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长发之谜》第31章


纹,这和‘形式’不吻合。”
“嗯——”
“还有一点。美岛夕海当对应该还没有睡。如果一个陌生男人突然闯入房间,她应该会大声喊叫或者反抗的。但实际上,我们没有看到反抗的痕迹,也没有听见声音。当然,如果能找到夕海和那个男人有某种联系,话就不一样了。”
“青柳看到的人影呢?”
“他本人都承认自己酩酊大醉。总之,我们现在暂时可以认为他眼睛看花了。”
“那么,那个‘火球’的说法也同样不管?”深雪问道。
“暂时吧。”
“我觉得你这种说法有点含糊其辞。”
“我也这么认为。”
阿响颇有含义地笑了一下,接着说下去。
“因为同样的理由,我觉得这个案子或许不是有计划的犯罪。”
“怎么说呢?”
“如果事先就准备杀死夕海,罪犯首先会准备手套以防止留下指纹。如果不买手套,罪犯就会有意识地记住自己触摸过的东西,之后光抹去那些东西上面的指纹。罪犯应该会采取这种效率高的方式。但是,根据鉴定结果,包括受害人自身在内,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如此一来,我们可以想象到罪犯的行为——信手将现场及其附近所有地方都抹了一遍。
“还有场所的问题。罪犯究竟有什么必要,要在那天晚上,那个房间里杀人呢?罪犯完全可以不用在别墅里有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实施犯罪,完全可以挑选适当的时间和场所。这种机会多得很,难道不是吗?”
“你这么一说,倒的确是这样。”
“罪犯最初去美岛夕海的房间时,没有抱着明确的杀机。但是在和她的交谈中,生气了,拿起房间里的花瓶就砸过去。夕海当时就死了,于是罪犯慌乱起来,开始考虑隐瞒自己罪行的方法。首先是指纹,然后是……很容易就想到这种场景了。”
阿响打住话头,又准备在上口袋中摸索,但很快便缩回手。这就是尼古丁中毒者的可怜相。
“以上粗略的内容就是俯瞰整个案子时所能看到的大致‘形式’。”
“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是内部人作案,而且是突发性事件?”
“对。”
阿叶觉得这也算不上什么推理。似乎看透他的心思,阿响又补充一句。
“也不是我自夸,不管什么事情,我的这种直觉还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这难道还不算自夸吗?
“这么看来,这个案子和六年半前美岛被杀案还是相似。中塚哲哉去纱月房间后,也几乎是突发性犯罪?”
“头发也被剪掉了。”
深雪加上一句。
在阿叶的脑海里,那个月食之夜的场景又一点点地展现出来。红铜色的满月。展现在望远镜中情景。和深雪的初次相遇。还有——
俯身倒地的纱月。茫然蹲在那里的夕海。缠绕在脖子上,染着血的围巾。被剪断的黑发……
“罪犯为何要剪掉并拿走受害人的头发呢?”无意识地缓缓摇着头的阿叶抛出这个问题,“这是讨论这个案子的最大的关键点。你是这么说的,对吧?”
“是的。关键在这个问题。”阿响用力地点点头,断然说道,“为什么要剪掉头发?我觉得要想接近案子的真相,最重要的就是给这个问题一个正确的答案。”
杀死年轻女性,剪掉长发。
作为这种非同寻常行为的动机,首先想到的就是强烈的憎恨吧。如果罪犯是个女人,从这种行为当中能感受到疯狂的嫉妒心。
反过来也能想到强烈的痴迷。对“女性头发”抱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痴迷。一种恋物癖。如果是这样,可以认为罪犯是男人。
可以判定六年半前的纱月被杀案属于后者。中塚膜拜纱月所拥有的“力量”,痴迷于那个“力量”源泉(罪犯这么认为)的黑发,由此又转换成强烈的恐惧。恐惧到极点后,那个中塚哲哉就在那个晚上袭击了纱月,夺走了黑发。
这次的案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比方说,在刚才的三个人中,如果杉江是犯人,那么理由就和六年半前纱月被杀案中,那个犯人的动机一样了。”深雪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遭遇到飞机失事时的痛苦心境被说得那么准。她自然害怕夕海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想剪掉头发,夺走‘力量’?”
深雪“嗯”了一声,点点头:
“说到这里,千种也符合这种推断。看上去,或许那个人暗地里害怕夕海的‘力量’。如果那样……”
“如果抛却刚才‘罪犯腿脚不方便’这个条件,扩大嫌疑人范围,比如说那个后藤,过去曾目睹纱月的‘力量’,遇到和姐姐完全相似的夕海后,他或许对夕海的那头黑发产生真切的恐惧感。”
阿响淡定地说着。
“即便是莲见的妻子——”
“凉子?!”
“突然出现一个和过去情敌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快要忘却的嫉妒和厌恶一下子爆发出来,她发狂后……”
“怎么会呢?”
“你觉得我太牵强附会了?”
阿响微微一笑。
“那么有没有这种情况呢?深雪,刚才你是这样说的——那天晚上,听见夕海的那个不祥‘预言’后,非常担心阿叶。”
“……”
“在你无法入睡的时间中,担心膨胀成恐惧。最后实在无法忍受,你就去找夕海。在你们面对面谈话的时候,那种恐惧又继续膨胀,或许你就会觉得她的‘力量’是真的。于是,你就和六年半前的中塚哲哉一样,觉得只要夺走那个‘力量’,就能逃脱不祥的未来……”
“够了!你不要说了。阿响,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
阿响不过是在列举可能性,但深雪却当真地抗议起来。通过她的这种反应,能估量出那晚夕海的话让深雪的内心如何迷惑。
“——就是这样。如果我们把与纱月被害案的相似性作为根本进行推测的话,有许多种可能性。”阿响面色平静地继续说着,“但是另一方面,在这次的案子中,有一点和六年半前的案子非常不同。我觉得如果无视这一点,推论就没有意义。”
“你指的是什么呢?”阿叶问道。
阿响有点故作姿态地吸了一口气。
“就是被夺走的不仅仅是头发。”
他回答道。
“我当时就发现她前一天穿的衣服和案发当晚穿的睡衣都不在房间里——只能认为罪犯将其和头发一起拿走了。”
这的确是非常不同的地方。在六年半前的案子中,除了被害人的头发,从现场被带走的只有作为凶器的剪刀。
“在那份报告中写着吧。”
阿响冲着深雪手里拿着的文件扬扬下颚。
“不在现场的物品清单——楠等一他们询问千种君惠后,确认的。能读一下吗?深雪。”
“好吧——”
深雪听话地看着那份报告。
“长袖衬衫一件、宽边裤一条、长袖运动装一件、薄毛衣一件、睡衣一套、皮带一根、旅行用吹风机一个、浴巾一条、毛巾一条、围巾一条、丝袜三双、小挎包一个、挎包内的钱包、记事本、手帕、底粉、口红、香水、纸巾等物品……”
深雪抬起头,阿叶站在她旁边看着报告,考虑着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阿响来回看看两人后,说起来。
“很有可能警方是因为发现放钱包的挎包丢失,就提出外部人员出于偷盗而进行犯罪的说法,但是——阿叶,在昨天的电话里,楠等一没有说已经找到列举出来的这些东西之类的话吗?”
“啊,他是这么说的——在庭院以及附近的林子里,来回找过,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或许吧。——难道藏在某个远一点的地方?或者已经处理了,烧掉什么的。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阿响缓缓地来回摸着胡须稀疏的尖下巴,猜谜一样喃喃着。
“那么,罪犯究竟为什么要拿走那么多的东西?”
3
“衣服、吹风机,还有包……”
深雪再次将视线移到手里的文件上,嘟哝起来。
“的确怪啊。这些东西,一个人是无法全部带走的。”
“同样是夕海的东西,应该还有没带走,留下来的。我想知道那些东西的详细清单,这个只要问楠等一就行了。”
阿响似乎话里有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将目光投向窗外。朝东的大窗户上拉着白花边的窗帘。午后照射进来的阳光不像夏日那般很强烈。
昨天、前天,东京都一带都是好天气,一直很热,感觉人都要烤熟了。但是从今天开始,天气开始走下坡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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