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冬》第182章

“神久夜姐姐……”绵月依姬呆呆地望着辉夜，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了，你走吧。再过一段时间，妾身就会离开了。我们可能算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不管发生，你只要相信这是一场梦就好了，待到醒过来后一切都好了。痛苦的事情就会忘记了，那个时候母亲还在，一切都没有改变。”
绵月依姬不懂辉夜在说什么，只是看到辉夜太过苍白地笑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就像辉夜说的，这一辈子，爱过了，恨过了。失去的总比得到的多。
“好了。”辉夜轻轻吻了吻依姬的额头：“以后要好好做好月都的王，快走吧。”
明明还有很多话想问，还有很多话想说，只是月都太苍白，绵月依姬还是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也许真如辉夜所说，这一别也就成了永诀，过去恩恩怨怨往事都已成空。
＇（第八章　嫁衣）＇
第八章嫁衣
待到绵月依姬走后，神秘人缓缓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望着辉夜不置可否地说道：“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
辉夜轻笑地回到原位：“不是早就决定了吗？还需要多久才能完成？”
“不到七天就可以了。”神秘人缓缓说道。
“那就好，为了苜蓿，水奈子算是我们对不起她了。”辉夜道。
“多说无益，月都关于地面的情报有，妖族有大规模举动，看来八云紫准备整理妖族内乱了。”
“幻想乡建立越早对我们没有坏处，不过八云紫容易失控，解决完苜蓿的事情，我们就去地面牵制住八云紫吧。”辉夜皱眉说道，以八云紫的聪明程度，辉夜真不敢相信八云紫以后不破坏他们的计划。
“实际操纵有点难，八云蓝只要在这次战争中表现出与八云紫同等的能力，之后推她上位并不难。但我们没办法在不杀掉八云紫的情况下牵制住她。”
辉夜望了望自己的手指，葱白如玉：“唤醒长华吧，我们的计划不能出任何差错。”
嘴角勾勒出动人的笑意，神秘人走过去握住了辉夜的手：“许你与他五百年。”
纯白的月都，绵月依姬独自朝着王宫走去，从辉夜那里得到王冠之后，绵月依姬才明白为什么月夜见对辉夜又爱又怕。
那种与整个月都相连的感觉，仿佛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一瞬间颠覆整个月都，而月都则拥有这个世界至上的永恒。
但是月都之外真国已然兵临城下，回到了属于她的王座，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倔强的小女孩了。
而在王宫之中的仅有她的姐姐绵月丰姬，秋以央和月都的最后的一位镜之贤者，伊耶娲蘇。
“对真国的战事你们怎么看？”
秋以央朝着绵月依姬微微躬身说道：“以王认为与真国战争消耗太大了，纵然月都有着千万年的底蕴，也经不起真国的消耗。臣以为当使用须臾毁灭。”
绵月丰姬微微皱眉：“丰姬可不这么认为，就算消耗太大，月都的底蕴也比真国强。但一旦使用了须臾毁灭，对月面的伤害就是不可弥补的。”
“虽然须臾毁灭的伤害对月面不可弥补，但是月都与真国消耗不起，真王现在是重伤状态，如果待他恢复，月都恐怕再难取胜。”
“以先王之命和大山津见议员的重伤的代价换来了真王的重伤，那么真王定然不比大山津见议员好到那里，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了。”绵月丰姬道。
“但是就算没有真王，无尽军团的消耗远低于月都的消耗，如果不动用须臾毁灭，我们很难取胜。”
“秋以央大人何必长他人威风，莫非还忘不了神久夜姐姐？”
秋以央无奈地笑笑，这个时候他也知道绵月丰姬没有恶意，只能说道：“丰姬大人说笑了，如此也不是办法，须臾毁灭确实对月都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但是也只有这样了。”
绵月丰姬眯着眼睛望向了绵月依姬：“王，该是您做决定的时候了。”
智臣是为王提供方法，而王却是做决定的。绵月依姬却并没有正面回答绵月，转头看向了不发一言的伊耶娲蘇：“伊耶大人怎么看？”
伊耶娲蘇缓缓飘到了正中间，第一次恭敬地低头：“伊耶娲蘇请战。”
伊耶娲蘇的话让绵月丰姬和秋以央楞了楞，月人皆知伊耶大贤者实力强大，但少有几人见过她出手，只以为这位大贤者是位文官，却又鲜少发言。
而现在这个架势也就说明了这位大贤者的强大，能够媲美禁忌武器的强大。
“准。”
“请王鸣金收兵，伊耶娲蘇一人迎战。”
“准。”
“王，这恐怕不妥？”绵月丰姬急忙上前说道，以一己之力对抗真国六军，简直天方夜谈。
就连秋以央也觉不妥说道：“以央也以为不妥，如此贸然行事，伊耶大人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对我军气势定然打击不小。”
绵月依姬依然不理绵月丰姬和秋以央，只是继续对伊耶娲蘇问道：“伊耶大人有什么想说的。”
“伊耶娲蘇死后请不要给伊耶娲蘇立下墓冢。”
“看来伊耶大人已经决定，准。”
绵月丰姬和秋以央正要阻止，却见绵月依姬强势的模样，还是没有多言。
“秋以央大人，收兵。”
“是。”秋以央低头称是，然后深深望了望伊耶娲蘇一眼，离开了宫殿。
伊耶娲蘇也朝着绵月依姬微微低头道：“伊耶娲蘇告退。”
绵月依姬微微摆手应允，便闭目不言。
待到伊耶娲蘇离开宫殿之时，她看到了她的老朋友，那身蓝红对半的服饰，银色的长发，嘴角勾勒出淡淡地笑容。
八意永琳静静站在宫殿之外，微笑地望着她。她一袭白色的长袍，将她从头到脚给包了起来，只像杨柳一般静静飘在空中。
“好久不见。”八意永琳笑着朝伊耶娲蘇打着招呼。
“嗯。”伊耶娲蘇淡淡应道，对于八意永琳的突然出现，她还是那般云淡风清。
“陪我走走吧。”八意永琳自顾自地说道，也不顾伊耶娲蘇答应不答应，便率先朝着前方走去：“我们两个算是争了一辈子，谁也不服谁，谁也看不过谁。”
伊耶娲蘇还是跟上了八意永琳：“以后自然不会有人与你争。”
“想来我们三人，看着月都一步步长到这里，折腾了那么久，先是她，再是你，只看什么时候轮到我了。”八意永琳回头望了望这个大贤者，她们一起经历过年少轻狂，一起挣扎过万军之战，一起参与过尔虞我诈。
“你想说什么？”
八意永琳微微一笑：“人老了免不得回忆从前，我们都老了啊。”
“我并没有老……我只是累了。”
少有的一次，八意永琳很久没有从伊耶娲蘇的话里听出过感情波动了，月人皆以为镜之大贤者无心无体，是月都最冰冷的裁判。
“心累了就是老了啊，是等不下去了？那就不要再等了。”
“从我有了身体之后，我就在等他，听说女子穿着嫁衣的时候是最美的时候，我一直穿着嫁衣然后用这身白袍把自己裹起来，我在想等他回来了，我就撕了这身白袍然后嫁给他，让他第一个看到我最漂亮的样子。”
伊耶娲蘇说的很平淡，八意永琳也静静听着，平淡到像那个只有她和那个小妖怪的时候。
“我一直在想，他回来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是像故事里那样，穿着金色的铠甲，骑着骏马来接我走。还是说满身伤痕的来找我，来带我回家。”
“其实不管怎么样，哪怕他已经成家，我也不介意，我只是希望他来带我一起回家就好了。”
伊耶娲蘇说的很入迷，似乎都忘了身边的人。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当年她带着她来到了月都，仿佛那时情景还历历在目，只是已经差了两千万年。
“但是到现在我也没有等到。”
“你后悔吗？”
“很后悔，如果那个时候我不听他的，不要这具身体的话，我就可以一直和他在一起了。”
八意永琳仿佛看到了她在笑，笑地那么单纯，那么傻：“那你恨他吗？”
伊耶娲蘇并没有回答，只是望向了天空，那片蔚蓝色的大地，当天之琼矛搅动世界创造了苇原中国，伊耶那岐与伊耶那美也第一个生下了她。
也第一个流放了她，然后她与那个小妖在那个动荡了苇原中国颠沛流离，却是她一生最为幸福的时光。
，
“八意，能帮我一个忙吗？”
“好，待我死了。请把我的身体带回家，我和他的家。”
＇（第九章　镜之贤者）＇
第九章镜之贤者
月都的突然收兵，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