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裔》第78章

“什么城市？入地的城市？”巴哈的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你们在北方山脉下面挖到了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去问玛克拉克，因为我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城市。”钢盾说道，“在听见龙的声音之时，我们还发现了一组全部由矿物组成的城墙。后来，敲打者发现有龙，我们就把矿道封闭了。所以那座城市应该还在那里。”
“能沉入地下的城市，只能是晶壁城。”巴哈转头就走。“我要去找夕阳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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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城市？好像有印象，又好像没有印象……”夕阳守护者烦恼的拍了拍翅膀，“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们知道的，我的灵魂出现了一些混乱……”
“你说我把你的脑袋敲一敲，记性会不会好些？”莉希奥罗示威似的挥舞了下她的拳头。
“好吧好吧，都几千年过去了，女龙裔怎么还是这么暴力……”玛克拉克努力的思索起来。“唔唔唔，那是一千七百年前，我还是一只非常小的龙，大概就和我儿子这么大。”
他怒瞪了一眼小龙，“但是没你这么笨！”
小龙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
“我的父亲有一天回来，告诉我，我们要搬家，换到另一处洞穴去。我很奇怪，但还是从更远的北方往南，住进了这座山脉里。那个时候，这座城市就存在了。”
“北方山脉原来是很贫瘠的山脉，但因为这个城市的存在，地下出现了许多矿脉，熔岩也开始慢慢溢出地表。这是非常适合红龙生活的环境。”玛克拉克点点头。“唔，是晶壁城。我父亲当年是好像这么说来着——‘哈！这是阿克霍西亚的晶壁城，它下潜到哪里，哪里就能产生新的矿脉和熔岩池。我们走运了！’”
“唔，然后我就一直睡在那个城市上方了。”
“你为什么不去通知龙裔们这件事呢？那时候还没有星坠城，龙裔们应该生活的非常艰难吧？没有自己的城市，没有自己的国家……”莉希奥罗像是看着一个小偷那样看着夕阳守护者玛克拉克。
“我为什么要告诉龙裔？阿克霍西亚早就灭亡了，我又没有和哪个龙裔签订契约。所谓龙裔和人类的城市，对我们巨龙来说一无所用，我们只是借助晶壁城产生的地热而已！”玛克拉克比莉希奥罗还要不可思议地说，“就算是我们巨龙，也要尊重同类的领地权！如果不是因为亚瑟在你们的身边，你以为我会和你们像这样好好说话吗？”
“那你后来和列奥尼达订立了契约，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你会告诉你的朋友，你家床底下有个火盆吗？”玛克拉克瞪着眼睛。
莉希奥罗：……
“说起来，玛克拉克阁下，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亚瑟礼貌地说道：“龙为什么离开这个世界呢？有人说，龙抛弃这个世界了，真的是这样吗？”
夕阳守护者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悲伤。
“啊，是的。全部都走了。只有我留了下来。”
“你能详细的和我们说说吗？这么多年来，一点典籍和记载都没有留下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龙要离开。说被神惩罚了的有，也有的说是感应到了其他神的召唤，所以离开了的……”亚瑟烦恼着说，“总之，到底哪一种才是对的呢？”
“都不对。”夕阳守护者轻描淡写的说，“我们离开，是因为我们绝后了。”
“咦？可是你不是……”
“我的儿子，是在很长久的岁月中，产下的唯一一枚龙蛋。在我们离开之前的整整五百年里，没有一只母龙能够受孕。要知道，孵化龙蛋的时间虽然长，可是母龙怀孕的时间却不是那么长的。几千年来，我们都是每隔一百年到两百年，就会诞生一批新的龙蛋，然后我们再花上几百年孵化它……”夕阳守护者用一个老爷爷在回首当年那样的语气，诉说着它的回忆，“可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不能再让母龙受孕了……”
“……你们的x子全部坏掉了吗？”莉希奥罗大胆的猜测着。
“吼！不要质疑我们的能力！”
夕阳守护者对着莉希奥罗的脸喷了一口气，口水喷了她的满头满脸满身，又腥又臭。
呕！谁说龙诞香的！真该让他试试龙之口水的洗礼！
莉希奥罗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阿方索连忙召唤了一道水流，冲洗着莉希奥罗的全身。虽然被水淋个透湿的感觉其实也很讨厌，可是比起口水来，总是要好的多！
后者可比龙息可怕多了！
“咳咳，那是什么原因呢。”巴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难道是母龙的问题吗？”
“谁都没有问题。”
“我们龙类，已经到达这个世界的瓶颈了。”
夕阳守护者凝视着站在星之塔上的巴库拉。“那位是巴哈姆特的使者，身为半神的金龙，应该更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吧。”
“神上神创造了秩序和混乱两位法则神，在这两位法则神之下，有无数的神明肩负着维持整个世界运转的各种职责。这也就是人类所说的‘神职’。”
“我们龙类，因为力量的强大，得以傲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的寿命十分漫长，从出生开始就在不停的成长，我们生来就开启灵智，能得到祖辈的记忆传承，我们天生就能翱翔在天空中，也会喷吐不属于魔法和神明力量的火焰……”
“但我们终究还是活在这个世界当中，所以不得不遵从每一个法则的规律。”
“所以，当我们的族群站在巅峰的时刻，我们就受到了致命的诅咒。”
“诅咒？”巴哈像是复读机一样重复着。
“各位听过生育之神这位神祗吗？那是一位很弱的下等神。”
十七点了点头，“是的，很多蛮荒之地的人类会信仰它。狗头人非常信仰它，因为生育之神也是唯一一位愿意庇护狗头人的神祗。”
“就是那位神。如果大家注意到的话，就会发现，这世界上，越是弱小的生命，繁衍的能力就越高。最弱小的虫子，拥有最让人瞠目结舌的生育力。在智慧生命里，精灵是人类形态里强大而又寿命漫长的一群，可是生育力却远远低于人类。”
“是的。似乎是有这样的规律存在。”
“这便是这个世界关于‘生育’的法则。生育之神虽然是下位神，但它的存在代表了这一规则。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痛苦的法则……”
“大家请想像下，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此时，我们巨龙这一种族已经发展到这个世界没有其他种族能够超越的强大时，会发生什么呢？”
“我明白了。”亚瑟点了点头。“谢谢你的解释。”
“这是自然的！你们如此强大，如果再拥有可怕的繁衍能力，这个世界终将成为你们的世界，最后被破坏掉。所以生育的法则降临在你们的身上，开始限制你们，让你们无法再产生后嗣了。是这样吗？”
“所以我才说这是诅咒啊。”夕阳守护者叹息着说，“这是属于力量的诅咒。”
“那这么说，神不能有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啰？”莉希奥罗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大神生出一大堆小神来的话，到处都是神了！”
“不是这样的，希罗。”十七哭笑不得地说，“那是因为，神祗本身就是构成法则的一部分，既然是‘法则’这样的存在，也就无所谓形体或者身体，所谓神的形态，大部分是根据信民的想法而创造出来的。就像乌鸦女王，因为乌鸦总是待在坟墓的上方，所以……”
“请原谅我，祭司！我的神学连续三年没及格！你看见我眼睛里的圈圈了吗？再说下去的话，就会变成星星了哟！”
“那么，你们离开这个世界，去了哪里呢？我们能去吗？”巴哈带着一丝期冀问道，“因为巨龙的消失，可以呼唤到远古血脉的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再变身成巨龙了。”
“那小丫头不就能变身吗？”
“我被银龙一族的宝物‘银龙之心’选中，拥有了各种奇妙的能力。”莉希奥罗解释道。“我本身并不能自由的变身，只有我极度愤怒或极度恐惧的时候，我才能凭借那个变身。”
“哦，我明白了。那么，银龙之心还真可怜啊。原本就是活在龙的梦境中，以守卫龙的梦境而存在的银龙之心，因为这个世界龙的消失，而渐渐失去了它自己的价值。如果我带着我的儿子离开了，这世界上就真的一条巨龙都没有了，属于龙的梦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