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传说》第196章

“是吗？”微笑凝在唇边，他缓缓地自空中降了下来，微微低头，打量着这个动弹不得的男子。“你愿意，为了这个女人的圣灵珠，放弃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永生，永远地坠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之中吗？”
“只要你不伤害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好吧，”他绽出一抹有如天使的灿烂笑容，在瞬间，当雷奥纳斯浑身绷紧的神经稍稍松了下来之际，忽然，他抬脚踩向他的头，冷清而带着厌恶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稀罕你那颗丑陋的珠子吗？我为何要听一个下贱之人的话，乖乖地放了她？”
“我的瑟莲娜，不需要这颗圣灵珠，它不配！”七色瞳眸中绽出狠厉之光，他握紧了拳头。
“不！”星星点点的红色荧光在他展开的手掌中吹风飞散着，飘荡着，脆弱而唯美。“洛伊丝！”
“好吵！”狠狠地加重脚底的力道，他不耐地说道，“难得我有心情，让你看看我的瑟莲娜本来的形态，再吵，我就当场杀了你！”
只见洛伊丝的身躯在圣灵珠摧毁之际，突然浮了起来，通身发出一阵红光，红光就像圆球一样，将她包裹起来，并张开了结界，立在了天地之间，远远望去，就像一颗红色的心脏在跳动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才是瑟莲娜的最初状态，经由我，米里亚姆这个天才的手，创造出来的最美丽，最独一无二的存在……”米里亚姆嘴角露出疯狂的笑意，伸手穿过那个跳动的心脏。一股就像鲜血一般的液体自那心脏涌流下来，米里亚姆并没在意，他只是粗暴地拉扯着，拨弄着，那赤红的心脏破裂开来，鲜红的液体染了一地，也染红了他的白发，但他并不在意，只是将拔出来的东西举起来，用邪肆的声音高喊道，“看吧，这才是你们所尊崇的闇夜女神的真身，我的瑟莲娜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把通身泛着美丽的绯红色光泽的宝剑，剑身上，刻印着一缕金色的花纹，整把剑线条优美，流畅，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那就是……洛伊丝，闇夜女神的真面目……”
“郎迪斯，郎迪斯……”
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银眸开始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线，泻出一丝恍惚的银光，然后，银光绽放出来，在目光接触到妮菲露可那担忧的眼睛后，他的神智开始清醒起来。
“祖母大人——”他怎么会在这里，不，他不应该在这里，对了，洛伊丝，洛伊丝在哪里……
“听我说，郎迪斯，你现在不能动，你刚刚撞到头，你现在需要休养。”见他没事，妮菲露可略略放心了。
“洛伊丝呢？”
妮菲露可不语，她只是轻拍着他的肩膀，道：“别担心，我会处理一切的。”
“看着我，祖母大人，我需要知道她如何了？”每当她不想对他说真话时，她总会下意识地错开他的目光，现在，亦是如此。
“忘了她吧，郎迪斯……”妮菲露可别过脸去，艰难地说道，“现在，凭我们的力量，已经无法阻止他了……”
“怎么回事？”他想要坐起来，可是头痛让他呻吟了一声，移动带来的剧烈昏眩让他不得不靠在她身上，喘着粗气，“发生了什么事？”
“洛伊丝，已经不再是你所认识的洛伊丝了。”妮菲露可幽幽地说道，“她已经，完全变成了神器……”
“你在说什么，祖母大人，神器？”不行，头好痛，完全无法思考。唯一知道的就是，洛伊丝现在一定非常需要他，他不能不去，不能不待在她身边。
“听我说，郎迪斯，现在我接下来的话，非常重要。因为我说的，是真正的闇夜传说的历史。也是有关我们雾之一族的秘史，那是世界开始的一段漫长而黑暗的历史，这段历史，不但所有史官不曾耳闻，而且，它也不存在在任何痕迹中，因为传承这段历史的人，差不多已经随着我们一族的消亡而消失了。”
“在赛利安娜诞生之前，有一个古老的部落，这个部落生存在一片黑暗之中，当时，光明对所有人来说，与其说是奢望，不如说是一个笑话。因为，这个部落根本不需要光明，他们拥有聆听世界万物的声音的能力，拥有在黑暗中也能生活的眼睛，黑暗对于他们而言，就像呼吸一样自然。由于长期生活在黑暗中，这一族的子民的肌肤和发色都极淡，像雪一样的肌肤、雪白色的美丽的长发、璀璨夺目的七色瞳眸……”
“那一族，就是……”
“那一族的人，我们称为雾之一族，那是最早的，最初的世界的存在。他们是和平的、寡欲的一族，他们很少争斗，基本上连交流也很少，喜欢独居，族人们都分布在世界各地，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会互相见面。他们就这样互相牵制，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平衡。然而，忽然有一天，这个平衡被打破了。这一族里，出现了两个史无前例的天才。”
“他们的名字是米里亚姆和穆西亚狄，一个是第一流的能手巧匠，经过他手所打造的器具，无不带着神奇的力量，有着出乎意料的精神力量，就像有了生命一样；一个是异常出色的魔法师，他能够将空气中的魔法元素，经过提炼和凝聚，变成具有强大魔法力的魔石。这两位年轻人，都是杰出得犹如璀璨明珠般的存在，很快，他们就得到族人们的一致认同和族长的信任。在族长即将退位之际，他要求二人合做一套前所未有的神器，这种神器，二人必须用尽全力，而他，将在这件作品中，选出谁是最有资格继承他的位子的人。”
“族长的位置，二人不见得会很在意。但是，与天才齐名的二人，能够以这次机会做一次比试，却让二人同时觉得跃跃欲试。因此，二人皆暗自较劲着，想要拿出最佳的杰作。然而，族长的话，又是一个难题，让二人一起合作制造出前所未有的神器，到底是什么神器呢？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得不为了此事一再碰面。当然，最后，他们统一了意见。在族长规定的期限内，二人向族长展示了一件光灿夺目的美丽神器。”
“那是一件怎么样的神器？”
“是一把剑。一把绯红色的美丽宝剑，见过它的人，无一不被它那优美的姿态，圣洁的美丽所打动，而宝剑之上的红宝石，更是熠熠生辉，让整把剑有如静静地燃烧着的火焰一样，华美却又不媚俗，高贵中带着孤清。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杰作所迷住了。族长，盯着剑好久好久，才道……”
“他选了谁？”
“族长最后选择了制造宝石的穆西亚狄为胜者，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吧？”
“嗯，神器虽然美丽，但是武器就是武器，武器的存在必然会引起杀戮。这对于和平的雾之一族，并不见得是最好的。所以，族长会选择穆西亚狄，不奇怪。”
“可是，族长的选择，却导致了一场真正的战争。”妮菲露可叹了一口气，道，“落选的米里亚姆，并不满意族长的结果，他当众夺过神器，将宝剑之上的宝石拆了下来，拿着宝剑消失在众人面前。大家满以为，事情只是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数个月之后，米里亚姆带来了一位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雾之一族的先祖，在那之前，一直是非男非女。米里亚姆带回来的那个奇怪的人，她特别与众不同。”
“不同？”
“她的身体曲线要比族人们都要圆润，身形也比一般人娇小，她的发色也不是族人们那种清淡的白色，而是犹如黑夜般的乌亮，她的瞳孔，更是奇异，那是一种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灿亮异常的颜色，一种夺目的金色……”
“黑发，金眸，闇夜女神，洛伊丝……”他喃喃地说道，这层认知不知为何，让他心生寒意。
“她的名字，叫做瑟莲娜。”
第五十四章：延续的传说
“瑟莲娜是米里亚姆的最高杰作。凡是瑟莲娜经过的地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美丽、更圣洁的事物了。她的美，有如毒刺一样，扎根在族人们的心头。妒忌、掠夺、争执等负面情绪，开始在族人之间滋生，对瑟莲娜的美的向往以及渐生的独占欲，使得平静的一族内部出现了分裂。而这时，族人们得到一个消息，就是米里亚姆为了表达对穆西亚狄的敬意，将瑟莲娜送给穆西亚狄。”
“将瑟莲娜送给穆西亚狄？”
“制造魔法石的穆西亚狄，他虽然双目失明，但有着极佳的听力和感受力，脾性温和，待人谦厚，在族里有着很高的威望。美丽的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