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天地》第42章

毒林说船夫只渡有缘人，要不是担心后面黄泉军和八部雷神，说什么霍小聪也不会上这艘诡异的小船。
“你要带我去那里？”霍小聪问道。
“去尔心愿所系之地，去尔前尘所归之地。”
船老大的话听得霍小聪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表述什么，莲花河灯三途川消失乌篷船周遭的时空变幻，小船犹如行驶在银河的星浮尘埃之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霍小聪问道。
撑船的船夫说：“这里是仞利天又名时间深渊。”
“时间深渊！”霍小聪嘴中不自觉的念叨这个名字，他恍然惊呼道：“你要带我去见轮回菩萨。”
“善哉，善哉！”
等霍小聪回过神来，船已经停了。
“施主，前方便是碧螺岛。”
一座螺壳状小岛漂浮在仞利天时间深渊之中，犹如银河中的沧海一粟一叶扁舟。霍小聪徒步走向碧螺岛。
沿着碧螺岛紫竹林石径曲折前行，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变幻莫测的五彩池，池中有一座环形小岛，一株闪动着灵光的婆罗双树，树下趺坐身穿青色禅衣的僧人，他头顶上长满肉髻。五官端正睿智，超然物外不在六道令人心生敬意顶礼膜拜。
霍小聪每走一步五彩池内颜色由浅到深由深到浅犹如人心般变幻着，他手持合十礼对正在冥想参悟的轮回菩萨说：“菩萨！”
轮回菩萨睁眼凝视着站在五彩池中少年，他眼神坚毅似乎羸弱的身躯内隐藏着无限强大的力量。菩萨的眼神宁静致远，光看他的眼神便让人心生安详之意。
“霍小聪，我知道你在找我。”
菩萨的声音犹如梵音，萦绕在霍小聪的耳畔，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轮回菩萨。
“菩萨，你掌管天地时间生死轮回，可不可以让我的父母复活？”霍小聪向菩萨祈求道。
“天地万物之灵自有因果定数。”
菩萨的话玄机奥义，霍小聪虽然没有听懂，但是他明白菩萨的意思不能改变天地的法则复活自己的父母，他早已下定决心，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让自己的父母活过来。
“菩萨，既然我们有缘相见，冥冥之中一定有您指引。”霍小聪无法揣摩菩萨奥妙的心思，但是他知道既然自己能够见到轮回菩萨，那一切都还有转机。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过去，现在，未来。交错的时间，变幻的宇宙时空。人心的妄念，求不得，放不下。霍小聪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灵光聪慧，居然听懂了菩萨话。
“我从未忘记来这里的使命，我从未动摇过自己的心意。”
“只要你能够通过我三个考验，我便扭转时空复活你的父母，让你一家人团聚。”
轮回菩萨终于松口，这样霍小聪欣喜不已，碍于菩萨在场不敢表露，他只能暗藏于心中。
“这三个考验都是什么？”霍小聪问道。
“我会将你送入大千世界不同的境界中，你会在真实虚幻虚幻真实中穿梭。只要你能完成这三个考验，我便会答应你的请求。”
“我一定可以完成的菩萨的考验。”霍小聪为自己加油打气。
菩萨手持净瓶，他将净瓶中的玉露倒入五彩池内，池水灵光闪动，霍小聪沉入水中，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倒像被窝般温暖令人依恋。
“少爷，少爷…”庭院中霍小聪用单手托腮清醒了过来，面前小丫鬟模样水灵俏丽，身上穿着樱粉色襦裙。
“你是…”霍小聪只觉得眼熟，就是不知眼前的小丫鬟是谁。
小丫鬟眼中含泪委屈的说：“少爷，我是沫儿啊！我是沫儿啊！少爷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沫儿…”好熟悉的名字，可是霍小聪就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少爷，你别吓沫儿，少爷你是不是病了。”沫儿用手抚摸霍小聪的额头，生怕他发烧烧糊涂，不然怎么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我没病，这里是那？我是谁？现在是什么年代？”
一连串连珠炮似的发问把沫儿问哭了，她哭着说：“还说没病，你看现在说的都是糊涂话。”
“好了，好了，别哭了。”霍小聪哄劝道，他脑子一片空白，对于这里一无所知。
沫儿停止哭泣，她说：“少爷，这里是你家啊！你是我的少爷。”
从沫儿的口中霍小聪得知，自己是天策府霍将军的独子霍小聪，现在唐天宝四年初夏六月。霍府的这个少爷在长安城中可是出了名的顽劣，霍小聪是正室柳氏所生，因为柳氏常年在清凉寺照料霍老夫人，霍小聪便由府中七个姨娘照料，在姨娘的娇纵惯养下他差点将长安城掀个底朝天，碍于霍将军在朝中势力，长安城中达官贵人王侯公子都不敢轻易的招惹他。
繁华的长安街，霍小聪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好玩，他随手拿面具随手捡小摊上美味小食，身后小厮鹿蜀紧跟着他付钱。
“少爷，别跑了，等会你又该迷路了。”
霍小聪才不管身后的鹿蜀有没有跟上，他东瞅瞅西望望，要不是觉得鹿蜀身子板太弱扛不动，他真有心把整个长安街上好玩的东西买下来。
一个猎户正嚷嚷着叫卖着自己新捕获小狐狸，笼子里的小狐狸通体雪白，因为后腿受伤它蜷缩着，霍小聪看到这只小狐狸眼神哀切的望着他，就像在求救似的。
一位衣着华丽的富家小少爷掏出五两银子给猎户道：“这只小狐我要了，皮毛成色不错正好可以做一条狐裘围脖。”
就在猎户伸手要接过银子时候，霍小聪开口道：“这只狐狸我要了。”
“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少爷抢。”当他怒目看到跟自己抢狐狸的是霍小聪后，转脸便赔笑道：“原来霍公子，真实失敬失敬。霍公子要是喜欢这只小狐，拿去便是。”
猎户一听是霍将军的儿子，他扑通跪地道：“霍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霍公子莫怪小人。”
这些人反应着实把霍小聪惊到了，看来霍小公子名唤在长安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霍小聪倒不是不客气，他拎起笼子道：“小鹿，付钱。”
他才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只要自己活得痛快便可。
回到霍府霍小聪仔细的为小狐狸包扎腿部伤口，小狐狸非常听话一点都没有吵闹，喝了水小狐狸便在霍小聪的软垫上安静的睡着了。
霍小聪做了个嘘的手势，他和沫儿走出房间，沫儿说：“要是姨太太们知道你养狐狸，一定会责怪我。”
“你可以不告诉她们啊！”霍小聪蛮喜欢看沫儿嘟嘴生气的模样，他觉得又好笑又好玩。
“不好了，不好了…”鹿蜀一路小跑的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霍小聪问道。
喘了一会，鹿蜀说：“肖玲儿来了。”
霍小聪有些头疼，这个肖玲儿萧太师的掌上明珠与霍小聪指腹为婚，每次来都会把霍小聪折磨的半死，刚开始沫儿说他还不相信，后来深刻的领教了这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肖玲儿仗着自己学了几年功夫总是变着法欺负霍小聪，就在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的时候。
“霍小聪，你想去那里？”听到肖玲儿的声音，霍小聪身子僵住。
☆、悠悠岁月青城山下
“你是不是想躲着我。”
面对气势强硬不依不饶的肖玲儿，霍小聪实在不敢说自己刚刚想逃。
“下月初三我会举行笄礼仪式，到时你会来吗？”肖玲儿问道。
女子满十五笄礼，肖玲儿与霍小聪年纪相仿，用不了多久他就到束发的年纪了，虽未到弱冠之年，但是他得需要到长安有名的学府弘文馆和国子监入学了，按照霍将军品性定会选择师资优良的国子监让霍小聪就读。
“我一定去。”霍小聪肯定回答道，笄礼之礼在一个女子一生中非常的重要，因为这个仪式后她就可以出嫁为人妇为人母了。
肖玲儿送给霍小聪一条新绣的丝帕，还一反常态的走了。
丝帕上绣着两只戏水鸳鸯构图精巧绣工精湛，看来养尊处优的肖玲儿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霍小聪有点看不懂今天的肖玲儿这是怎么了，反倒是一旁的沫儿看到肖玲儿送的丝帕一脸闷闷不乐样子。
“肖小姐，真是有心了！”鹿蜀夸赞道。
这个鹿蜀人小鬼大，市井气十足霍小聪不懂的事，他都一清二楚，他甚至知道长安城中那家青楼最火，那家乐坊的歌姬唱的最好。
鹿蜀说少爷最近心性沉稳不少，要是换做以前一刻也不想在府中呆着。
枯燥的三韬六略史记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