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长发之谜》第40章


离席时,阿响是这样说的——“我们马上要去做个小实验”,他还说“照今天的风力,或许没问题”,随后他便让楠等一去做“实验”的帮手,让剩下的三人在这个客厅的玻璃窗边待命。
晚饭前,阿响和楠等一两个人进行了那个“测量”。至于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因为当时阿响说“你去帮她们做晚饭,怎么样”,就把她赶了出去。当深雪表示出不满时,阿响赶忙应付一句,“反正再过几个小时,事情就清楚了”。
“他们说要一卷棉线,我就给了。或许那个实验需要吧。”
凉子说道。
深雪略微歪着脖子,想起了白天去过的青柳家的仓库。
(线吗?)
那个用于让门钩下落(这是楠等一的推理)的线。那个从夕海的针线包里被拿走(这是阿响的推理)的线。
“过十五分钟,往外看。他们是这样说的吧。”
说着,莲见将身体扭向窗边。深雪看看手表,已经快7:45了。阿响他们是7:30左右出去的。快到15分钟了。
刚才躺在沙发上的珀特慢慢地爬起身,朝这里走来。走着走着,打了一个大哈欠,然后懒洋洋地叫了一声,然后爬到深雪脚下。她垂下手,抚摸着它的背部。
“不知道竹丸怎么样了。”
她突然想到那条狗,嘟哝起来。
“被画家的哥哥领走了?还是……”
“要是它能和珀特相处得好,我们领养也可以的。”
凉子说道,然后冲着丈夫征询起意见,“对吧?”
拿着茶杯,正准备送到口边的莲见露出稍稍为难的表情,正犹豫如何回答。就在那时——
“啊!?”深雪首先叫起来,“看那个!看!”
她指着窗外,莲见和凉子已经把视线投向那里。
在庭院对面的C馆。在其四楼西侧——正好是那个阳台附近吧。刚才那里突然燃起小火焰。
三人屏息看着,火焰在两三秒内减弱,很快就消逝在黑暗中。那在视线中消失一段时间后,那红色、黑色和金色糅杂的带状景象还残留在深雪的眼中。
“刚才是……”
凉子嘟哝着,往上拢着头发。接着她的话,深雪纳闷地嘟哝一句,“火球”。这个词不由自主地从她嘴里冒出。
“怎么会?”凉子按住拢上去的头发,“有人在四楼的阳台上烧东西。”
“是明日香井他们?”
莲见怯生生地说道。
“刚才看见的就是他们说的‘实验’吧?”
“我们到那里去看看吧。”
“啊,嗯。”
三人奔出大厅。
他们穿过B馆的走廊,到达C馆一楼,正准备登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时——
“哎呀,你们都来了。”
从身后传来阿响打招呼的声音。
“出乎意料的进展顺利。”
他好像刚刚从楼梯前面的C馆后门进来。
“阿响……不,不,阿叶。”深雪问,“刚才的火光?那是你们干的?”
“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要做个实验。”阿响表情严肃地回答道,“我们就那样重现了凶案当晚,青柳先生目睹的‘火球’。怎么样?看见那样的东西了吗?”
“嗯,嗯,但是……”
“好了。上去吧。楠警视正在四楼的那个房间里等着呢。我到那里详细说明。——莲见、凉子,你们呢?你们想听听吗?”
2
正如阿响所说的,楠等一正在四楼的卧室里等着大家的到来。
屋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通向阳台的玻璃门关着。深雪快步跑到门边,头紧紧地抵着玻璃,望着外面。
“什么也没留下。”
阿响说道。
“最多在护栏的铁管上留下一点煤灰。”
“煤灰……喂,你们烧什么呢?”
深雪扭头问道。
阿响慢慢地朝床走去。
“我的手绢。”他回答道,“但是,我做了一点处理,用储藏室的塑料罐里的灯油稍微浸了一下手绢,让它容易燃烧。我把手绢系在阳台的护栏上,从下面用打火机点着的。”
即便他这么说,深雪还是觉得纳闷。
“你说从下面?怎么从下面点火呢?”
“我做了导火线,然后将其垂下去。”
说着,阿响将右手插入裤子口袋里,从里面拿出来一卷黑色缝纫线。
“凉子,这个还给你。谢谢。”
“那就是导火线?”
“是的。”
阿响将线递给凉子。
“把这个也用灯油浸一下,然后将其一端系在手绢上,一直垂到山坡下。从下面点火后,顺着浸过灯油的棉线,火焰上升,最终手绢烧起来,烧到一定程度,就从护栏上脱落下去。——就是这样弄的。
“要是有强风,火焰或许中途就被吹灭了,幸好今天晚上没有风,所以进展顺利。虽然这里叫做‘鸣风庄’,但就算平时,从半夜到早晨,‘不可思议的风平浪静’,是吧?莲见。”
“啊,哎。”
“你的意思是说——在凶案发生的那天晚上,罪犯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是的。但是……”
阿响将视线投向床头柜上面。那里放着烟灰缸和一个煤油灯。
“或许那天晚上,罪犯没有用储藏室的塑料罐中的灯油,而是用这个灯里的煤油。导火线则是从美岛夕海的针线包里消失的黑色棉线。而且当时的火焰碰巧被坐在窗边的青柳看到,因此他才会说目击到了‘火球’。时间是——凌晨2:30、3点的样子。当时护栏上可能有一些煤灰,但是被早晨开始的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
“但是——”
就算阿响讲到这里,深雪还是完全不明白。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杀害夕海的罪犯为什么要做这个?究竟是为什么……你们能明白吗?莲见,凉子。”
深雪忘却他们两人也算是那个案子的“嫌疑犯”之一,毫无戒心地问起来。那两个人缓慢地摇摇头,面部表情中交织着怀疑和不安。
“所以,包括这个问题在内,我马上就要详细说明了。”如此宣告完,阿响坐在床边。此时,他没有戴墨镜,眼睛里看不出他说“今天晚上要做个了断”时所浮现出来的忧郁神色。看起来,他是有意识、地表现出淡定的神情。
阿响给香烟点上火,稍微停顿了一会。深雪、莲见夫妇,还有楠等一都沉默不语,等着他开始“说明”。楠等一虽然帮忙“测量”呀,“实验”呀,但是似乎也没完全了解阿响的想法。
“首先,关于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美岛夕海被害案,我们整理一下迄今为止已经湥С氖率怠!?br /> 很快,阿响开口说,他的语调、措辞非常正式。不仅仅是面对深雪,而是面对莲见夫妇、楠警视——面对在场的所有人进行讲述。或许他想从这样一个立场进行说明吧。
“案发时间是18日凌晨1:30左右。凶器是这个房间里的铜花瓶。从诸多情况推想,罪犯是当时在鸣风庄的‘内部人员’,而且这很可能是突发性事件。
“案发后不久,发生地震,油漆泼洒在三楼的走廊上。罪犯擦拭掉指纹并做完其他善后工作后,跳过被油漆污染的地面,逃走了。因此‘罪犯当然是能跳过油漆的人’,由此容易推导出这样的条件——‘罪犯是腿脚方便的人’。于是,案发当时,不管什么情况,但凡腿脚不方便的人,也就是青柳洋介、后藤慎司、莲见凉子、明日香井深雪四人不符合那个条件,被排除在外。剩下的人就是莲见皓一郎、五十岚干世、杉江梓、千种君惠和我五个人。其中,我和莲见的确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对吗?深雪。”
深雪老老实实地点点头。22日下午,阿响在病房里曾和阿叶以及深雪谈过这些。此时,不过是进行简单的确认。
“但是另一方面,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我觉得在研究这个案子时,最重要的是罪犯为何要剪掉并拿走受害人的头发。我想诸位都知道,六年半前,发生在东京的美岛纱月被害案中,也出现过同样的情况。但是在这次的案子里,除了头发被剪掉之外,还有更奇怪的事情,就是除了被剪掉的头发之外,罪犯还从现场拿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罪犯为何做那些事?罪犯为何要那样做?”
这也是阿响在病房里强调过的问题,在这里也是确认一下。而且,对了,他在病房里就是顺着“某种推理的逻辑”,说只有深雪是罪犯的。他终于要在这里,讲述那个“推理”吧。
深雪内心惴惴不安地看着阿响的举动。他干咳一声,清下嗓子,手在上衣的内口袋里摸索着。
“从这个房间里被拿走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