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魔尊的白月光[穿书]》第96章


他更不曾将目光投射到人群之中,去刻意搜寻虞鸾的身影。
他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白九歌与萧沐沐两个人身上,沉吟数秒,打量了一下白九歌抓着萧沐沐的那只手,忽然上前一步猛然扯住了白九歌,顺势带着对方与萧沐沐一同向前奔走不远的一段距离。
空气中陡然就凭空出现了大量的灰黑色雾气,一瞬间遮盖住了三人离开的背影。
雾气来得快消散得也快,没给人几秒眨眼的工夫就已然荡然无存,同时消失的还有三人的身影。
一瞬间,所有人似乎都惊愕了,甚至顾不得还有一个威胁性很强的重光在附近,纷纷发出了惊叹气。
在场的修者众多,可无论是谁,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奇景。
哪怕是熟练精通了修魔者王族各种内部记载资料的重光,也眉头皱起,一时间想不出有什么招式秘法可以如此迅速地叫人离开。
传闻修者修炼到一定境界,就可以破开空间的阻碍,瞬间抵达任何想去的地方。
重光心底缓缓思索着,脸上和周身的魔纹都翻涌蔓延,属于他的二次堕魔已经完成,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强大。
可哪怕强大至此,甚至世间难寻敌手,他也完全不敢说自己能轻而易举地破开空间的阻碍,转瞬间就离开原地,不经过路途奔波就能达到另外一个地方。
四周有窃窃私语声,他也懒得理会。
他只缓缓地走上前去,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几人消失的地点,并没有发现丝毫异状。
倘若不是空气里还残留着些许邪修的力量波动,这一切似乎都像是南柯一梦,如同臆想一般不切实际。
重光的脸上情绪平静,眼底却酝酿着杀意。
他至今还没有摸清楚邪修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但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
邪修恐怕不仅仅是一种损害他人助长自己的修炼方式,更有可能是徘徊于某种力量之下的上古魂灵寄生的途径。
每一个邪修,似乎都迟早要贡献出自己的躯壳,交给其他人使用,在这融合侵占的过程之中,修者会像是被洗脑一样,越来越不会背叛组织,甚至宁可承受自爆的痛苦,也不愿意出卖组织。
就方才的一切来说,萧沐沐很明显是已经被完全占据了身体,而萧千愁依然在转变与挣扎之中徘徊。
重光轻轻捻了捻指尖,半晌,呼出一股气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原地站了一会儿,就缓缓偏过头,将冷淡而危险的目光放在了虞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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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的事情太多; 不如一样一样来。邪修那边还需要从长计议; 但是与虞鸾之间的交易只差最后一步了,很快就能完成。
重光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一步步靠近了站在那里的虞鸾。
四周的人群似乎有些惊慌; 修者的敏锐使得他们能够感知到他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 下意识地就想要躲避。
一众鸾族后人惊觉他的目标似乎正是虞鸾,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所幸领头者还算反应及时; 又颇有些勇气与担当,很快便振作起来; 首当其冲地拦在虞鸾面前,做出一个防备的姿态。
见领头的这样作态; 其余鸾族后人也纷纷打起精神,紧随其后地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而作为这一切的中心,虞鸾却心不在焉; 似乎正在走神,思考在着什么问题。
直到重光逼到近前; 在鸾族后人的领头者面前站定,眼神中充斥着睥睨与隐隐的不耐,周身气势越发躁动。
若说领头者心头半点不慌;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凡是人; 都会有畏惧威胁的本能。
但他别无他法,必须担当起来。因为他的背后站着的是鸾族复兴的最大希望,身边站着的是优秀的族人。
他必须尽可能地保住他们。
就算在重光那绝对碾压式的强悍实力面前; 他很有可能拼尽全力也保不住想要守护的族人,但他也绝不能退缩逃避。
他需要身先士卒,做第一个献祭的领头人。
空气越发变得焦灼,气氛僵持而令人不安。哪怕是暂时置身事外的那些无关修者,也一个个如同闯入了猛兽的领地一般,开始担忧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重光的手下更是不敢言语,不能轻举妄动。
他们很多都已经亲眼见过了上一次突然暴虐起来的重光,也有同伴险些丧命于重光之手,方才又见到了重光那远非昔日能比的强悍实力,一个个具是心如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重光是他们所效忠的尊上,不说朝夕相处,也是比较近密的关系。他们要跟随重光的指引而行动,向重光献出自己的忠诚。
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重光是清醒而理智的情况之下。
他们选择追随重光,并不仅仅是因为重光是昔日的修魔者王族,也不仅仅是因为重光那与年龄不相匹配的强悍实力,而是因为重光足够沉着冷静,有野心也有耐性。
重光甚至并不急于强行统治所有修魔者,而是能够耐得住性子,稳扎稳打,一步一步来进行。
倘若是换一个像他这样年轻的人,恐怕早已被小小的权利冲昏了头脑,自高自大,还没站稳脚跟就去联络其他零散的修魔者组织。那样的结果只能是一败涂地。
如果说曾经的重光是一个天赋异禀,来日可期的统领者,那么如今的重光就更像是一个残忍的暴君。
暴君多是无能之辈,因为心性偏激,作为领导一切的人并不够格。
因而比起那些无关的修者而言,重光的一众手下才更是心情复杂。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们不知道重光究竟是怎么了,更不知道重光还会不会恢复原样。
倘若重光今后都是这幅样子,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在所有人凝神屏息观察情况的时候,虞鸾始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微微低垂着头,目光定在自己脚下,眼神涣散而迷茫。
她似乎对危险的迫近毫无知觉,直到某一个瞬间,她才好像突然回过神来,身体绷紧了一下,抬起头对上了重光那张神情冷淡的脸。
略微顿了一下,她向左右打量了一圈,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挡在她面前的是族内此次派来接她的人中的领头者,身材不高,并不能把她挡得很严实。
她缓缓抬起了手,动作不重,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将领头者的身体向一旁拨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语气温和却又不失一丝严肃的意味,不像质问,更像是催促族人让开。
“你们怎么拦着我的新婚丈夫?我族难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不让刚刚成婚的伴侣正常交谈?”
被她这样一问,所有的鸾族后人看上去都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拦在重光与虞鸾两人之间的领头者更是如此。听见虞鸾的话,他才恍然惊觉虞鸾与重光竟然是已经成了婚的,他根本没有恰当的理由阻拦重光。
四周顿时也因着虞鸾的这一番提问而掀起了小小的嘈杂声。
领头者对这些议论声听不真切,但压力明显增大。
他的额头缓缓渗出一些汗珠,犹豫良久,终是叹息一声,让开了拦在虞鸾面前的身体,抬手对族人示意了一下。
其余鸾族后人也纷纷在这一道指示之后散开,没再围着重光,目光却并没有挪开,而是依然都盯紧了二人。
作为这么许多人目光的焦点,重光似乎毫不在意,给虞鸾递了个眼神,而后自己率先朝着一个方向离去。
在临走之前,他没忘了示意手下代他安顿来客。尽管心头仍旧有诸多不耐,但他已经不像刚刚那样控制不住自己了,否则也不会耐得住性子等待虞鸾回神,而是会当场要了那一群碍事的鸾族后人的性命。
理智在渐渐地恢复,与心头的暴虐因子抗衡。
可是他脸上的魔纹依旧没有消散下去的意思,昭示着他这一次的的确确已经无法恢复如初。
二次堕魔彻底板上钉钉,今后若是没有奇遇,他恐怕就要始终耗费心力与自己心头的凶兽抗衡,才能保证自己不做出不分青红皂白残忍伤人的举动。
一直与虞鸾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到虞鸾的住处,重光还是感到一阵阵躁郁与无奈。
他无法接受自己一直是这种样子,不单单因魔纹覆盖而变得相貌狰狞,心性更是压抑不住的暴虐。
上一次他就在情绪激化的情况之下伤到了林翾,至今还没有获得半分原谅。倘若以后一直是这样的状态,他害怕自己很快就要失去林翾。
这就像是一种恶性循环——
他越是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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