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骇客》第171章

第二百零四章　忠诚
“为什么要对付你自己的亲哥哥？”
“什么？呵！”安然不屑冷笑。
“是学院的计划？关于学院，你都知道些什么？”
“一无所知。”
安然卷起双袖，赤膊的双手手臂上，分别游走着两条黑色如缠藤般的血液。这彻底透析的黑色映出了血管和皮肤的界线，异常骇人。像两条在手臂里游动的毒蛇。
不过安然感受不到任何电子设备。他被丁一耍了。因为他们俩现在所处在的房间，玻璃窗和墙壁的边缘，都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静电层，彻底地隔绝了里面的通讯线。即使他拥有再强大的互联控制力也无用武之地，连接不到任何设备。这个房间的天花板，是一层幽影浮动的抗压钢化玻璃层。玻璃上方，几条巨大的斑点鲸鲨和幼虎鲸迂回游弋。大鱼的影子映在深蓝的玻璃上，随着水纹波动，一起映入丁一所在的昏暗房间。墙壁上时有晃动的暗影，鲸鱼尖锐的叫声，穿透玻璃，在房间里回荡。
安然能够听懂虎鲸的语言，他和它们一样，受困于笼，无处可去。这里是地下水族馆，水底的隧道参观室。他感到自己的意识通讯线在房间里游走，然后被囚禁在鸟笼般的静电场里面。安然任由意识线像星云般扩散奔流，“抚摸”过丁一的脸，也同样感受到来自丁一指尖的冲突。
“你杀了你的哥哥，因为他们早已帮你预谋。”
“胡扯，你在胡扯什么狗屁。”安然背着双手贴着墙壁，在暗中不断地冲撞着静电屏蔽层，力图突破法拉第笼的限制。鲸鱼的巨大影子在房间里游走，从他们俩的身上倒映过。
“就是你干的！怂恿，批准碎色花病毒试验，设计连锁反应暗杀司琪，直到再出卖安阳，你就是四十七体人的走狗；任由他们借你来一步步完成蝴蝶效应。”丁一一直不胜其烦地追着逼问。
“有趣，可我干嘛要暗算我的哥哥呢，特勤组调查了碎色病毒，那你是不是也是杀死安阳的帮凶呢，是不是你也和我一样，成了四十七体人的棋子呢？”
“关于学院，你都知道些什么，何时何地，你以怎么样的方式接触过他们，他们是谁他们在哪？他们向你许诺过什么？”丁一仍然不停地机械发问，不理会安然的说辞。
“逼供？哈，你以为我的意志遇到热水就会化开？少来这套，我还没那么脆弱的白痴！”
“不管你说不说，我都会有办法知道的，你个混蛋！”丁一指着安然鼻子回头道。透过水底隧道玻璃，安然看到了另一个独立的静电屏蔽房间内，有一台正在不断解码数据的电脑。丁一不仅从他手里夺回了生物存储盘，还捕捉到了自由基的“鼹鼠病毒”，一旦解码了鼹鼠病毒，那丁一会得到很多关于四十七体人的秘密。安然靠着窗，望眼欲穿，有些抓狂，近在咫尺的秘密却没法触摸关闭它。地下水族馆也是齐身集团投资的产业，没想到他会被丁一困在自己的地盘上。
“杀死安阳的，真的是安然？丁一从哪得到的证据？”文莺不太明白，丁一为何会这么追问安然。
“特勤组，是特勤组的陆奇告诉他的。丁一这笨蛋依然相信这特勤组，可是他们却只是在利用丁一而已！”维森替丁一感到惋惜，丁一在与安然的较量比拼关键时刻时，生物特勤组突然杀出来，帮助丁一逆转了局势。陆奇默许把安然交给了丁一。同时也暗中给他提供了信息，希望借助丁一之手来帮助特勤组达到目的。
虽然特勤组曾出卖过丁一，还杀了他最亲密的队员。但丁一仍然对他的前上司有着天然的忠诚。陆奇姜瑶通过和美国方面的合作，掌握到安阳自杀的始末。现在，他们就等着借丁一之手，来证实这些事。
“丁一不该相信他们的。特勤组只是在利用他。这么做他迟早会再次惹来麻烦。”维森很反对丁一的选择。
“没用的，谁也劝不了他。难道你看不出来，他还是在把自己当成那个正义警探。只要特勤组一声召唤，他就会义无反顾。大概他都忘了自己身在的处境了。顺带还连累我们都被特勤组通缉着呢。”章逸回头瞥了一眼插话道，他最清楚，丁一的内心里，仍然需要有人来给他一个让他觉得正确的目标，有时候是特勤组给的；有时候，他假装把辉瑞史克当做特勤组，来给自己一个目标。
文莺手贴着玻璃幕墙，玻璃内侧，衍生出一道无序静电屏蔽。她看着里面的丁一和安然，不由地替丁一感到心疼。他一直都是最好用，最尽责的警探，只要把难题扔给他，丁一就会一头扎入进去，无论荆棘满山。
“肯定会惹来麻烦！”维森还是摇头，“政府高层已经执意要对四十七体人赶尽杀绝了。哪怕是如安然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只要是为四十七体人效力的有牵连的人，都要教训；丁一充当他们的打手，早晚会被学院盯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章逸坦荡荡地说道。他站了起来，停止了手头的工作。
“文莺，完成了。”
连接着生物存储盘映射设备的电脑解析完毕。通过原文解码，丁一从生物部件库里带回来的超智力基因分裂技术总算被完整地复原出来，所有的序列位基因，生物操作手法，细胞分裂全过程数据，都完整地被保存到新的存储盘内。这个曾经消逝的灯塔所有的研究成果，超智人费劲心机想要毁掉的秘密，完整地展示在章逸眼前。
“然后，我们该怎么做呢文莺？你真的要把分裂技术交还给辉瑞史克集团？”为了防止智力分裂技术扩散，以威胁到超智人集团本身，学院已不止一次地派出干将，来对付曾经的灯塔。一直都没停止过，以前不会停止，以后也不会。
“对。。。。。”文莺毅然点了点头。
第二百零五章　海蓝之下
深水之下，藏在水底的岩石间，泛起一阵水泡，向着泛蓝的海面冒起。无光黑暗的海底，看不到究竟是沉船还是水底的人造设施。
“你们真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来接我？荣幸！我没看错吧，刚刚我们搭乘的那个，可是俄亥俄！国防部有同意你们私自使用了？”吴修与哈维和伦德两个四十七体人走在黑暗狭小的铁质过道走廊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潜艇？海底堡垒？还是军事要塞？你们怎么做到给这里供能的？核能，电磁转换？”过道左右侧壁的金属壁板后面，布满了电源导线和传感器。两个四十七体人并不理会他，只是带着吴修继续向前走，看不到尽头的走廊曲折回蜿，部分只有猫腰通过。看起来像是艘大型潜艇的一部分。
“这里就是我的使命归宿地？你们打算怎么样把我心脏挖出来，血祭？哈哈哈，那是不是太蠢了点！你们不会学阿兹特克人吧！”只有吴修一个人继续无聊地自言自语，哈维和伦德仍是一直沉默地向前走。
直到伦德弯腰低头，跨过一道液压屏蔽门，吴修才发现，里面是一片豁然开朗。
“这里？这里到底是哪儿？”尽管看不到头，但是吴修感觉跨过屏蔽门后，这里面像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大约有四五米高的空间里，有序排放着看不到头的服务器和处理器分块。四个巨型排风轮设置在广场的天花板上。亮着各种红蓝光指示灯的服务器，大多尚处在待机状态里，并没有开启工作。如果这一广场的计算机都开启到工作状态，那么释放出来的热能，足以影响到周边冷暖洋流变化。
伦德和哈维带着吴修一直走向圆形电脑广场的中心。并联的服务器群之间，找不到一根实体导线，所以这些计算机相互间的连接和能量源，或许是靠一个通用的巨大能量磁场圈。曾有理论说，世上最完美的处理器，就是大脑。要想让一台电脑也能够完美地模拟和演绎出记忆，意识，自我认知和思考，那么这台电脑需要制造成半座城市那么大———这理论在量子计算机问世之间，也许成立。
广场中央，是一块沉睡的环形影像屏。环形包围的里面，像一个长柱体的鱼缸。贯穿了整个广场上下。里面充满了未知的化学反应液体。
白发的老头，站在环形屏下，若有所思，直到吴修一行走进他。
“凡。。。。凡尔纳先生？”吴修大概认识这个法国人。老头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吴修不由自主地感到胆怯。自从李奥瑞克死后，凡尔纳就成了“学院”的领导者，真正的四十七体人领袖。
“你来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