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机械之虫族战争》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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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已经有所预料，但沿途之上塔纳人的窘迫之状还是超出了王小石的想象。到处都是席地而卧的人群，就像虫潮那样几乎覆盖着所有的地面。没有树木，没有草丛，没有任何建筑，地面之上只有一个个或躺或卧的塔纳人。昏暗的光线下，那一张张浮现出来的脸毫无生气，空洞的眼神即使看到王小石这个对他们来说明显长相怪异的人也没有任何波澜。
这条处于麻木人海中的小路长的可怕，这漫无边际的空洞眼神让王小石感觉自己放佛正在慢慢失重，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扼住，使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我们所有的材料都只用于和那些虫子战斗有关的事情上，除了前面那些孩子和一些怀孕的年轻母亲。”乌瑟尔似乎看出了王小石的不适，开口说道。当然，是由上官沙翻译过后的。
王小石点点头，他一直想问问上官沙为什么能听懂塔纳人的语言，然而此时这重若千钧的压抑让他无法开口，甚至仅仅是呼吸都需要他竭尽全力。
不知道走了多久，王小石才终于在远方看到了一些矮小的建筑物，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那些如同剪纸一般的图形绵延成片，显然是一些帐篷或者窝棚之类组成的简陋居所。这一丝文明残存的证据让王小石心头的压抑略微减轻了一些。当那由麻木的塔纳人组成的大地终于走到尽头，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心头一只承受的千钧压抑也终于有所减缓。
一阵车轮转动的声音传来，两匹战马模样的生物拉着一辆马车出现在了眼前。王小石先是为塔纳人还留着马车有些惊讶，但旋即想到了这种严酷的战争对于物资运输的需求，这辆马车显然平时并不是给人乘坐的。马车似乎经过某些特殊技术的加工，看上去十分简陋却并不太颠簸，而且速度也明显要比普通马车快的多。
那些重铠武士就送到马车这里，随后只有王小石、乌瑟尔和上官沙三人坐着马车在夜色中扬起一路烟尘，向着环形山腹地而去。
随着距离人群越来越远，那些稀疏火堆也渐渐消失在身后，周围的可见度变得更差，天空被地面上数千万虫族呼吸产生的化合物聚集的雾霾完全遮蔽，即便是最明亮的星辰也无法穿透半分。即便以王小石远超寻常的视线也只能看出数百米的距离，周围似乎是一片片刚刚开垦的农田，但王小石估计里面多半是没有种子的，只是用来形成一种心理安慰罢了。
在环形山内陆行进一段时间之后王小石才感觉到这个地方要比在地图看上去大的多，当天色开始微微泛明的时候马车才渐渐放缓下来，前方出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三人下车步行，乌瑟尔说道：“这是塔纳人的圣湖，塔纳女神就居住在湖心的圣树之上。”
王小石极目望去，湖心却是一片烟雾缭绕，那层层迷雾恍如悬空的实质液体流动不止，即便是王小石也看不透那烟雾之中到底存在何物。乌瑟尔继续带路前行，脚下的路显然是最近刚刚暴露出来的湖床，就像虫潮包围圈外面那个被虫族吸干的湖泊一样，即使这片湖泊是圣湖，在数百万塔纳人的需求之下也会很快干涸。
湖岸停着一叶小船，乌瑟尔在小船前停下了脚步，指了指王小石道：“女神指明，只能你自己一人前往觐见。”
当看着王小石吃力的划着小船驶离岸边，一头钻进那白色的浓雾之中，乌瑟尔忽然觉得——一切都要结束了……那可怖的虫潮……以及……更多……
当王小石驾驶着小舟钻进这重重迷雾才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一些仿佛光线溃散的粒子。冥冥中一丝意识指引着他在这光雾中前进的方向，终于眼前的光雾蓦然散去，眼前是座巨大的擎天之柱，而这擎天柱本身……竟然是一艘硕大无朋的宇宙战舰……
这艘不知来历的宇宙战舰全身布满了华丽的花纹，即便是表层布满了青苔也无法它往日的恢弘气势。此时这艘宇宙战舰就像地球数百年前的那些卫星火箭一样，拥有着巨大引擎和喷射孔的一端就深深的扎在湖心的小岛上，尖锐的战舰头部直指天空。
就在战舰顶部那里，一颗直径十米散发着柔和光线的光团正不停的闪烁，王小石眼便认出——那是一颗巨大的星辰球。
第六十四章　神明的回忆
这艘宇宙战舰尽管体表布满青苔，但从整体结构和一些外部模块还是能判断出这就是一艘宇宙战舰，或者至少也是一艘体型超级庞大的飞行器。
这艘战舰尾部朝下，刺进湖心岛的泥土之中不知多深，舰身下宽上窄，仅从王小石当前的视角来看最宽处足有五十余米，最窄的舰身也有二十米，全舰长度至少百米。舰首直指天空，一颗巨大的星辰球就在悬浮在舰首，散发着祥和圣洁的白色光芒。
王小石曾经见过一颗星辰球，那是乌洛兰寻星从自己的宇宙空间中割裂的一角，不过桌球大小内有星辰微有光泽而已。面前这颗巨大的星辰球显然不像是一个创世者宇宙空间的一角，更像是一个即将濒临凋零的创世者的全部。
湖心岛由于湖水近期的快速下降，周围露出了数米高的陆地截面，王小石弹身纵上岛屿，在落地的瞬间一股强大圣洁的意念猛然席卷而来……
“你好奇怪，我曾经以为你是一个初生的创世者，但后来却又现出一些毁世者的气息。来者，能告知我你这奇异身份的由来吗？”
王小石对于自己的认知或许还不如面前的这个创世者，听到它这样的发问一脸茫然：“我是一个地球人，曾经机缘巧合之下遇见过一位创世者，它为我进行了基因改造。我想，您或许是因为这个误会了我是一个初生的创世者。”
创世者意念很笃定：“我当然能察觉到你体内基因的变化，但那不是原因。创世者与毁世者的气息同时存在在你的血脉之中，那是神明也无法改变的至本血缘。不止是你，和你同来的伙伴亦是如此，你们拥有同样的血脉，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
创世者的意念突然有些波动：“是黑星战甲？你为什么会拥有一件黑星战甲？难怪你身上的毁世者气息如此强烈！”
王小石越发迷茫，换成谁被稀里糊涂灌输一堆三观之外的知识也会懵圈：“黑星战甲？那是什么东西？我身上确实有一件创世者帮我在一片废墟中找到的战甲，但这不是叫光明高维战甲么？”
“你在哪里遇见的这个创世者？又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件战甲？”
王小石想了想，摇头道：“这我恐怕不能告诉你。”
创世者沉默了片刻，意念变得有些肃穆：“来者，你知道黑星战甲的来历吗？黑星战甲是毁世混乱之王的专属战甲，而混乱之王就陨落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你来自哪里了！”
王小石耸了耸肩膀：“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我对那个创世者的信任。我能感觉到你在衰弱，所以你还是抓紧说重点吧。”
“你一点都不好奇？”
“那个创世者曾经也问过我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好奇，不想了解这些事情。”
创世者的意念传来一丝苦笑：“好吧，对于目前来说，那些确实不太重要。我知道你的灵魂中有着光明的一面就可以了……我想拜托你，拯救这颗星球上的生灵。”
王小石道：“你看到了，我正在这么做。只是，我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和那些伙伴能够战胜亿万虫潮。那些虫子是会进化的，你应该知道吧？它们一旦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很快就会开始下一轮进化，直到克制我们的攻击方式为止。”
“我知道它们会进化，但进化需要时间，只要在这之前杀死北方大陆唯一的母虫，不但可以极大的延缓它们进化的时间，还会截断它们繁衍的根源，从而慢慢彻底的消灭它们。”
“这一点我也知道，可是母虫在北方大陆，那里的虫子甚至比环形山周围还多，我们没有远程武器……你该不会是想说这艘宇宙战舰还能用吧？”王小石忍不住仔细的打量起这艘巨大的战舰，虽然上面布满了青苔，但是那些金属并没有腐蚀破败的痕迹，没准修修还真的能用呢。
创世者的意念再次波动起来：“你对这战舰好奇？”
王小石道：“我之所以对你说的那些不好奇是因为那些对我来说太遥远，并不是我丧失了好奇这个功能。这么大一艘宇宙战舰就在我的面前，想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