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冬》第215章

“好啊。”
“长华小姐，您真的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也许我被您迷惑了。”
魂魄妖忌这么说道，他比长华多走了半步，两人之间被手紧紧牵住只让影子紧紧相连。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想说。能被您迷住实在是太好了。”
“对不起。”
“为什么…”
手中传来湿黏的感觉，还是从未改变的冰冷，魂魄妖忌忍不住问道，连手也忍不住颤抖。
“妾身总是违背承诺，妖忌不要生气。”
“为什么……”
魂魄妖忌怔怔地站住，清冷的海风吹过他额角的长发，银白的圆月高挂在天空，光亮的有些恐怖。拉长了魂魄妖忌和长华的斜影。
“为什么要这样！我，我明明才刚刚答应守护您。”
魂魄妖忌还是忍不住回过头，那种心脏被紧紧握住的疼痛，让他再也不想承受。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随风的长发，染红了素白的巫女服，与那鲜艳的红勾勒出动人心魄的色泽。
纯白的长发似乎失去了色泽，血液不停地涌出，给那白皙的脸庞上画出一道道红色痕迹，长华安安静静地望着魂魄妖忌，悲伤的眸子流转亘古的落寞。
“啊…啊，为什么？？”
嘴唇不甘地蠕动，魂魄妖忌死死地盯着长华，似乎想要从那双金色的眸子中获得救赎，仿佛一瞬间所有的梦在魂魄妖忌面前破碎。
“乒——嚓。”
那清脆的声音仿佛梦魔在魂魄妖忌耳畔低语，心脏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魂魄妖忌从没有一刻感觉到自己这般无力。
真的是瓷器娃娃，如玻璃破碎的声音在长华身上响起，魂魄妖忌能够感觉到自己手中紧握的小手，布满了一条条裂纹。
红白的巫女服渐渐变成了黑白色的皇袍，满身的裂纹似乎让长华快要破碎了一般，鲜红的血液从裂缝中不停流出，染红了黑白色的长袍。
“——乓。”
自光洁如玉的双腿，现在已是满是裂纹与血迹，那系在脚踝的红色丝带却依然触目惊心，只是不管那白皙的脚踝还是精致绝伦的小腿，都在那清脆的声音中完全破碎。
长华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幸好在落地之前魂魄妖忌搂住了长华，失神的双眼不知该如何开口。
“妖忌，妾身果然不是人类啊，连消失的方式都和人类不一样。”凝望着自己布满裂纹的右手，长华躺在魂魄妖忌的怀里悄悄地说道。
“这么高贵伟大的您，长华小姐怎么可能和凡人一样消失掉啊？”魂魄妖忌轻轻地说道，想要拥紧怀中的人儿，这次却真的害怕一用力，那人就真的碎掉了。
“是吗？我们都不是人类，妾身怎么能是人类？”
樱色的嘴唇勾勒出温柔地笑，红色丝带飘回了长华手中：“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终于取下来了。”
长华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绕过魂魄妖忌的脖子，将深红的丝带系上了魂魄妖忌银白的长发，那深红的丝带不再复之前的触目惊心：“妖忌，可不要取下来。”
“告诉我。”魂魄妖忌顺势将长华完全搂在了怀里，这一刻魂魄妖忌终于拥住了长华小姐：“告诉我，该怎么才能救你。求你了。”
“妾身早就应该死去了。”
“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救你！告诉我！”魂魄妖忌声嘶力竭地喊道，银白的长发遮住了双眼，泪水在阴暗中不断流出，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妖忌……”
“花子，出来！你一定知道的吧！”
花子如往日一般安静地出现在长华的身旁，漠然的仿佛失去了感情，即使是面对这般的长华也无动于衷：“我知道，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救先生，没有任何方法。”
“为什么？”
“维持先生存在的有两个因素，第一个是因为与辉夜小姐阴影相连。第二个是蓬莱之药。”
“蓬莱之药现在已经失去了作用，就在刚刚。”
直到现在魂魄妖忌才明白明明已经强到了那种地步的长华小姐，为什么要去跳这种神樂舞？世界完全地否定了蓬莱之药，同时也让长华失去了可以存在下去的能力。
“那我究竟能做什么？告诉我，长华小姐。”魂魄妖忌不想要他此刻能做的仅仅是看着长华去死。
这种深入骨髓的无力，魂魄妖忌绝对不想面对。
“妖忌，陪妾身回天空之城吧，这是妾身最后的请求了。”长华轻轻地说道，这一次他真的放下一切了，一切已经都快要结束了。
“不，求求您，告诉我，我究竟还能做什么？我爱的长华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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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真的只是纯洁的友♂爱，嗯，真的
＇（第四十六章　君尔妾依然Ⅰ）＇
第四十六章君尔妾依然Ⅰ
我，草间花子，从五岁开始就来到了藤原家，与我唯一的姐姐草间方美，开始了这十年平淡如水的生活。
原本我和姐姐也算出自贵族，比不上一些豪族，也能算是一个不小的家族了，只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父亲在势力中站错了队，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只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理论上应该削为民籍的我们，在藤原家的庇护下我们保留了姓氏，成为了藤原家的侍女。没有像传言上所说的那样被虐待，被训练。
小的时候只是做些杂活，待大了一些做的也是普通侍女的工作，藤原家的主人也很好说话，因为我们是藤原不比等大人的侍女，所以也不会被其他侍女欺负。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年，我以为我的生活会这么继续下去，然后藤原大人安排我们嫁给某个侍卫或者管家，这样就是一生。
第一次遇见先生是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当时我年幼的我还不明白被送给先生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先生叫做千世长华，当时只是义孰的一个老师，是一个有着姓氏的平民，先生生得俊美异常，苍白的头发与眉心一点朱砂让先生多了一丝女子的丽。而本不应该被藤原大人注意的先生，因为和倾国倾城的辉夜姬扯上了关系，所以先生自然就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藤原大人是一个好人，将我们送给先生虽有着监视的意思，实际上也只是让我们跟着先生而已，算是告诉先生，在先生的身边有着藤原大人的人。
比起规矩甚严的藤原家，辉夜姬和先生居住的竹园更像是一个家，先生是一个很平和的人，平和到不像是人的地步。
要说在那个时候，先生就和妖怪一样，明明那么温柔，那么博学的先生却不是人类，即使是我也能够感觉到先生对人深深的厌恶与鄙夷。
但是却真的很恶心，先生所做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不管是爱恋还是惊讶甚至是疑问都是装出来的。那种将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都一律狠狠地践踏，让人恶心至极。
这就是我所爱慕的先生，哪怕先生的温柔与善意都是假装出来的，而这比真还真的虚假又太让人迷恋。
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那时我想的最多的问题，我一直以为像先生这样的人应该是一个妖怪，镜子变成的妖怪。先生就是一个可以反应人心的妖怪。
我不知何时形成了这种想法，以至于让我遇到先生都会忍不住避开，又会忍不住偷偷观察，先生发现我的行为总是莞尔一笑，先生总是了解一切模样，却又如暖风似的温柔。
不过后来我已经无法再避开先生了，不是先生对我表示不满，而是先生的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我时常看着先生不停地咳嗽，直到吐出染红衣裳的血液。而又在不经意间昏迷过去。
可能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深信着先生是妖怪吧？只是因为我不愿意承认先生会就这样死去，和姐姐不同，我每天都必须看着先生，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办法了。
先生让我不要告诉辉夜姬，先生的话总是无法分辨真假，我不知道先生这句话是真还是假，只知道悲哀的是就连先生也爱慕着那个倾国倾城的辉夜姬。
辉夜姬确实太美了，美到不像凡人的程度，如果我是一个男子的话恐怕也会忍不住爱上辉夜姬。更何况和辉夜姬这般搭配的先生呢？
这样的想法在秋日的那一天改变，我从没想象过如果有一天先生有着辉夜姬的美貌如何？可能会让人完全不能接受，以先生的气质和辉夜姬的美貌。
先生就是那样的令人悲哀，在那一天因辉夜姬的玩笑，先生的外貌变得如辉夜姬一模一样，只是那苍白的长发如此心惊。我本以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