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归来》第90章


琵琶宇犹豫了良久,见我无丝毫让他起身的意思,只得低头道:“数月前属下携随从外出游山玩水,怎奈误入深渊,迷失了方向,岂料彼时正瞧见一男子躺在荒野之中,浑身是血。因属下曾崇拜攸冥神君威名,机缘巧合与神君曾有过一面之缘,是以只是一眼属下便认出了那人正是攸冥神君。”
我见他始终未道出个所以然,对着他似笑非笑,也不说话。见状,他又低头道:“就在此时,原本还昏迷不醒的神君双眸陡然睁开,只是刹剑已指向属下的咽喉。当时属下本以为会就此丧命,不曾想只是虚惊一场,神君一阵风将我卷去了樟尾山。”
他抬眼偷窥了我一眼,吞吞吐吐又道:“神君道,让,让属下同娘亲帮他演一出戏。此戏便是,让娘亲故意向魔君禀报我走丢了,并误入深渊魔性大发,对神君下了杀手……”
“好处?”
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又是演戏,找了司命不够,竟还将爪子伸到我魔族了。那日若不是听琵琶魔夫人道他这儿子魔性大发,对那人起了杀心,我也不至于擅闯离恨天,成为攸冥调侃的对象。这不得不让人唏嘘,攸冥果真是漫漫人生路无聊得紧,此举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这般做,目的何在?
感叹之际,话音再传来:“神君道,只要配合他,他便授予属下下棋之术,且……且为娘亲抚琴一曲。”
我险些没忍住上前给他巴掌,忍了半响,终是咬牙切齿道:“没出息。这也值得你们出卖本座?”
琵琶宇心虚地看了我一眼,低头不语。见他一副真心实意悔改的模样,且又想他左右也没犯下何等滔天大罪,姑且饶了他这次。
待他站起身,我环顾了番四周,见四下无人,才贼眉鼠眼问道:“你觉得本座跟他比,谁更厉害?”
琵琶宇猛抬头,见他一副“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表情很是痛苦,我释怀了不少。
我言归正传问:“来比作甚?”
他道:“攸冥神君传话,让属下前来将香盈袖的遗体带回不死山。”
若换平时,我肯定给他一脚,好生问问到底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但当下,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沉重。默了半响后我才说:“将她带回不死山后,寻一处依山傍水好生安葬。下一世,愿她锦衣玉食,长乐无忧。”
话说回来此时并非我悲秋叹春的时候。父君的一个欲将天君位传于我的念想,勾起了自恒古就存在的宫廷斗争,被天后她们如此一闹,攸冥为救我中途只得返回天宫,魑魅趁机长驱直入,兵临池下只是时间问题。
许是大战在即,昔日络绎不绝的九重天此时竟只剩三两个守卫,金砖玉瓦的宫殿缺了人,顿时变得无比冷清,显得格外地凄凉与萧索。
“魑魅鬼君攻上九重天,魑魅鬼君攻上九重天了……”
找寻攸冥的路上,有士兵大声嘶吼,魑魅攻到宫外,我胸中大惊,召来罗罗策它飞奔赶往天宫外面。
此事说来应当怪我,若我多点防备之心,早些提防衣衣母子,便不会魔性大发,更不会给她二人将我关进离魂钟的机会,攸冥便不会为救我而返回天宫,魑魅也就不会有机可乘。
我人还未到天宫外,那边已是狼烟四起、黑烟阵阵,刀光剑影,火花四溅。各路神人皆来助阵,施法的施法,杀敌的杀敌。
我策罗罗靠近,流沙伞化为红剑当即斩下一个飞奔而来鬼兵的头颅。云雾缭绕,依稀可见衣衣策白羽大雕持剑杀敌。见我靠近,她仍对我嫉恶如仇,百忙之中,衣衣怒视着我道:“是你,招来了这一切的灾难。”
我策罗罗经过她,心中说不出的气愤,毫不示弱地扫了她一眼,回道:“死不知悔改。”
未与她做口舌之争,我直奔攸冥而去。此时的攸冥青冥剑紧握手中,剑光刺眼,与魑魅正打得激烈。魑魅见我靠近,忽然停住对攸冥的攻势,笑得满脸无所谓,那模样就似多日不见的知己友人打招呼那般。
魑魅阴阳怪气道:“多谢魔君助我一臂之力。”
我疑惑地看向攸冥,攸冥横扫千军过后,发梢微乱,脸色苍白,先是挑眉扫了眼魑魅,随即对我说:“陆离,过来,莫要听他胡言乱语。”
魑魅忽然哈哈大笑:“好一个郎情妾意,着实折煞了我这个孤家寡人。”
我道:“四海八荒如此之大,你大可以鬼族一族之名独居一方,何以非得挑起战事?”
魑魅两手一摊,答得云淡风轻:“这个你何不问问你自己?”
我未及回话,他已持剑攻向攸冥,并说了句:“让你受伤可费了我不少精力,如今是该还我东西的时候了。”
来不及琢磨魑魅的话意,只见魑魅手起,嗜血般的剑气犹如长龙直向攸冥挥去,攸冥眼尖手快,挥剑挡开剑气,趁机也毫不留情地对着魑魅一阵狂砍。
离魂钟中,攸冥已身受重伤,当下再与魑魅这般火拼,我已感受到他逐渐有些错乱的呼吸。见他拼命至此,敬佩之心油然升起。
再看魑魅手中剑招招致命,昔日谦谦君子形象不复存在,赤水北岸那一瞬间他内心的柔弱已被淹没在这烽火硝烟之中。
“离儿,你忘记我交给你任务了么?”
父君沉重的话音自空中飘来。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崆峒印就在怀中,崆峒印合则生,分则死。只要我将它分为两半,便可将魑魅封印于其中。届时,他就会止步于岁月的长河中,年年岁岁,暗无天日。
脑中顿时慌乱无比,忐忑不安,又想着若是他能在此时迷途知返呢?我捏着崆峒印正踌躇之际,只听一声轻微的“额”,攸冥左肩被魑魅刺穿,血溅疆场。
“攸冥。”,我想都没想,持剑挡在他身旁。
“攸冥,万万年来,你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魑魅道。
攸冥忽然笑得人面桃花,仿佛那一剑刺的并非是他本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着喘气对魑魅道:“来赤水北岸,本君恭候你大驾。”
语毕,攸冥策鹿蜀头也不回地下了九霄,只是片刻,他已消失在茫茫云海。
魑魅对我扔了句话也随之而去,他道:“你看,他就这样,为情可谓是命都不要了。”
那日攸冥与魑魅大战了两日都不见脸上有半分疲惫之色,我不明白他今日何以伤重至此。但我晓得,这一切,定跟我心魔莫名其妙褪去有关。
想到此处,我心尖上传来一阵颤抖,来不及剖析他二人云里雾里的谈话深意,一个闪身,持崆峒印策罗罗追了出去。
☆、第84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紧跟在我身后的是芜荒。至此,我算是明白了这主仆二人的意图所在,攻打神族只是他们的一个障眼法,他们的目的是攸冥。如若不然,他二人怎会弃兵将于不顾,只追攸冥而去呢?
从魑魅与攸冥南辕北辙的对话中,我认真思索了一番,应该是魑魅认为攸冥拿了他的东西。但那会是什么呢?如若是魄召在多年前便被攸冥拿去,那么魑魅为何说自己就是魄召,更重要的是攸冥也没有被邪恶力量所侵蚀啊!
想来甚是矛盾与不解,只能说此二人定是有故事之人,事实究竟如何,想必也只有他二人知晓。
身前魑魅与攸冥早也消失在云雾之中,身后芜荒对我紧跟不舍,眼看就要被追上,我一声吆喝,罗罗已如闪电般奔驰出去……
过不多时,我终于抵达赤水北岸,这边还来不及将目光投降崩腾的赤水,那头已被一股强大的灵力之波连人带坐骑煽出丈许远。
见赤水逆流,见火光滔天,见黑烟阵阵。攸冥与魑魅你一拳我一脚地正打得激烈,偌大的青石板上到处沾满鲜血,格外刺眼,分不清究竟是攸冥的还是魑魅的。
我未多想,策鹿蜀直奔攸冥而去。奈何,我人将要靠近攸冥,只见他一挥手,一道屏障划出,硬生生将我与他隔在赤水的两端,他在赤水北,我在赤水南。
我顿时大惊,心想他有伤在身,且方才又中了魑魅一剑,左肩已被捅了个窟窿,当下居然还不愿让我相助,遂大喊:“攸冥,你疯了?”
百忙中,攸冥回眸对我一笑,居然是云淡风轻。见他不为所动,我只得对魑魅道:“魑魅,你处心积虑盗走崆峒印却又不拿走,间接挑拨了我与衣衣的关系,衣衣由爱生恨,将我锁进离魂钟,导致攸冥重伤。这一切我陆离不是脓包不晓得,只是我把你当作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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