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示领域》第330章

「嗯……人被逼死的时候，或许就只能反抗？」
「如果是杰示就不会这么做，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想做这种事。」
「魔剑即是我，我即是魔剑，这样子，妳还需要猜测我到底是谁吗？」
「多话这点，你就已经证明自己不是单纯魔剑本身。」
「是哦……」
那双亮碧绿色的眼眸就像是为了看穿杰示每一处，完全没有移开的打算，这份「实验」般的视线和杰示记忆中的风奥很相似。
「杰示假如真会这么做，就一定有其它理由。」
「我没有兴趣。」
「比如说，为了保护身后的村庄，又或是某种更大的原因。」
「这不过只是猜测。」
「关于利用村庄性命来引导你出来这点，我并不赞成。」
「我不是为了村庄更不是为了什么理由，而且妳说的话被不破给听到的话，恐怕就是直接给妳一项罪状了吧？」
「无所谓，不会有人去听魔王说了什么。」
「啊哈，也是呢，哪可能会有人愿意相信魔王的话？」
自嘲似的轻轻发出笑声，没几秒却又立刻收敏笑容，彷佛并不是真心的感觉到想笑的情绪，更像是一种纯粹的伪装。
「天空上的那些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直问我问题，难道不怕我因为厌烦杀了妳？」
漆黑眼睛锐利邓向对方，毫无遮掩的暴露作为「远超过人类存在」的强力压迫。
喀，喀喀……
散发出的气场让身上两把魔剑闪烁微弱的光芒，周围雨滴彷佛产生了惧怕，消失了正常该有的低落声，视觉、听觉轻易被眼前的魔王给夺去。
然而对方脸色平淡的诉说下一句话。
「那么你就杀了我。」
「什么？」
杰示皱起眉头，闪烁光纹迅速消散，大雨的滴落声再次正常浮现，周围该有的冰冷与潮湿再度印在肌肤上。
「如果真的是冷血魔王，那么就不差我一个，也把我给杀了。」
「……妳这是在玩命，还是自己的命。」
「记得这把剑吗？」
风奥将战斗姿态给放下，轻易暴露全身的破绽，抬起手中的灰暗长剑让杰示能够清楚看见。
「妳想说什么？」
「这把剑正是我妹妹的梦想，是融合元素淬练得来的新元素制成的长剑，由贝罗硬钢制成的兵刃，硬度堪比神剑。」
与刚才黑剑的对峙下，风奥手中的长剑确实都没有裂开。
「所以呢？」
「这把剑就如同我妹妹的意志，如果我没有知晓一切的话，我不会原谅自己。」
「妳到底在说什么？」
「你在隐瞒什么？我只想询问这个。」
「呵呵，没有那种东西哦？妳实在很烦，可以闭嘴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只想知道这个。」
「我说了妳很烦！」
踏。
坐姿状态下脚尖轻轻蹬起，杰示身躯就靠在风奥几公分位置，手中黑剑直接贴到风奥脖子上。
滴滴……
锐利的剑峰轻易划开一道伤口。
「呜……」
突然袭来的攻势让风奥内心强行被拔起「恐惧」的情绪，纤细身躯轻微的颤抖，下意识就往后退。
踏。
然而下一步，风奥却阻止颤抖的脚跟，保持暴露破绽的姿势，彷佛为了找到能够安心的信念，双手紧握住长剑，任由黑剑抵在自己脖子。
没有就这样离开，没有因为恐惧而打算逃跑，也没有抱持「下一次再询问的态度」选择性撤退，露出即便豁出性命也要寻找到真相的决心。
「告诉我，这些龙的出现是不是和你刚才黑剑攻击有关联？」
任由自己的性命被黑剑威胁，从灼热干渴的喉咙硬是挤出了询问。
「……」
「答案，不然，杀了我。」
「……」
「我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杰示你究竟想要干嘛。」
「……」
「拜托了……至少让我知道，我信任的杰示，究竟要干嘛。」
「……」
喀。
低下头的杰示收起了黑剑，转过身回到刚才的位置，愤恨似的用力坐在树枝。
「妳说是偶遇的话，我还真是难以相信。」
「确实是偶遇，我要取回桐叶树神剑。」
「人质队伍队长的配剑？原来只是无聊的小事啊，不过主动让我知道这件事情，难道不怕我宣扬恩匹梨家族根本保守不了秘密？」
「你说的话不会有人相信。」
「啊哈，这句话莫名具有说服力，所以妳只是想要说，这真的只是偶遇？」
「没错。」
「偶遇就是连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随便放弃自己性命也要逼问真相，妳的脑袋在想什么？」
「这是我想问的话，而且你说的话没有人相信，除了我。」
望着风奥坚定的眼神，杰示思索的不是「除了我」这句话满是信任的言语，而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字眼。
彷佛是为了自我饶恕、救赎，杰示闭起了眼睛，轻轻脱口。
「也是呢，到了这个地步，不管说什么他们也不可能会相信，而妳又会怎么想呢？高兴，又或是打从心底的替我难过，还是更加生气呢？」
「……」
「是哦，这些龙确实是因为黑剑的能力而引起，只不过是间接而不是直接的。」
「什么意思？」
「黑剑力量引起大地的哀号，这份透过地面、天空传递出来的『讯息』，敲醒那个该死家伙的睡眠。」
无法理解杰示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从杰示没有开玩笑的表情，风奥安静地继续聆听，即便稍微浪费点时间回收神剑以及相关残局的会议，风奥也打算听下去。
「妳应该从小也有听过可爱的童话英雄故事吧？」
杰示抬起头，透过缝隙望着龙群。
「当魔王残害人民的时候就会有一名英雄跳出来，成为勇者将魔王击败让世界再度恢复和平。」
「知道，这是每一位小孩都知道的童话。」
「啊，就是这样而已，那名传说中的勇者要苏醒了。」
「勇者……你要杀死所谓的勇者，然后呢？」
「自然是为了统一世界，我想要创造和平的世界，这在会议上，我已经说明的很清楚了。」
「那么详细计划是什么？」
「这点也在会议说了，武力便是一切。」
「……」
「当恐惧吞噬掉所有人，运用武力来统治的时候，所有人才能够获得平等，大家才能够放下内心的歧视活下去。」
当时会议，风奥不在现场，无法详细知晓当时的氛围还有其他人的反应。
但是聆听这句话的风奥，一段思考后缓缓摇头。
「你在说谎。」
「啊？」
「因为这个样子简直和童话的魔王一样，只会带来灾难而已，杰示他不可能期待这样的结局。」
「……妳还真是第一个这样反驳我这套说词的人呢，可是说到这里，你应该也明白了吧？已经不可能改变了，我身为魔王的命运，所谓真相根本就不重要了。」
「我想知道。」
「妳难道还不懂吗？」
「我想知道。」
「妳……」
「我想知道。」
顽固的态度令杰示脑袋浮现出「过去风奥那副像石头一样的别扭」。
还在人质队伍的时候，风奥就常常摆露出这种完全不容别人改变的样子。
「啊，也是呢，如果是风奥的话，的确会很顽固呢。」
一瞬间，尽管就只有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风奥看见了杰示脸上带着细弱的悠哉笨蛋笑容——担任人质队伍队长的期间常常浮现的笑容。
「……杰示。」
「果然就从圣剑出现的原因开始谈起好了……以及关于那把圣剑拥有的传说中的力量。」
第219章　宝石
「混蛋……那，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把我丢出去，饶不了他，我绝对饶不了他啊啊啊啊！」
踏，踏踏踏。
从高处坠落到树顶，无法支撑继续穿过纤细树枝最后撞到地面。
右脚严重肿起的状况下，巴维诺瑟只能拿起一根树枝当作拐杖，忍受从全身袭来的刺痛与灼热疼痛，愤恨碎念的同时缓慢往临时剑之国度临时搭建的位置前进。
「首领也真是脑袋烧坏掉了呢，竟然还和自以为高尚的魔法师合作，只不过区区一个杰示，只要靠我一个人，靠我一个人就可以彻底歼灭掉他啦！」
滴滴滴……啪！
走过洼地的持续向前，这种程度的恶劣环境，诺瑟早就已经习惯去应对，比起这些，席特诺杰示的存在更让他感受到伤口正在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