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国师》第517章


何骞楚痛心疾首,仰头长叹道:“为何,迎来了这样的结束?”
“我们这些人里,必有内奸。”王茹师阴沉的目光扫向堂内众人。
其余人脸色立即变了,有愤怒的,也有惊诧的,还有几个居然心虚了,怯懦的缩在一旁。
王茹师脸色一沉,指着那怯懦的两人道:“你们在害怕什么?”
“没有,小人只是没想到居然有内奸,只是担心了,绝对不是小人传出去的。”
“小人也是,再说,我们只是知道殿下尚在人间,但小人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又如何告密啊!”
“切莫动摇众心,我们这其中如果有内奸,岂会等到这个时刻。”方进锺出面稳住局势后,王茹师才恨恨的退到一旁。
王央才神色不动的扫了一眼众人,突然深吸一口气,对众人道:“那现在该当如何?”
众人一时间都没了主意,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计,殿下一死,他们的未来之主就是没了,继续奋斗下去,那应该为谁?
最重要的还是圣母的意思,她如果重燃斗志,大家自然继续追随,可若是她心都死了,这白莲教也就散了!
人心便是如此,这种情况下,大家不是各奔东西,就是另起炉灶,更过分的,直接开始瓜分,自立旗号称霸一方。
所以他们要面对的事情是很可怕的,这一切都要看圣母的心死没死?
想到这,王央才眼珠子一转,终于忍不住道:“圣母,这不过是一块布,就算是真的,那人为未必就出事了!否则他为何只拿一块布过来,我想这其中,必然还有阴谋,或许,就是他们拿来乱我教心的!毕竟啊……”
王央才本想说,这龙裹可不仅一块,那位殿下出生时,不都裹这布吗。
可话到嘴边,他就看到方进锺阴沉的脸色,那目光几乎要把他吃了!吓得他立即闭嘴不言。
正当王央才疑惑,方进锺为何用这种眼神看他时,突然,他只见圣母一下站了起来,喃喃道:“对,王郎说的极是,还有希望,还有希望……”说着说着,何骞楚居然就往外走去。
“圣母您这是要去哪?”王茹师立即冲到何骞楚身旁。
“我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不论他是生,是……”何骞楚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看得王茹师揪心的痛,她抓住何骞楚的手腕,似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说道:“婢子陪您一同去!”
在王央才说出那番话时,方进锺就知道完了!
他一开始,就看出了这里面的问题,但他不想说,他想用另一种办法,让圣母仇恨起来,如此才能稳住局势,把一切的困难都给克服,才有谈判的筹码。
可是现在他如果还这样说,圣母不仅会痛恨他,还会剥削他一切的权力,甚至将他打入大牢,不想再见他这个阻挡他们母子重逢的恶人!
王央才嘴角一翘,但很快就变得一脸哀伤的追出大堂,对着何骞楚的背影就叫道:“圣母,您这样去,根本是找不到的,卑职细想之后,觉得这事情应该是衍教所为,毕竟他们衍教有九流堂,而且已经在我们这里根深蒂固了,否则进来的风波他们也掀不起,如此看来,殿下的事情或许真与他们有关,就算无关,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如此不如去找他们!”
“王央才!”方进锺此时才冲到门口,怒气冲冲的指着王央才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王央才却是一脸无辜,扭头看着方进锺道:“方大夫是何意?在下不过是想为圣母指条明路而已。”
“这是明路吗?”方进锺怒不可遏,气声道:“你这是想让我们白莲教功亏一篑,甚至是想拱手让人吧!”
“冤枉啊!”王央才转身就看着停下脚步的何骞楚,噗通一下跪下道:“圣母明鉴!”
何骞楚闭眼摇头,一声叹息道:“你说的很对,方大夫,容我去了之后,回来在做决定好吗?如果……白莲教就交由你了!”
方进锺看着何骞楚在王茹师的搀扶下,渐行渐远,他突然悲痛欲绝的跪倒在地,如天塌般失了神采。
每个人,都有价,上到帝王,下到走卒,那腰缠万贯的人,那田里耕种的农夫,他们都有需求,有需求就是有价码,而且,很容易就能掌握!
在行远和尚当初跟董策论起圣母之下的四大助手时,殊不知,董策早已通过九流堂,不仅查得一清二楚,还买通了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王央才!
而他的任务,就是要在这一刻,把人给董策带来。
来到方进锺身边,王央才蹲下来,轻声道:“方大夫,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只有看得更远,才能走得更长,你的人生太狭隘了,狭隘到令我不屑一顾,我待在这里,只是想借你的身子,触摸到他们的脚跟,谢谢这些年里你帮我在圣母面前说好话,我所做一切,也算回报了圣教,如果当初你们没有和朝廷做对,而是成为真正的教派,如太平,如衍教,我或许不会变心,但你们要死,还带着大伙一起死,恕我无法奉陪,告辞!”
说完,王央才起身甩袖而去,而方进锺已无力阻拦,甚至开口叫人拦下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两教首脑
二月的天,阴晴不定,春风是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将一个冬天留下的寒气带走。
董策揣着手,站在屋门口,看着庭院里飘荡的蒙蒙细雨,无精打采的,好似在发呆。
“唉。”隔着两扇拱门,紫月顺着霜娘的目光看到的还是这一幕,她真的很心累。
“那家伙发呆了一个时辰了,霜娘也看了一个时辰了,她到底是恨他,恨不得用眼神瞪死他?还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咯!”
“霜娘思丨春,你就别管她了,过来帮我把这些衣服烘了,这鬼天气,晾多久都不干。”碧月早已是见怪不怪。
自从霜娘被那臭人怼会来后发泄一通后,就经常看对门,只要臭人出现,她的目光就没回来过,直到臭人不见了,她才会幽幽一叹,一声不吭的回屋了。
碧月心底的臭人自然就是董策了,因为过年时他带着孩子去炸牛粪,从此以后,碧月是明里暗里都说他是臭人。
“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啊?”紫月走过来帮着碧月往火盆上的架子挂上衣服。
“人家是国师,位高权重,受人敬仰,我们是什么,邪教余孽,令人唾弃,霜娘这辈子都别想了,那老头说的就是没错,霜娘是美,可人家身边都是什么货色啊,国色天香一抓一大把,不屑她这一个。”碧月是摇头晃脑道。
“你怎能如此说霜娘呢。”紫月不满道,虽然她很清楚,碧月如此说都是因为太在乎霜娘了,不想她作践自己。
大家都明白她们的身份,有些事,注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们都不希望霜娘越陷越深啊!
“还没看够啊。”突然,两扇拱门中间的过道上,出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正是身穿马靴马裤,马甲马帽的殷漩,不过因为天气还有些寒冷,故此她在外还披了一件白羊皮裘衣。
这一身装扮她很喜欢,这点与方淑蔚极像,其实不仅好动的女子喜欢这种轻便的着装,如今连许多男子都喜欢上了,不论是骑马不骑马,也使得马场的生意不仅限于赌马和贩卖,这马具和服装还有饮料和最新的马报,都成为了马场的经济来源。
“你说什么呢?”碧月突然不爽了站了起来,叉腰怒视殷漩道:“我家霜娘是在想事情,她一想事就喜欢发呆怎么着?我家霜娘愿意,才不是看那臭人呢。”
殷漩也不生气,只是嘴角一翘,不屑一笑道:“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碧月怒急,还想和殷漩理论理论,这件殷漩给了她一个背影就进入了董策居住的院落。
“师傅,她们来了。”殷漩汇报道。
董策涣散的眼神一收,点点头,随手拿了门边的纸伞,打开便走入细雨中。
“这点小雨也要打伞,看来师傅得多多练练身子了。”殷漩跟在后面道。
“你这样老了会有落下病根的。”董策说完,出了拱门转身消失在对门三女眼中。
殷漩则停留了片刻,冲着院内三女扬扬秀气的小下巴,这示威把碧月气得狠狠一跺脚就要冲出去,却被紫月给拦住了。
“你打不过她。”
“我毒死她!”碧月冷哼一声,说是要毒死,可她根本不可能做到,不是她被困此地没有毒药,而是殷漩江湖经验可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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