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解析 弗洛伊德》第93章


疑问,那么对梦者的影响是,该元素背后所藏有的观点亦不会自动进入梦者的脑袋。因此结
果是不会太明朗的——梦者可以相当合理地这么说:“我不太清楚这是否发生在梦中,不过
我却具有下面这想法。”但是从来没有人如此说过。事实上,这疑问是造成分析中止的原
因,并且也是精神阻抗的一种工具及衍化物,精神分析的假设是正确的——它的一个条件
是:凡是阻碍分析工作进行的都是一种阻抗。
除非考虑精神审查制度,否则梦的遗忘亦是不可解的。在许多例子中,梦者觉得梦见许
多事情,但却记得很少,这可能具有其他的意义。譬如,梦的运作一整晚都在工作,但是却
只留下了一个短梦。无疑的,时间愈久,我们忘掉的梦内容也就更多;有时虽然费尽心思也
无法将它们记起来。我认为不但此种遗忘常常被高估:而且梦之间的沟隙限制了我们对它了
解的观点也是太过强调的。我们常常能够借着分析的方法填补忘掉的梦内容;至少在很多的
例子中,我们能由一个剩余的部分架构出所有的梦思(当然,不是梦的本身,而这事实上并
不重要)。为了达到这目的,梦者在进行分析过程当中必须付出更多的注意力,与自律——
就此而已,但是这显示出梦的遗忘不无仇视(即阻抗)的因素在内〔3〕。
借着观察此种初步遗忘的现像,我们可以得到“梦的遗忘乃是偏见的,并且是种阻抗的
表现”的确实证据〔4〕。常常在分析的过程间,被遗忘的梦的某部分又再出现。病人常常
这么形容道:“我刚刚才想起。”借此种方法而得以呈现的梦部分必定是最重要的;它通常
是位于通往梦解答的最近路途上,因此也就受到更多的阻抗。在本书的许多梦例中,其中一
个梦即有一部分借着此种“后来想起”的方式呈现出来。那是一个旅行的梦,关于我向两个
令人不快的旅行者之报复,那时我因为此梦表面的不清楚而没有深入解析(请看第六章 庚节
梦8)。那段被省略的部分是这样的:我提及席勒的一件著作(用英文),“这是从……”
但察觉出错误后,自己改正为:“这是由……”“是的,”那人和他妹妹说,“他说的对。”
这种梦中出现的自我更正,虽然引起某些作者的兴趣,但在此地却不必花费我们太多的
心血。但我却要借着一梦例说明关于梦中发生文字错误的典型例子。这发生在我十九岁的时
候,首次访问英国。第一次在爱尔兰的海里度过一整天。自然我很高兴地在沙滩上捡起浪潮
所遗留下来的水生物。当我正好观察着一双海星的时候——〔梦的开始即是
hollthurn hollothurian(海参类)〕——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走上前来问道:“它是海星
吗?是活的?”我答道:“是的,他是活的。”我立刻发现自己的错误,很尴尬地赶紧加以
改正。而在梦中我却以另一个德国人常犯的文法错误来取代之。
“DasBuchist vonSchiller”应该翻成这本书是由“by”,而不是“from”。在听过这么多
关于梦运作的目的,以及其不择手段,任意运用各种方法以达目的的讨论后,如果听到这个
英文字“from”是借着和德文“from(虔诚)”的同音而达到极度凝缩的作用,我们将不会
感到惊奇。但是我那个关于海滩的确实记忆何以会呈现于梦中呢?它表示——用一个最纯真
无邪的例子——我把性别的关系搞错了。这当然是解释此梦的钥匙之一。而且,任何一个听
过马克思的《物质与动性》书名来源者都不难填补这个空隙:(莫里哀
“LeMaladelmaginaire”中的La Matierest—elleLaudable〔5〕——肠子的动作)。况且
我还能以亲眼目睹的事实来证明梦的遗忘大部分是由于阻抗的结果。一位病人对我说,他刚
做一个梦,不过却全部忘了;我们于是再继续进行分析。然后遇到一个阻抗;于是我向病人
解释一番,借着鼓励与压力帮助他和这不能令他满足的思潮取得妥协。我几乎要失败,突然
间大声叫道:“我现在记得自己梦见什么了。”因此妨碍我们分析工作的阻抗也同时使他遗
忘了此梦,而借着克服此阻抗后,这梦又回到他脑海中。
同样的,一位病人在达到某种分析过程后,也许会想起他好多天前所做过的梦,而这梦
在以前是完全被遗忘的。
精神分析的经验已经提供另一个证据,说明梦的遗忘主要是因为对该事实的阻抗,而并
非由于睡觉和清醒是两个互无关联的境界——虽然别的作家强调此点。我常常有这样的经验
(也许别的分析家与正在接受治疗的病人也有同样的经验),在睡眠被梦吵醒后,我立刻以
拥有的所有理智力量去进行解释工作。在那种情况下我往往坚持如果不能完全了解便不去睡
觉。然而我就会有过这样的经验:在第二天清晨醒过来时,完全把解释以及梦的内容忘得一
干二净,虽然依旧记得我曾做过梦而且解释过它。不但理智无法将梦保留在记忆内,反而梦
常常和解析的发现一起烟消云散。但这并不像是有些权威人士所认为那样:梦的遗忘乃是因
为分析活动和清醒时刻的思潮间有一道精神的阻隔。
普林斯先生对我的“梦的遗忘”大加反对,他认为遗忘只是解离精神状态所产生记忆丧
失的一种特殊情况,而我对此种特殊记忆丧失的解释无法伸展到别种形式上,因此我的解释
是毫无价值的。我要提醒读者,在对这些解离状态的描述上他根本没有尝试找寻一种动力性
的解释。如果如此做的话,他必然会发现潜抑(或者更精确地说,由它而来的阻抗)是造成
精神内涵的遗忘与解离的主要原因。
在准备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观察到梦的遗忘和其他的精神活动之遗忘没有两样,而且它
们的记忆也和其他的精神功能相似。我曾经记录下许多自己的梦,有些是当时无法完全解
释,有些则根本未加解释。而现在(经过一年到二年之间),我为了想得更多的实证而对某
些梦加以解析。这些分析都很成功;的确,我可以说,这些梦在经过长时间隔离后反而变得
比近期的梦来得更容易解释,可能是因为我在这段时间内已把一些内在的阻抗克服了。在进
行这些分析时,我常常把以前的梦思和现在的加以比较,发现现在的总是较多,而且旧的总
是被包括在新的里面。我起先很惊异,不过很快就不以为怪,因为发现自己很早就有要病人
诉说他们往日的旧梦,而把它当作昨日梦而加以解析的习惯——用同样的步骤,并且可得到
同样的成功。当我讨论到焦虑的梦时,我将要提出两个像这样迟延解析的例子(请见本章丁
节的梦),我在得到这第一次经验的时候,曾经准确地如此预测:梦和心理症的症状各方面
都很相像,当我用精神分析来治疗心理症——譬如说,歇斯底里症——我不但要解释那使他
来找我治疗的现存症状,而且也必须解释那早就消逝的早期症状;而我发现,他们早期的比
现在的问题更好解决。甚至在一八九五年,我在歇斯底里症的研究上曾经替一位年龄大过四
十岁的女病人,解释她十五岁时第一次歇斯底里症的发作〔6〕。
接下来,我将提及许多关于解析梦更进一步但却不互相关联的论点。这也许能做为读者
的引导,如果他想分析自己的梦来证实我说法的准确性。
他必须要知道,解析自己的梦并不是简单而且容易的事。虽然并没有阻抗此种感觉的精
神动机,要察觉这种内在现像以及其他平时不太注意的感觉都需要经过不断的尝试。要把握
那些“非自主的观念更是难上加难,任何一位想这样做的人必须对本书所提的各项事实感到
熟悉,并且在遵循这些规定进行分析的时候,必须不带有任何先人为主的观念、批评,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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