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中意你[电竞]》第52章


对方却毫无反应,反而加快速度往电梯方向走,似乎并不想要和她多说一个字。
从晚上回来就悬着的那颗心,原本以为在看到骆叶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会放下,但此刻钟意只觉得从手指尖到脚趾头都是麻的,这种不适感令她没法在往前多走一步,或是再多做出一个动作。
她眼睁睁看着骆叶进了电梯,看着骆叶目光冷淡的瞥着自己无法动弹的站在大堂中央,而后电梯门缓缓合上。
等四肢的发麻感才消退一些,钟意才忙快步走过去按了第二部电梯的上行键。 
*
骆叶此刻觉得浑身发冷。
进到客房,房门被他重重关上,他边脱掉上衣边往浴室里走。
镜子里投映出的这张面无表情的皮囊,平时看了不觉得,此时只这张与那老家伙有四五分像的面孔直令他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滚,骆叶看着自己的脸,甚至有些想吐。
钟意说过,他的皮肤很好,可现在,她喜欢的皮肤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在左腰处。
骆天邢本就没有想伤他的意思,只是擦着边划一刀。伤口不算深,但红色的血倒是汩汩的没少流。
他掀开纱布,低头看了看,心里不痛快的想,或许钟意会不喜欢自己身上新添的痕迹。
他想着,不自觉握紧拳头。昨晚他就不该接那通该死的电话,他更是疯了才会答应骆天邢那老王八蛋在外头见面。
脑子里全部都是骆天邢放肆的笑声,还有他威胁自己时阴沉的嗓音,从刚才进到这件安静的房间里开始,这些恶心的声音就一直萦绕在他耳边一样,就好像骆天邢真的出现在自己背后。
骆叶立刻出一身冷汗,他忙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听着水流哗啦啦的声音,慢慢将心中的恐惧冲散。
他撑在台面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后又用双手往脸上掬了捧水,试图让自己乱糟糟的头脑变得清晰一些。
门外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分辨着,似乎是钟意有些无助的一声声在门外叫自己的名字。
骆叶快速将刚才的连帽衫再套上,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见钟意,俩人隔着一道门的距离,他声音不大不小的问:“有事吗。”
“让我进去,我们聊聊。”
“明天说吧,我想睡了。”他揪着衣摆,闷声说。
钟意不肯走,声线清冷道:“骆叶,开门。”
她听见门后一阵轻微的动静,房门被打开一条细缝,她便借此闪身进来。
骆叶将洗手间的门关上,不让里面透出一丝一毫的光亮出来,他靠墙,居高临下的看着钟意,淡声问:“怎么?”
“今天去做什么了?”
“到外面走走,想看看纽约的繁华,有什么问题吗。”他依旧面如常色的说。
“为什么没告诉裴哥?”钟意顿住一秒,“换个问题——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他看上去十分坦然,双臂环在前胸,“哦,手机没电。”
“骆叶。”钟意声音软了半截儿,“别折磨我了。”
她颤抖着伸出手,“为什么会流血,你告诉我,好不好?”
第48章 
浅灰色的卫衣布料上有明显的污渍,他不着痕迹的垂下胳膊,挡住那块血渍,口吻冷淡:“不小心蹭到脏东西了。”
藏在宽松衣袖下的左手忽然攥紧,骨节发白,骆叶说完这话便紧紧地抿住嘴,生怕钟意看出什么端倪。
钟意觉得此时自己太阳穴跳的厉害,她尽量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至少外表看起来平静些,“让我看看。”
他没吭声,盯着地毯上的螺旋状花纹看,仿佛没听到钟意说话一般。
护在左腰伤口部分的手臂已经有点开始变得麻木,他依然不肯放下手臂,钟意也不再出声,就在离他半米远的位置站立着,沉默的看着他。
他默了默,慢慢放下手,又捏着衣角,动作缓慢的掀开,露出一半染着他血液的纱布。
纱布上的血色已经变得暗红,看样子这道伤口已经有段时间了。
钟意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可当看到骆叶身上的伤口时,心里头还是有钝钝的痛感。
她好像不会说话了似的,张张嘴想要说句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瞬间失语,最后只能将手掌轻轻放在纱布上,又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伤口时骆叶会疼,抖着手立刻缩回来。
“已经消毒包扎过了,”他将衣摆放下,闷闷的说,“很难看吧。”
“脱下来,我帮你洗。”钟意看着他,语调没有丝毫变化。
“?”骆叶目露不解,他不大理解钟意的意思。
她淡淡的说:“这件衣服不是我挑的吗?我帮你洗干净。”
他“哦”一声,两手交叉抓着衣摆,至下往上提劲,将卫衣脱下来,乖乖拿给钟意。
推开洗手间的门,台面上还有几滴鲜红的血迹,钟意不动声色从一旁抽出两张纸巾擦干,扔进垃圾桶,而后将带有血渍部分的衣服放到水龙头正下方,用水流打湿它。
骆叶裸着上身站在一旁,钟意什么都不问,沉默的令他有些无所适从,他感觉自己现在手摆在哪个位置,站姿怎样都不妥当。
钟意抬眼迅速瞥一秒镜子,他侧腰贴着纱布的地方,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显得更触目惊心。
洗手间外忽然有阵铃响声打破两人僵持不下的状态,骆叶走到房间,放在床头边正充电的手机嗡嗡响,他看着来电显示,毫不犹豫的接起来。
钟意在他刚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眼前一片雾茫茫,她往上看了看,强行抑制住就快决堤的泪腺。
也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骆叶是用英文作出回复的,通话时间很短,他只说了两句话便挂断。
卧室里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骆叶拉开行李箱的拉链,从里面随意拎出一件黑色打底衫套上,又低头确认看不出腰部位置看不出有纱布包裹痕迹,才将箱子合上,返回洗手间。
钟意已经将那块血渍大致洗的干净,她冲了冲手,“时间有些久,这里又没有效的洗衣粉,留在上面的血渍没办法完全去除,回去我再买同样的款式给你。”
“黑色的怎么样?你平常不是很喜欢穿黑色吗。其实换换鲜艳些的颜色也很不错,心情也会变好,不会显得那么沉闷。今年很流行紫色,我到时如果逛街碰到,就买给你穿,你说好不好?”
说完回头看倚在门边欲言又止的骆叶,她轻声道:“我没有想逼你说出事情原委得意思。我只是觉得——”
她又看了眼被黑色布料遮得严严实实的位置,顿了顿,“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都不重要,我只求你平安无事。”
房间里静默几秒后,他小声说:“不疼的。”
钟意表情变了变。
“昨晚我因为接到一通电话才会外出的。”骆叶摸着洗手间的门把手,无聊的把玩着,“是原本应该九年前就被警方抓获的一个杀人犯,他上个月逃到美国,并且知道我马上将会在纽约比赛,所以才约我出门见面。”
他眼神显得有些迷惘,“这个人,名义上是我的父亲,但我从未叫过他一声。你一定认为很奇怪吧?”
而后他目光陡然间变得冷起来,“他希望我能够出面作证,作证九年前那天晚上,他并不在案发现场,而是与我在外吃饭。”
“他杀了我妈,还想着让我替他洗清罪名。”
骆叶皮笑肉不笑的,面色发白,“骆天邢究竟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恶心他。”
“他曾经说我的八字不好,会令他失去所有拥有的,包括财富和权利,所以不准我正大光明进骆家。”他敛了眼神,睫毛微颤,“骆易和我相差八岁,他禁止骆易靠近我,进我的房间,他害怕我有一天会将他的宝贝儿子克死。”
他忽然嗤的一声笑了:“无所谓,反正现在那句话已经灵验,证明我的确命里带煞。”
曾经呆在骆家那一段时日的记忆又忽然涌现出来,争先恐后的想在他伤口上撒盐。
骆叶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骆天邢和骆易提起他时,口气是那般的嫌恶,仿佛他是一颗会迅速扩散的毒瘤,只要接近便会被他的毒气侵蚀。
“新来的那就是一杂种,不准叫他弟弟,他不是你弟弟。假如被我发现你再偷着去找他,别怪我连你都打,听懂了吗?”
骆易沉默不语,他抬眼便看到二楼那躲在拐角处小小的身影,被他发现又瞬间消失,骆易不敢当面反驳骆天邢,只会招来父亲更暴躁的责骂,只好学乖些,点点头。
骆天邢果然脸色稍有缓和,他拍了拍骆易的头,“家里我已经装了监控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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