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红颜》第28章


,几瓶啤酒。生意还算说得过去,一中午下来,总能有二三十个这样的客人。王老板自从有了她做帮手,似乎轻闲了许多。经常站在收银台后面,呆呆地望着她。有时她忙不过来时,王老板也会帮她端菜、倒水什么的。
两点一过,饭馆里就基本上没什么客人了。王师傅在后厨准备晚上的备料,她和王老板打扫卫生。闲下来,俩人有时也聊会儿。
王老板经常笑眯眯地说:你们贵州大山里的女孩儿就是漂亮,比北京的女孩儿强多了。
王老板这么说时,她就笑一笑,并不作答。
然后,王老板也会问一些她家里的事。她就简单地说了。王老板知道她在贵州有丈夫,就问:你出来,他就不想你?
她听了这话,脸红了。想起吴安,心里就沉甸甸的。
偶尔,俩人也会说起李静。听王老板说,李静在这里干过三个月,后来就走了。有一次,王老板神秘地问:你不知道李静现在干什么吧?
她知道,但还是说:她在洗浴中心当服务员。
王老板就神秘一笑:李静现在可挣大钱了,比我开小饭馆挣得还多。
她没有多说话,仍忙着手里的事。半晌,王老板又说:你不会离开这里,去挣大钱吧?
她望了眼王老板,摇了摇头,然后说:你这里挺好的,我哪儿也不去。
王老板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第一个月发工资时,王老板塞给她五百元钱。她诧异地望着王老板。王老板就说:多出的二百块钱是给你买衣服的。你穿得漂亮,也是为了咱们的生意。
她想,王老板真是个好人。后来她从后厨王师傅那儿了解到,王老板也挺不容易的。以前在一个工厂里当车间主任,后来下岗了,才开了这家小饭馆。下岗后,老婆和他离了婚,跟一个有钱的男人去了海南。现在的王老板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以后,她再望着人到中年的王老板忙来忙去的样子,心里就想:王老板也真不容易。
她人到了北京,可心一直没有离开过贵州那个家。虽然,吴安和她分居了这么久,但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妻子。她隔三岔五的,会往家里打上一个电话。吴安在那里“喂”一声,她马上说:是我。他一听是她,就不说话了。她冲着电话说:我在北京挺好的。我看《天气预报》说贵州老下雨,你别忘了加衣服。
他在电话里应一声。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见他并没有多说的意思,便放下电话。每次都是这样,不论【文】他在电【人】话里说【书】不说话【屋】,她都很愉快。她在等待着丈夫的召唤,她真希望吴安在电话里说:老婆你快回来吧,我需要你。这样她就毫不犹豫地回去。可是,吴安一直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他只是在电话里“嗯啊”着。
好在安安饭馆的王老板对她不错,说是每个月给她三百,但每次都会多给她一两百,说是奖金。有时王老板也到她住的地下室里坐一坐。他并不是能说会道的人,沉默一会儿,他就说: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然后为她带上门,走了。
一晃,半年过去了。生活的规律和安定,让刘思思又恢复到了从前。这里毕竟不是贵州小城,没人认识她,也没人知道她的过去,更没有人去对她指指点点。她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穿着打扮也开始注意起来。她的青春和美丽让安安饭馆多了许多回头客。客人在吃饭时,都喜欢多和她说上两句,有时还扭着脖子,多看上她几眼。还有人当着王老板的面说:小姑娘,你这么漂亮,在这里干真是屈才了,像你这样的怎么也得在五星酒店里啊。
听了客人的话,她笑一笑。王老板也笑一笑。
没人的时候,王老板就问:思思,你不会走吧?
她摇摇头:怎么会,你这儿挺好的。
每晚打烊之后,她和后厨的王师傅、王老板才坐在一起吃饭。两个男人喝了一些酒,她不喝酒,很快就吃完了。然后听两个男人谈论生意或东拉西扯,那种状态就像一家人似的。
一天,王师傅家里有事,饭都没吃就走了。只剩下她和王老板两个人。王老板喝酒,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她说话,都是一些家长里短。她突然唐突地问:你不想你前妻吗?
王老板怔了一下,她看见王老板的眼睛潮湿了,有泪光一闪。
她心里为王老板叹息一声,觉得王老板也是个痴情的男人。
吃完饭,她想把卫生打扫了。王老板却说:算了吧,明天再说吧。
以前太晚了,也有不打扫卫生的时候。每次都是王老板把她送到出租房门口,王老板才走。从饭馆到出租房还有一条几百米的小胡同,没有路灯,为了安全王老板总要送送她。
到了出租房的地下室门口,她冲王老板道:你走吧,路上小心。
王老板应了一声。
她回到出租房,刚打开灯,王老板随后就进来了。二话没说,一把就抱住了她。在这一过程中,俩人谁都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过多地挣扎。
后来,王老板在床上搂紧她说:思思,你真好。你放心,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再后来,王老板就走了。
她在桌子上看到了王老板放下的一沓钱,那是安安饭馆一天的收入。她帮王老板点的,一共是七百三十四元。现在的那沓钱,王老板都给了她。
看到那沓钱,她就哭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这时她又想起了马波、薛力、吴安,还有刚刚走掉的王老板。她哭了一气,又哭了一气,心里平静了一些。最后,她不知为什么走了出去,来到路旁的公用电话旁。半晌,电话那端传来一声熟悉的“喂——”,她说:还没睡呢?他在电话里应了一声。静了一会儿,又静了一会儿,她就把电话放下了。呆呆地立在那里,她觉得自己一下子离贵州小城是那么的遥远,遥远得她都记不清吴安的模样了。
她又开始流泪,一边流着泪,一边往回走。这次却没有走回地下室,而是顺着楼梯往上爬,走着走着,就到了顶层的露台。
这里真高啊,她觉得自己离星星是那么的近。站在露台上,她向远方眺望着。天际的南方是她的贵州老家,那里有一盏灯火是自己家的。此时,吴安就在那盏灯火旁。她微笑着冲那盏灯火走去,心里说着:吴安,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晨报》新闻(记者沈申):
半月前发生在朝阳区雅安园跳楼事件的刘思思,警方已通知其家属来认领尸体,家属一直没来。由安安饭馆的王先生为其料理后事,在这一过程中,王先生一直泪流不止,但他没有接受记者的采访。
·6·
幸福象花样灿烂
1。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公元一千九百七十六年,那一年的深秋,军区文工团舞蹈演员杜娟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个深秋,某一天的中午,杜娟收到了两封男性来信,这两个男性她都认识,而且说还相当的熟悉。
第一封是文工团白扬干事来的,他在信里这么写道:
杜娟你好:
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我在排练厅等你,有话对你说。
此致
敬礼!
白扬即日
另一封是军区文化部文体干事林斌写来的,他在信里这么写道:
杜娟:
我这里有两张文化宫的电影票,是你最爱看的话剧《春雷》,如有时间,在你们东院的西门口等你,时间是六点三十分。
此致
敬礼!
林斌即日
杜娟在这天中午一下子就收到了两封男性来信,她觉得自己要发生大事了。这两封信她是拿到厕所里看的,只有厕所里才不被人打搅,没人看到她脸红心跳的样子。看完这两封信,她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蹲在厕所里。在这期间,同宿舍的大梅到隔壁的厕所里去过一次,她知道杜娟就蹲在一旁,大梅完事之后,敲了敲挡板道:“杜娟,怎么还拖拖拉拉的,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老朋友’来了?”
杜娟含糊其词地应了一声,大梅走了,杜娟仍蹲在那里。她要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这究竟是怎么了。
杜娟二十一岁了,她到部队已经九个年头了,她是十二岁那一年被部队特招来的文艺兵。那时,她在老家那座城市里的文化宫里学舞蹈,说是学舞蹈,无非是练一些基本功,下腰、劈腿、把杆等等。那年,军区文工团到各地去选舞蹈演员,他们一下子就看上了她,还有大梅。那时,能到部队当兵,尤其是女兵,没门没路子的连想都别想。因为部队招的是文艺兵,还是要考虑特长的,于是,杜娟便成了一名文艺兵。接下来,杜娟就开始了部队的学员生活,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了五年,五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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