湖南巡抚衙门派员核查;设若黄团练不指明团练费的去向,百姓绝不再捐拿一文银子!
曾国藩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咸丰初,太平军起事,朝廷号召各地乡绅办团练。曾国藩最担心的就是这办团费用的来源和管理。因为是乡民自办,费用自然要乡民自筹;乡民自筹的银子,官府自然无权干涉。官府自有官府的事情,官府要为经制之师征款。近两年来,乡民和官府的压力都很大。
曾国藩最担心的便是:乡民的银子毕竟有限,而团练又要随着战局的发展而发展。这样无期无限地发展下去,百姓如何承受得了呢?
曾国藩袖起这份宪控状子,乘轿直奔巡抚衙门来找张亮基。萧孚泗急忙带了人跟上。
到了巡抚衙门签押房,张亮基正和左宗棠在炕上小声地计议着什么。
一见曾国藩进来,两个人慌忙下炕施礼问安。
曾国藩被闹得措手不及,因为张亮基和左宗棠从没有这般客气过。
三个人重新落座,戈什哈刚捧了茶进来,外面忽然一片声地喊:“圣旨到,圣旨到!”
张亮基急忙跳下炕,一拉曾国藩道:“涤生,快随我去大厅接旨!”
曾国藩挣了挣道:“您别胡乱说笑话。递到巡抚衙门的圣旨,我曾涤生接什么?”
左宗棠小声道:“涤生,张中丞让您去,就有让您去的道理!您快去吧。”
曾国藩这才犹犹豫豫地随张亮基来到大堂之上,跪下听旨。
传旨官望了张亮基和曾国藩一眼,慢慢地展开圣旨读道:“奉上谕:湖广总督徐广缙累遭败绩,实负朕心,著即日起革职,押赴京师问罪。湖广总督著张亮基暂行署理。望该署督接旨日起,会同湖北巡抚崇纶署抚青麟等,作速对武昌防务作出部署,不负朕望。徐广缙交由张亮基派员押送。前已革湖南巡抚骆秉章著开除一切处分,实授湖南巡抚。钦此。”
张亮基口称“领旨谢恩”,双手接过圣旨,慢慢地站起来。
曾国藩也只好口称“圣安”,也准备爬起来。
传旨官却慢慢地打开另一道圣旨,说道:“丁忧侍郎帮办湖南团练大臣曾国藩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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