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天》第628章

众神纷纷站起身来。颛顼祝融两人的身量缩小了许多，与一般人差不多，迎对着玉皇的身量简直便似两只小虫一般，但这也让众人看清楚了两神的相貌衣饰。颛顼是一身金衣，头发束髻一个书生模样但双眉之间有一鲜红珠点，他面容整肃冷峻地扫着殿下的众人神，而祝融一张国字脸，宽眉大眼高鼻梁，一身血红战甲威武不凡。
玉皇又道：“各位劳苦功高，待后续明核功绩一一封赏，众神且退，共工之子留下！”
“吾等告退！”祝融颛顼太上仙君俱向玉皇行了一礼，别的神众也一道走出去青月龙悲等看了羽墨一眼，羽墨向他们点点头，剩下的一干人等也退了出去。
羽墨跪伏地面，忽然空荡下来的大殿里面只有羽墨与玉皇两人静静而对。玉皇闭目良久，羽墨也不敢说话，便跪在下面，他心里面其实已经充满紧张。
“你终于长大了！”玉皇缓缓说道。
羽墨一怔，头低得更深了。玉皇忽然缓缓站了起来，迈动高大的身量，他每跨一步，身材便缩小许多，天殿上寂静无声，当玉皇身形与羽墨差不多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玉皇面前了。
“起来吧！”
羽墨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双雪白绣金花纹的鞋子，知道玉皇此时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连忙说道：“小神不敢！”
“起来吧！”玉皇平静地重复了一遍，羽墨这才站了起来。眼前的玉皇，容貌却只是个微微有些瘦的中年高大男子，简单的线条勾勒着他的面容，眼角有细微的纹显露着风霜，那双深邃的眼眸能看透所有的东西，而唯一形容这双眼睛的，便是智慧二字而已，古拙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恍如被他的白衣所渲染过去，随意披散的头发下正不断有淡淡的莹亮泄下来。
羽墨看到玉皇的面容的时候，顷刻间愣得说不出话来，眼里面尽是难以置信与疑惑，甚至于震惊，直到他失声叫了出来：“斜月…？”
第二百零五章　封赏
玉皇呵呵一笑，缓缓向天殿的边缘走去，这一边可以看到无尽的天空下那彩云缭绕的宽阔云端，无数白云卷动在地面上流溢，而在远处，有耸起的一座座宫殿，宫殿旁有花鸟树木，除了往昔翩翩起舞的仙女没有之外，这一切的景色，与往昔都是如此熟悉，如此的美丽与奇幻。
但羽墨心中，却只有疑惑，只有震惊，玉皇竟然是斜月？不可能，不可能！羽墨忽然间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虚幻，让他触摸不到，而且如此不真实，甚至像是隔了一层又一层的谎言。
“命运是一条河，将你带到了我的面前！”玉皇负手，风仪尽显俯视着寥落的虚空，这景色在他看来似乎带着一丝凄凉的简单，让他的语气里面有一些哀伤。
玉皇淡淡地问道：“你知道你的来历吗？”
羽墨勉强平抑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我乃共工水之混沌所化！”
“呵呵，那只是共工告诉你的，当初共工与火神一起，用混沌做引，以火做褓，在老君的炉子里面炼了一千年才有了你！但他们却不知道另外一些东西，混沌是基石，是原始，也是终点，牠本无生命，也创造不出生命来，所以，你本来是不可能存在的。”
玉皇淡淡的语气让羽墨不知道该说什么，玉皇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而且这些自己从来就没有想到过。
“可是天地万物，不都是由混沌创造的吗？”羽墨跟上玉皇的思路，他知道玉皇正在给他答案，所以他需要耐心与等待。
玉皇淡淡地说道：“不，天地间所有的东西，皆非混沌创造，而是开辟了这天地的第一个人所创造的，也就是你体内开天斧的主人，人们叫他‘盘古’，但其实他无名无姓，无身体，无意识，无年岁，无性别，我们至今，都是生活在他的世界里面，你可以将大地天空，大海都看做是他的一部分。”
“他就是无，但他也是有，他已经不存在了，可是你还是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只是做了两件事，一件事，便是做了你体内的开天斧，另外一件事，便是砍了那混沌一斧，呵呵，然后奇迹便在他身上产生了，你看这大地天空江河湖海，全都是他的杰作，之后的传说里面，给他安上了一个名号，但我们这些在大地上诞生的人，却管他叫做父亲。”
羽墨站在他身后，静静地听着他低沉而平静的话语将这古老的故事一一道来。
“若是按照人间界的辈分，你或许应该叫他爷爷。”玉皇呵呵一笑，羽墨益发迷惑，玉皇似乎能感受得到他的感情的变动，便继续说道：“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生命是需要更多的东西才能从混沌里面产生的，而共工祝融，只不过是做了一件傻事而已，真正让这件事发生神奇变化的原因，是我在这他们的混沌里面，滴了一滴血。”
羽墨神情一动，眼里面骤然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愣，玉皇笑道：“谁又能说这世间不神奇呢，天地人三界的主宰，他的血脉竟然会诞生出一个人来，这件事，其实只有我与老君知道，当你出现在老君的炉子的时候，不仅是祝融共工，甚至是我，都惊讶万分，你如一个正常人一般长大，而且如此纯粹如此简单，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你也足够顽皮啊…！”
玉皇似在淡淡回忆，羽墨插嘴问道：“这么说，您才是我的父亲…？”
“呵呵，你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不重要。后来你犯了过错，众神要惩罚于你，我也不想姑息让你的性子这么野下去，便给了共工一个机会将你的灵魂流放到人间界去。”
“现在你终于长大回来，能见到如此想来共工即便死了，也无憾了，我们这般的悠久的生命，也只是期望能架起一道桥梁，打通一条通向未来的路罢了。至于我为何用我的一个分身扮成斜月去教导你，这个问题，现在不能回答你。我想你心里面所期求的，也不是解答这个疑惑而已吧？”
羽墨连忙道：“我想救一个人，她的灵魂…！”
玉皇摆摆手道：“我曾与你说过，死亡是构建在力量层面之上的，你身上有七灵穴…？”
“是的，我可以将它奉与您只求您救她一命。”羽墨立即让蓝菲将七颗灵穴悉数都摆在了玉皇身后。哪知玉皇看也不看，一挥手七颗灵穴居然回到了“海之蓝戒”里面，玉皇呵呵笑道：“看来这就是你用来与我谈判的条件吧？”
羽墨跪了下来，全身尽皆拜倒在玉皇身后，沉声道：“我乞求您，甚至于奉献上我的一切乞求您…救救她…！”
玉皇听出了羽墨声音里面的那意思哽咽，叹了一声道：“这七灵穴是我丢下人间界去引起激斗的，得到它们能成为玉皇，是我特意散布的消息。不过可惜七灵穴于我来说，并无什么作用，而至于它们的用法，你自己日后可以慢慢参悟，你自己也可以救那个女孩，我可以告诉你方法，但这需要代价。”
“任何代价！”羽墨坚定说道。他现在已经顾不得玉皇故意丢出七灵穴让世间争斗这等用心的意图了，现刻他最担心的是能救云萝，是他心中所想所念，现在听闻能救她，这让他如何不幸喜万分。
“好，那么方法，等到你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这个过程，需要你的耐心，正如我以前告诉你的一样。”
“那您需要我做什么事？”
玉皇点点头，加大了声音喊道：“颛顼，你进来吧！”
一直在天殿外等候的颛顼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一礼道：“玉皇！”
此刻颛顼也变为了寻常人一般高大的男子，看上去倒是儒雅，可惜他面容冷峻，破坏了不少的和谐感。
“你定罪论功吧！”玉皇淡淡说道，依旧没有回转过头来。
“是！”颛顼额头中间的红珠闪动，一道红光在羽墨身上扫视了一阵，脸色不断变得铁青：“犯有三大罪，其一，击杀昆仑，第二，消灭通天神识，第三，杀死西王母。此三大罪，皆是天界大罪。”
羽墨一惊，这些罪名，怎么能归到自己头上，杀了昆仑倒还罢了，通天老人是自愿毁灭神识的，而西王母却是刑天杀的。天都历来只是管理天都的事情，也就是说事件涉及神的才会纳入定罪论功之中，而在人间界做的事情，往往是归由人间界管。对于从下界登仙的修者，或者谪仙按正常途径罚满归天，那便由另外的方式考核其在人间界功过。
未待羽墨反驳，玉皇便问道：“功呢？”
颛顼道：“平定天界叛乱，击杀罪首刑天分身，驱退魔族保护天界安危，迎回玉皇，这是大功。”
“定论呢？”
颛顼立即道：“平定刑天叛乱，不至伦常絮乱山倾天危人间沦难，大功一件，抵过三罪，不罚，按功当赐三阶，受神力，奈何他无神元，该如何赏赐，还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