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纪元前》第54章


薮媪恕?br /> 各国“死手系统”的激发将引发全世界范围内混乱的核攻击,结果异常沉重,预计全世界将有20亿人口将直接死于核战争,战后十年内,死于放射性污染、核冬天和饥饿的人口将超过25亿,预计能够存活下来的人口不足现在的一半,但重要的是我们在羲和的帮助下将能够支撑到最后。
第二套方案更加让人疯狂,代号是“冰火”。是小组内一位绰号叫“鳄鱼”的变态家伙想出来的。四个核大国中的A国和R国,地理位置优越,核能力和战争潜力对我国的威胁最大,但是造物主也给它们安排了致命的罩门。
R国广袤的苔原冻土带,是“甲烷大爆发”的策源地,目前暂时被“安泰”工程覆盖的“半导体”树脂膜压制住了,但热封闭效应已接近末期,冻土层中多年来积蓄的甲烷爆发能量已相当惊人。在苔原冻土核心带的一万米高空,间隔约五百公里连续引爆100枚经特殊改造的高热辐射氢弹,将所有“半导体”的树脂膜化为灰烬,目前刚好是初夏升温季节,经过计算,这将在两天内引发超级的甲烷爆发,规模将是上次爆发量的数倍以上,北半球中高纬地区将迅速进入冰河时代,首当其冲的R国将被极端低温解除核攻击能力。
而A国中部地区有世界上最大的超级休眠火山,经过几十万年的休眠,近年来地壳活动日益活跃,从地质年代来看已接近休眠的末期,在选定的位置连续投放十枚大当量的钻地核弹完成“钻探”任务后,再投放三枚经过“羲和2号”装置改造放大当量的亿吨级氢弹,据计算,只要其中一枚在钻探点爆炸就足以立即引发超级火山大爆发。火山口的面积将达到数十万平方公里,A国超过三分之一的国土将覆盖上炽热的岩浆,加上火山灰、超级地震和有毒气体,A国这个世界上的超级强权将瞬间灰飞烟灭。
这两项攻击实施后,地球在冰火两重天的打击下,会变得面目全非,可以说这将开启新的地质时代。战损情况已无法准确评估,不过预计全世界能活下来的人不超过10亿,而在羲和的帮助下,我国幸存下来的人口将超过世界总人口的一半,我们仍将是最终的胜利者。
听完两个方案的介绍后,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差点拍案而起,我说:“你们这不叫作战方案,简直就是全球自杀指引,而且是全人类的集体自杀。有没有其他更好的预案?”
施铭剑说:“方案三就不用看了,基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是在前两套作战方案失败后,最后万不得已的选择。其他被淘汰的方案要不是可行性太低,要不就是更为惨烈。”
我点点头说:“看来还是要回到如何打破猜疑链的思路上去。”
施铭剑和“Ω”小组其他成员立即起身,郑重其事地给我行了个军礼,施铭剑说:“将军同志,这就是我们申请你加入 “Ω”小组的目的。你有能够在剃刀边缘找到解决问题关键的惊人直觉,我们希望在你的领导下找到破解‘黑暗森林’法则的策略。”我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他们分析我格斗视频和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了。
我突然问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施铭剑马上会意说:“根据‘推背’系统预测敌方大约还有一个月时间将做好一切战争准备,不出意外的话核战争将在一个多月后爆发。”
“事先会有预兆吗?”我继续问道。
施铭剑回答道:“根据‘推背’对敌方决策人物的心理分析,为降低启动毁灭性战争的道德负罪感,敌方会给我们提出我们完全无法接受的最后通牒,会有一个星期左右等待答复的期限。”
我点点头说:“我们要为全人类命运赛跑,现在开始必须分秒必争。”
全人类命运这个词语压得我简直透不过气来,其实我对猜疑链、黑森林法则原本一无所知,更不用说解决之道了。施铭剑告诉我说这其实是属于博弈论中典型的“囚徒困境”,看似简单,但深入研究后我才发现,强大的数学逻辑力量是无法抗拒的,陷入“囚徒困境”的双方,最终都会导致一个双输的格局。要短期内实现合作双赢的结果,数学上根本就不会有一个稳定可行的解,这好比在剃刀边缘跳舞一样。历史上很多种族灭绝事件和大屠杀悲剧的发生,都是与这个走不出的困境有关。施铭剑还打了一个比方,我们如同陷入漩涡中的人一样,必须有更强大的外力才能摆脱出来。用施铭剑他们的话来说,现在就是五大国的华山论剑,而地球上要找出比五大国还要强大的外力是不存在的。
我把“Ω”小组过去的分析结果拿来看了一编,让我心凉了大半,他们几乎穷尽了我能够想到的所有策略方案,甚至超出了我能够想象的范围。但最终的分析结果都是否定的,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竭尽最后的努力。在我带领下我们开始了不眠不休的工作,不断地头脑风暴,不断地分析验证,但仍然没有找到我们希望的结果,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快到了, “Ω”小组的所有这些聪明绝顶的人都已榨干了脑汁,全部都坐在计算机面前等待着最后一次计算的结果。
“天河四号”的显示灯在快速地闪烁,全人类的命运被悲惨地浓缩为一道无解的世界难题,每一个冷冰冰数字背后都是数以亿万计活生生的人类生命。结果出来了,我没能再一次给大家打开奇迹之门,最后的命运裁决让所有人沮丧万分,方案已经穷尽,剩下的时间也不足以开始新的一轮验证计算,人类的命运被定格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施铭剑拉上满眼血丝的我来到了过道尽头的休息厅,给我沏了一杯咖啡。我们在靠墙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他安慰我说:“头,尽人事,听天命吧。我博士方向是搞信息论的,信息是不灭的,即便宇宙坍缩成为一个奇点也会保留我们存在过的所有信息。如果宇宙是有限的,说不定万亿年以后,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坐在这里。”
我知道他说的是十九世纪的数学家庞加莱在研究三体问题时得出的一个结论:在封闭空间中,存在稳定的循环解。这就是著名的庞加莱循环。也就是说,假如我们宇宙是有限的,而且恰好是在庞加莱的循环轨道上运行,那么我们将永远周期性地循环下去,不管这个周期有多长。
我摇摇头说:“那真的是万劫不复了,我们将无数次目睹人类世界的灭亡。”
施铭剑一怔,明白了我的意思,苦笑着说:“幸好混沌理论告诉我们得出这种永远循环结果的概率趋近为零。头,无论如何,有幸能跟你共事一场,不幸的是时间太短。希望下一个宇宙循环周期中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或许我们有机会找到摆脱毁灭结局的解。”
他接着又说:“这话题太沉重了,还是让我们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施铭剑说着手一挥,身边的墙上出现了一面窗户,我看见窗户外面湖水纯净,草长莺飞,几乎让我产生了不在洞中的错觉。这是一块能变换景物的显示屏,用来给久居地下的人在休息之余调节心理不适。
施铭剑恢复了刚见面时轻松洒脱的神情,微笑着说:“头,你不知道吧,这块屏幕能够调出全国各地公共区域的实时监控视频的画面,我昨天通过这块屏幕浏览我家乡的风景,寻找我小时候上学路过地方的街景,还有我初恋的地方。你有什么挂念的吗?看看吧,也许过几天它们都不存在了。”
我高速运转的大脑舒缓下来,心里一动,想起两天前跟苏伦离别后的第一次通话,她们单位被安置在四川深山中一处上世纪就废弃的军工研究所内,旁边就是风景如画的村庄和田野。我在操作界面上输入了苏伦告诉我的位置,计算机搜索的结果显示,在这个位置附近居然还真有几个监控视频,我随便点开了一处视频,想看看苏伦和贝贝现在生活的环境,世界毁灭的前夜,以这种方式算是向母子俩道别吧。
视频打开了,图像非常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青黄的稻田和满是荷叶的池塘,边上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机耕道,延伸出去是一座窄窄的小桥,桥下是清澈的河水,机耕道的另一个方向是一排整齐排列的灰旧三层楼房,更远处是莽莽的青山,好一派寂静的田园风光。我心中却感觉到撕心裂肺的难过,这不就是我跟苏伦幻想过的终老之地吗?
突然我的目光怔住了,远远的路上出现了两个小小的人影。施铭剑看出了我眼中的异样,在操作界面上拉近了镜头,并设置成了跟踪模式。天见可怜,我清楚地看到了苏伦和贝贝!母子俩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从口型中我大概读出了苏伦和贝贝正在讨论一件关于我的开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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