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冬》第191章

长华再次转头看向了博丽，一身红白的巫女服看起来有些老旧，却是纤尘不染。脑袋恭敬地垂下，却是看不见脸。
“抬起头来。”
听见长华的话，博丽也不敢违抗，只能慢慢地抬起了头，长华在看着她，她也在看着长华。
这是博丽第一次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却是真国的王。双腿紧闭坐在轮椅上，手轻轻搭在双腿上，单薄的身子挺得的笔直。
优雅地找不到一丝瑕疵，但不像是威慑天下的王，就像是身处深宫的病美人，眼中深藏着化不开的忧愁。
“你害怕着妾身？”长华轻笑着问道，比起以后幻想乡那个毫无形象的十三代的巫女，这一代的巫女简直就是巫女中的典范。
“博丽不敢。”
长华无奈摇了摇头，他倒是很久没见过害怕自己的人了，推着轮椅来到了博丽的身前：“宇都美因纱，有一个哥哥宇都美因孜？”
“是。”博丽又低下了头，该说不愧为传说中的真王吗？哪怕看起来那般柔弱就算是自己也可以轻易打过，但是那几乎洞悉一切的眼睛让博丽感觉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念头。
“今后你就呆在天空之城吧，你将于那个村子再无任何关系。”
“那……他呢？”博丽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将有他要走的路，从此以后你们就是陌路人了。”长华轻轻抬起左手靠在了轮椅手把上，慵懒地说道。
“博丽不懂真王的意思？”
既然历史提前了，长华也必须按照这种历史走下去：“意思是从此以后你不再是博丽，与博丽的神再无一点关系。而宇都美因孜将有他需要做的事情，如果你想与他再有何干连的话，他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在诸神面前，凡人犹如蝼蚁，博丽只能选择接受。
然后长华朝着博丽伸出了白皙的右手，虽然不知长华想要做什么？博丽还是跪在了长华的面前。
柔和的白色光芒在长华的手中发出，仿佛清水划过身体每一个角落，然后白光消失，博丽感觉仿佛新生了一般。
“妾身解开了你身上的诅咒，也赐予了你活下去的能力，以后你将不不再是空壳。”
虽不解长华所说的空壳是什么意思，但是仅仅是这样也让博丽很满足了，只是博丽唯一的愿望是希望宇都美因孜能够好好的。
“傻孩子。”长华怜爱地摸了摸博丽的脑袋，时光温柔了岁月，长华只是想将身边的每个人都保护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长华都给予了她和宇都美因孜一丝生机，博丽也要说一声谢谢。
“以后天空之城就是你的家了，妾身马上离开了，你帮妾身转告苜蓿一声，就说妾身去找她的母亲去了。”长华坐着轮椅转过身说道。
“真王不见苜蓿了吗？”
“不见了。”只是长华没有说出口，他害怕看见苜蓿不可避免得想起水奈子，那是他无法遏制的寒冷。
＇（第十九章　荒纪之城）＇
第十九章荒纪之城
妖族的荒纪之城，作为妖族的宫殿自然不像天皇那样奢华之极，更没有月都那样的出尘不染，当然也没有天空之城的如梦似幻。
唯一值得称道也就是大气，粗狂的风格更加符合了妖族的不拘小节。
荒纪之城的大殿中，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妖怪，而这些妖怪也就是其中的真正的主事者。
八云紫自当首当其冲地坐到了首位，依然是那套白色连衣裙，八云蓝安静地坐在了左边第一排。
而跟着的就是一脸严肃的极冬城城主清水展，眉宇间与清水真十分相像，清水展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青年，笔直地站在清水展的身后，恰是清水真。然后是大信城城主加藤鹰，鹰钩的鼻子，凌厉的双眼，想必原型是老鹰。
最后是大御城城主宫崎茜，虽然有一个女性化的名字，身上也像女子般阴柔，但也不像长华那般让人无法当做男人。
而另一边只坐了一位，太政人鱼。就像她的名字人鱼一般，她就是一条人鱼变成的妖，与
出人意料的是藤原妹红也在这里，只是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坐着，一个人抱着双腿缩在了八云紫身后的角落。
突然藤原妹红眼神一凝，转头望向了大厅的中央。
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草间花子和长华来到了大厅的中央。
“深姬小姐。”看到突然出现的长华，清水真不由眼睛一亮，立刻喊道。
长华转过头来礼貌地一笑：“清水先生好久不见。”
看见清水真失礼的模样，清水展马上低声呵斥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朝着长华鞠躬道：“小儿无礼，还请真王殿下不要怪罪。在下清水展。”
随着清水展的介绍，其他人包括八云紫也立刻站了起来。
“在下加藤鹰。”
“在下宫崎茜。”
“妾身人鱼。”
长华也没有站起来，也站不起来，微微点头说道：“妾身真王。”
“真王殿下，怎么突然醒过来，跑到咱家这荒纪之城来了。”八云紫走到了长华的身前，巧笑嫣然地说道。
长华微微眯了眯眼，八云紫想些什么长华自然能猜得到：“辉夜来过就走了，月面的战争就该结束了，妾身倒是可以帮紫一把。”
“哟！”八云紫绕到长华的身后，推着轮椅朝着上方走去：“这次准备拨多少兵给咱家？”
“紫觉得咱家和花子怎么样？”长华可不打算再将骑士借给八云紫，月都的战事绝不能放手。
八云紫倒是满意地点点头，就算长华什么都不做，只要把长华推到战场上去就是一种震慑，而且是推到那种越危险的战场，花子就是一个好的工具。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长华的目的，八云紫可不敢保证长华不对妖族有什么心思？谁知道长华会不会在打完月都之后，直接调转枪头直接攻打妖族。
“当然可以，只是咱家可不知道长华来妖族有什么目的？是从月都伸完手，再染指妖族，吞并出云，最后直指高天原吗？”八云紫凑到长华面前说道。
“妾身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阿拉阿拉，那咱家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咱家还是不相信长华酱会不求回报这么好心。”不说其他的，以八云紫对长华的了解，八云紫怎么可能相信长华说的话。
“紫不想要妾身的力量吗？”长华并未做出解释，只是伸出白皙的右手，微醺的白光笼罩了整个大厅。
在场的人不由心中一紧，冷汗染湿了后背，多么强大的力量，让人连反抗的念头都提不上。恐怕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清水展悄悄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清水真。
也许真的应该试试让清水真去接近真王，机遇总是和危险并存。
“阿拉阿拉，咱家可真是舍弃不……”
藤原妹红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大厅的中央，也打断了八云紫的话，小小的模样和五百多年前一模一样，却那红衣白发早已物是人非。
“妹红，快下去。”八云紫扫过长华和妹红，沉声喊道。
藤原妹红也没有理会八云紫，朝着长华鞠躬道：“妹红见过师傅。”
长华慵懒地用右手支撑着脑袋，靠在轮椅上颇为怜悯地望着妹红：“小妹红居然还记得师傅。”
“不共之仇，没齿难忘。遂来到妖族，只望杀戮，以得有一天能够杀死师傅。”
长华掩嘴轻笑了起来，这样的妹红倒是第一次见：“放心吧，师傅又不是杀人狂魔。”
八云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藤原妹红这么做无非是不希望长华认为她与妖族有什么关系，免得长华再对妖族动手。
“不过彼此。”
确实如妹红所说，长华也明白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就如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一样，那人在他的耳畔低语。
你杀了他。
那时灼热的仿佛要将长华烫伤的鲜血，那种猩红的颜色让长华的胃为之痉挛，从那个时候开始长华的手再也洗不干净。
思绪回到从前，长华微微愣了愣才温柔地看向藤原妹红，这个时候他终于不用伤害她了：“妹红，过来和师傅一起吧。”
长华的突然转变，让藤原妹红抬起了头，还是拒绝道：“不，师傅是无法要挟妹红了，妹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藤原妹红深深看了长华一眼，眼睛微微有点发红，然后转身离开。
突然之间，草间花子站在了藤原妹红的身前不发一言，看来是不想让藤原妹红离开。
藤原妹红转过头瞪向长华，长华摆了摆手，草间花子让开了道路，藤原妹红立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