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纪之龙缘》第173章


慕延沉声道:“太子,你此时的话已近乎胡言乱语,请快些回东宫去。”
太子又呵呵地笑起来:“父王为了江山社稷真是殚精竭虑,父王的房中一直藏有一个女人的画像,我小时候曾经见过。她才是我的生母吧。”
慕延面色阴寒:“你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人?太子,那个民妇与你绝无任何关系。太子殿下是和氏皇族的血脉,将来也会继承应朝江山大统,万不可因些小事误了大局!”
慕祯拧眉看了慕延半响,道:“爹,如果你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认,要这个天下又有什么用?儿以为,得到江山,就应该随我所欲!”语毕,拂袖而去。
慕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重重合上的门扇,少顷拿起纸笔,画出一张人像,唤过一个侍从:“去查查这个女人住在京城的哪家客栈。”
傍晚,慕祯回到东宫,批了一阵奏章,用罢晚膳,沐浴就寝。
三更时,太子的身体突然无声无息地从床上凹陷下去,而后,又升起。
此事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帐外侍从宦官宫娥和以往一样,丝毫没有察觉。
慕祯走下蜿蜒的台阶,穿过甬道,到了尽头的石室。
石室中央,九个清玄派的弟子盘腿坐在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周围。八卦中央的阴阳眼处升腾着翻涌的紫气,托起一面铜鼎。
鼎中沸腾翻滚的黑水中浸泡着一物。赫然是那个从青山派抢来的“宝物”。八卦阵旁端坐着手执拂尘的重华子,慕祯走上前去:“师父。”重华子起身施礼:“太子殿下。”慕祯满意地注视着沸腾的铜鼎:“鼎中的水已黑,快到那个时候了吧。”
重华子躬身道:“禀殿下,就是快到了。”
太子负手皱眉:“本宫一直在想,乐越究竟是否是和氏子孙。”
重华子道:“殿下请放心。我很了解鹤机子,他这种态度便可确定,乐越定是和氏子孙无疑。乐越在少青山顶发狂一事更足以证明,他的血中有那样东西。”
太子颔首道:“那就好,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动皇帝。毕竟,要他平平安安把皇位让给本宫才好。”
待太子离开之后,重华子直到墙边,双手在石壁上按下,石壁旋开了一扇门,露出一间隐藏的密室。有四个人盘膝坐在屋中,手足皆被镣铐锁住,竟赫然是鹤机子、松岁子、隐云子、竹青子四人。
重华子掂须劝告道:“鹤掌门,贵徒乐越现在已是阶下囚,即将要拿来祭坛了,你何必再苦苦守着那个秘密?假如你现在告诉我,清玄派掌门世世代代守护的东西空间是什么,或者我可以和太子商量,留你徒儿一条小命。”
鹤机子道:“贫道并不知道重华子掌门所指何物。”
松岁子道:“重华子,贫道劝你悬崖勒马,不要自以为聪明,到头来反倒害了你自己。”
重华子呵呵笑道:“看看,鹤掌门,令师弟到底是比你实在,贫道总算是清玄派一脉,对当年师祖未曾得知的东西,心中自然是好奇的,也罢,过不了多久,说不定你们就会求着告诉我。”
鹤机子道:“重华子掌门,即使有这样东西,你得到它只会招来祸患,不可能因此大增法力,成大道。你祭炼的这所谓神器,想要轼神得道,更是会万劫不复。”
重华子不以为然地顺了顺胡须:“连神都可以不守规矩,反而得到天命认同,人为何不可?”
竹青子叹道:“荒唐,荒唐啊!”
重华子毫不以为意,合门离去。
平北王周厉亲自率领三万大军,打着剿妖党清君侧的旗号浩浩荡荡往应京杀来,行至三河口处,被一名宦官拦头迎住,宦官捧出一道圣旨,曰圣上言,京城妖孽乱党俱已清除,平北王前来护驾忠勇有加,赏玉带一条,金花十朵,即刻返回北郡。
周厉倨而不拜,从宦官手中劈手夺过圣旨,质问道:“圣旨上为何不是圣上的笔迹?京城妖孽乱党依然猖獗,天下皆知,宗庙都被毁了,罪魁尚未正法,何来俱已清除之说!分明是乱党假传圣旨,诳本王回师,本王岂会上尔等的当。”
那宦官驳斥道:“圣旨常由中书令代笔,并非每道皆由圣上亲书,王爷既然认得圣上笔迹,为何认不出玉玺?”
周厉立即喝令左右,把传旨宦官就地砍了。护送传旨宦官前来的一队安顺王帐下亲兵也一并砍了。
两日后,平北王军与安顺王的先锋军在陶城开战。
京城中,安顺王收到战报,与太子和凤桐商议。
太子道:“平北王真是愚蠢,他斩了传旨的宦官,正好坐实了谋逆的罪名。周厉这个傻瓜,无论如何不是父亲的对手。”
安顺王立刻道:“太子民政,你口误了。”
第108章
慕祯愣了一愣,方才笑道:“是了,一时之间,称呼仍然改不过来。是无论如何,不是安顺王爷的对手。”说着看向凤桐。
凤桐道:“无妨,只要太子别在朝廷上及众官面前口误便可。”又道,“周厉不足为患,但要担心有些人趁水摸鱼。”
慕祯接道:“此是自然,尤其两处牢记,要请安顺王爷和桐先生费心严加看管。”
周厉的兵马与安顺王的先锋军在陶城激战数日,万胶着之势,安顺王下令让先锋军后撤数百里,将陶城让给了周厉,周厉占下陶城后,一鼓作气趁胜前行,安顺王军只退不守,眨眼间,平北王军又占了几座城池。
周厉大喜,花重金请来一群知名文士,命其等炮制了一篇清逆党、保皇上的檄文,广发天下。大军扛着保皇大旗奋勇向前。
各韶在内宫,半昏半醒之时,也听到了战报。服侍他的王公公擦着眼泪悄声道:“没想到周厉竟然是个忠臣。”
和韶咳嗽数声,虚弱地道:“什么忠臣,只是不愿居于慕氏父子之下,想取而代之罢了。可惜,他必不敌慕廷。”
坐在床头的皇后哽咽道:“不管什么居心,能除掉些慕氏的羽翼也好。”
和韶挣扎着罢手:“慎言,慎言,朕已活不了几日,你的日子还久,为将来打算,不可乱说胡话。”
皇后止不住抽噎起来:“皇上……好好一个朝廷,怎会变成这样?”
和韶苦笑道:“用国师的话来说,这……这就是天命吧。”
凰慈宫的静室中,楚龄郡主也在与太后言论局势。
“周厉与我父王多年相交,一起封王,后来西郡和北郡不睦,臣女上战场时,与北郡交手过几次,周厉之才不过尔尔,其麾下又无勇猛之将,必然敌不过安顺王大军。若皇上有其他兵马可用,此时正是绝佳时机。”
太后苦涩道:“现在满朝臣子都投向太子一方,哪里还有能保护皇上的兵马?即便周厉与安顺王两败俱伤,皇上也无反手得利的能力了。”
楚龄郡主红了眼眶:“可惜,西群已被安顺王所占,否则臣女就算拼得一死,也会率西郡所有兵卒保护皇上太后和皇后娘娘。”
太后的泪溢出眼眶:“昔日满朝口口声声自称忠义的臣子,竟都不如一个柔弱女子……可叹可叹……”
楚龄郡主道:“即便是女子,也可为朝为君尽些许之力。不瞒太后说,先父在地方上还有些旧部,隐匿未动,太后若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差遣若珊。”
太后拉住她的手,流泪不止,打开妆台上的一道密匣,取出一页纸:“朝廷中仍忠于皇上的旧臣,都在这里了。可哀家一旦与他们接触,必定会被安顺王一党察觉。西郡若在京中有可用之人,能否代哀家向他们传句话?”
楚龄郡主接过名单,重重点了点头。
楚龄郡主回到住处,不久,太子驾到。楚龄郡主起身相迎:“太子殿下近日政务繁忙,竟还前来看望若珊,若珊感激涕零。”
慕祯道:“正是因杂事太多,有些烦了,才来瞧瞧你。”
楚龄郡主羞涩低头。
慕祯抬手触碰她鬓边的发:“本宫听闻,你在西郡时,像男儿一样去战场打过仗,可知道北郡军队的深浅?”
楚龄郡主低声道:“岂敢在太子面前献丑,周厉绝对敌不过殿下的大军。到时天下归洽,所有兵权都回到皇上的手里,臣女先在此恭喜殿下了。”
慕祯道:“每次你说的话,都恰好能开解本宫,你对本宫来说,真是一杯忘忧酒,一朵解语花。”
楚龄郡主的脸上飞起红晕:“若珊有一件东西,想要献给太子。”自袖中取出一方折叠的旧纸。
慕祯接过打开:“这是一张名单。”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有些触动,这张名单上所写的,均是效忠安顺王府和国师府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