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美丽[重生]》第102章


在前院依然在叠纸鹤的宁虞正在同秋满溪说话,正说到:“雪逢定会理我的,昨晚他都抱着我睡了那么沉,说明还是信任依赖我的。”
秋满溪正百无聊赖地边听边饮酒,瞥见窗户飞来了一只丑的要死的纸鹤,“啊”了一声:“回信了。”
一瞬间,宁虞眉头简直要飞起来了,他强行忍着欢喜抬手让纸鹤落在他手指上。
纸鹤艰难落下后,印记一解,传来易雪逢暴怒的声音。
“滚——”
宁虞:“……”
秋满溪:“……”
秋满溪险些呛了一口酒,再也忍不住地捂着嘴闷声笑了出来。
宁虞沉默了半天,才将那只纸鹤捏着翅膀,低着头塞到了手指上的储物戒中。
秋满溪调笑道:“滚啊师兄,被人说滚的滋味如何啊?”
宁虞就像是没听到那句暴怒的话似的,淡淡道:“你看,他理我了。”
秋满溪:“……”
秋满溪看着自己的傻徒弟,开始思忖到底是自己教养的方法有错,还是这混账自学成才,才成了现在这副人见人想揍的模样。
见宁虞又要拿纸叠纸鹤,秋满溪忙道:“徒儿啊,你难道不觉得,雪逢是因为你那些纸鹤而生气吗?”
宁虞的手一顿,蹙眉道:“不可能,我传信与他,句句都是关心的话,又没有骂他,他为什么生气?”
秋满溪试图引导他:“那你传信的纸鹤,不觉得有点太多了?”
宁虞道:“若是他能面对面听我说话,半日的时间我早就说上百句了,现在只是传几句话罢了,算多?”
秋满溪笑得如沐春风,温柔地说:“滚。”
宁虞:“……”
放走那只纸鹤后,易雪逢终于彻底清净了。
他沉着脸将体内的灵力一寸寸一道着勾出来化成灵线,编在手中的布带上,半晌后终于编成了一根布满罂粟花纹的发带。
易雪逢将长发随意理了理,编成一条辫子垂在肩上,在发梢上绑上了红色发带,那颗在暗室的金铃也被他系在了发带上,轻轻一晃发出微弱的闷响。
他刚弄好,一旁的窗户突然又被扣了扣,易雪逢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窗户,怒道:“你再敢传信过来,我就……”
他还没威胁完,便对上了站在窗棂上同他大眼瞪小眼的切云。
易雪逢的话立刻戛然而止。
切云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就惹得易雪逢这么生气,他小心翼翼道:“爹,我传信只是说正事……”
易雪逢揉揉眉心,有气无力道:“我没说你。”
切云这才放下心来,他从窗棂上跃到房间中,握着易雪逢的手腕探了探他的经脉,发现没什么问题终于松了一口气。
“昨日朔日我没来得及过来,你伤势如何?”
易雪逢摇摇头:“没什么大碍。”
切云道:“那就好。”
易雪逢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切云正在看他肩上的长发,林浮玉总是喜欢将半边长发用玉冠束起,显得气质又淡漠又倨傲,而当年的易雪逢却喜欢将长发编成一束懒洋洋地垂在肩上,发尾总是挂着秋满溪给他的一些护身灵器,一走动就会发出一串脆响,十分吵闹。
此时易雪逢乍一恢复百年前的装束,切云竟然有些不太习惯。
易雪逢:“切云?”
切云“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忙道:“牧雪深在蛮荒三君之一六朝君的地界,就在虚无之地前的石窟里,我不知晓他会待多久,那抹神魂也很快要消散了。”
易雪逢蹙眉:“六朝君?他知晓吗?”
切云道:“大抵是知道的,只是他向来不过问蛮荒之事,成天只知道诵经念佛……啊,你说他一个魔修,成天吃斋念佛到底有什么用处啊,又不能去出家。真是受不了了,蛮荒的君上一个个的没一个是正常的。”
易雪逢无奈笑了笑,道:“那你去六朝君的地界了?无人拦你?”
就算六朝君再不问世事,也不至于会私自放没有主人的剑灵闯入自己的地界。
切云扬眉:“自然,我是谁啊,哪个敢拦我?”
易雪逢狐疑地看着他。
切云这才撇撇嘴,小声道:“我利用螣蛇的隐身决偷跑进去的,没人能发现。”
易雪逢被他逗笑了。
切云十分想去捶爆牧雪深狗头,期待地扯着易雪逢的袖子晃来晃去,道:“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啊?嗯嗯嗯?爹爹,快点去吧,你不必出手,就在一旁看着就好,我一把剑就能把他打的他爹娘都认不得!”
易雪逢笑道:“不着急。”
切云道:“但是他不知在那里停留多久啊,若是他再利用夺舍之法跑了,我们又要查上一段时间了,夜长梦多啊爹。”
易雪逢还是不肯松口,切云只好气咻咻地跳窗跑了。
切云走后,易雪逢无意识地用手缠着发梢上的发带出神,一只乌鸦站在窗外的枝头上歪着头看他,赤红的眸子倏地一闪。
易雪逢仿佛没有发现它,依然自顾自地坐着发呆。
牧雪深。
他第一次知晓牧雪深时,是受伤后的第二年。
那一年间每逢朔日易雪逢必定要让人为其驱除体内的寒意一次,而每一次都是宁虞不情不愿地前来帮他。
一来二去,宁虞对易雪逢的态度已没有了之前那般冷待,有时候甚至还会主动抱他睡觉,为他驱除寒意。
朔日那晚,易雪逢半夜间突然惊醒,已经被宁虞梳理好的灵脉却再次泛起了寒意,只是顷刻间便传遍他的全身,让他冷得瑟瑟发抖,就算在宁虞怀中依然阻挡不住寒意。
易雪逢迷迷瞪瞪地张开眼睛,看着面前宁虞的睡颜,原本只是想默默挨着不把他吵醒,但是到最后他的手几乎都要化成冰块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宁虞的肩膀,小声道:“师兄。”
宁虞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易雪逢冻得实在受不了,只能力气又大了些推了推他:“师兄,师兄。”
但是不知为何,平日里易雪逢翻个身都能惊醒的宁虞此时却像是昏死了过去似的,被易雪逢这样吵着竟然没有半丝张开眼睛的架势。
易雪逢挣扎着坐起来,偏头看了一眼床幔外小案上燃烧着的蜡烛,他盯着看了片刻,才有些骇然地发现那蜡烛的烛光竟然一动都不动,就像是被什么冻结了一般。
“师兄!”易雪逢被吓住了,他按着宁虞的肩膀拼命晃着,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师兄醒一醒!师兄!”
他拼命晃着宁虞,妄图给自己一丝安全感。
而在一片万籁寂静中,一个声音突然在易雪逢耳畔响起。
“他是你师兄?”
易雪逢被吓得惨叫一声,捂住耳朵一头栽到了宁虞怀里,死死抱着他的腰浑身发抖。
但是他就算把自己整个身体都缩到宁虞怀中,却依然阻挡不了那个声音,恍惚中似乎有一双手轻轻地摸向了自己的脸颊,像是在抚摸上等的瓷器一般轻柔拂过,最后停留在易雪逢的眉间。
易雪逢浑身发寒,在那抹寒意到达眉心时,只觉得一股奇怪的灵力骤然冲进了自己的识海中,轰然一声炸响。
再次有意识时,周围一片空白,纷纷扬扬的大雪缓缓从空中飘落,他身着一身素白衣衫立在一望无际的雪地上,茫然地看着周遭。
“师兄?”
易雪逢本能地想唤宁虞,但是当他出声后,脚底下的雪地仿佛有了意识,忽然被风卷着漂浮在他面前,飞快化为一个纯白的人影立在他面前。
易雪逢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那人却道:“莫怕。”
易雪逢依然怕得不行,但是还是壮着胆子抬起头看向那人。
那人浑身上下一片雪白,只有瞳仁是赤红一片,仿佛随时都能落下一滴血似的,他的脸上罩着半张雪白的面具,显露在外的半张面容阴柔至极,嘴唇苍白如雪,看着仿佛一抹幽魂。
易雪逢茫然看了他半天,突然觉得他似乎有些熟悉。
如幽魂似的男人勾起苍白的唇冲他一笑,柔声道:“吾名雪深,你许是听过吾的。”
易雪逢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话,吾来吾去的听着令人别扭,他又往后退了退,喃喃道:“我……我没听过你的名字,我想要回去找我师兄了……”
他说完就要不顾一切转头就跑,牧雪深见他这样,却是笑了笑。
易雪逢还没跑两步,面前的雪花突然被风吹起,再次凝成了一个人影,牧雪深含笑看着他,道:“这里是你的识海,你能跑去哪里?”
易雪逢怔了一下,才愕然道:“你为什么会在我识海中?”
牧雪深见他似乎没认出来自己,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