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湖边的迷雾》第37章


空手而去。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我寻思半天,把心一横,干脆就在这里等他罢了。这老家伙也总不能在楼里蹲上一宿,早晚得回去睡觉。不如等他检查完毕再去办事。我一个大小伙子,还怕熬不过他?正好男厕所对着大门,老家伙若是检查完了从楼里出去,在这里定能瞧得清楚,到时候再去找卷子不迟。于是我就猫在厕所门后,边抽烟边等。”
“你等了多久?”韩宣问道。
“估计。。。。。。一个多小时吧?也没看表,不过我从那楼里出来的时候都过了十一点半了。”□□宇道。
“咱们那教学楼是不是就一个出口?只有大门能出来?”
“当然了,你天天在那上课,这都不知道?”
“嗯——”韩宣沉吟片刻,又问:“这之间他一直都没有出现?就在楼上?”
“可不是么!”□□宇哼了一声,“这老孙头耐性到是真好,我左等右等,他就是不出来。后来一琢么,他这么久没露面,估计是上别的楼层挨屋查看去了,不一定查到几楼,我何不趁这机会去找卷子?不比在这傻等着强?就算真被发现,大不了拔腿就跑,他一个糟老头子,能追得上我?想到这里,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又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便从水房出来,径直回了主任室。上了二楼,果然没人,看来这老家伙真的是去楼上检查了。我心中窃喜,连忙下了档案柜的锁,开始忙活起来,哪知刚拉开抽屉,还没等动手,结果就。。。。。。。操他妈的!”
他说到这里,痛骂一句,韩宣奇道:“怎么?被抓到了?”
□□宇愤愤道:“呸!可不是呗?原来我刚才进屋之时,正赶上这老家伙从楼上下来。这人阴险的紧,虽然瞧见了我,却没声张,熄了手电,悄悄跟在我后面。我当时正聚精会神的找卷子,心无旁骛,一时间让他钻了空子。直到听见身后一阵快速的脚步声,才发觉有人,刚转过身来,就见这老死头子轮着手电使劲朝我砸过来,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挡,正砸在胳膊上,当时就疼的一声惨叫,还以为骨折了呢。这老家伙得理不饶人,举着手电照着我脑袋上就是一顿敲,我又疼有怕,再也顾不了许多,大叫一声,撒腿就跑,飞奔出楼。直跑到寝室门口,借着灯光一看,胳膊都让他给砸青了,脑门上更是鼓了个大包。。。。。。看见没,就这,你们说这老家伙下手得有多狠!”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自己头上。韩宣和王磊仔细一瞧,可不是么,虽然时日不短,只见他左边额头靠近太阳穴的地方,仍是微微红紫,想来当时定然疼的不轻,也怪不得他如此气愤。两人相顾莞尔,王磊问道:
“那后来呢?你又回去了么?”
“我还去个屁啊!”□□宇骂道:“再去不是找死?回寝室以后,我本来还挺担心,刚才他和我照了面,也不知道看清我样貌没有,若是告到学校那里,可就不太好办。哪知第二天红姨就死了,这老家伙也不见了,天知道他又去哪祸害别人。他这一走倒好,这段时间学校也没再找别的门卫,晚上那楼里形同虚设。这不,我刚才一去,立马手到擒来。要是那老家伙还在,我看咱们这事可多半要泡汤。”
“不过话说回来,”他突然脸现神秘之色,“咱们这系别看地方不大,乱事儿到是真不少。你们看前几天那麻辣烫的徐老板就让人给杀了,这才刚过几天呐,红姨也死了,要我说,备不住就是那老孙头下的毒手!要不然他咋突然失踪了呢?肯定是畏罪潜逃!这人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凶神恶煞的,依我看,多半是个多年通缉的在逃犯,隐姓埋名藏在咱们学校里。”
“拉倒吧,”王磊笑道:“你是被他吓出精神病了吧?还逃犯,逃犯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啥?这地方上个网都得跋山涉水的,谁稀罕来?”
□□宇不屑道:“一看你就不懂,就得是这种偏僻的地方,去城市里住个旅店都的要身份证,不等着被抓么?就咱们这种地方最好,山高皇帝远,随便往哪一躲,根本没人管你。”
韩宣在旁忽然问道:“他打的你胳膊上哪里?让我瞧瞧。”
“就这,都消肿了。”□□宇一撸袖子,只见左前臂接近手肘处一道淡淡的红印,韩宣看了看,又问:
“他——是怎么打的你,你还记得么?”
“就这么打呗。”□□宇说着,右手抄起可乐瓶子照韩宣左臂上了轻轻打了一下。韩宣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宇好奇道:
“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是不是也怀疑这老家伙背后有什么事?”
韩宣一笑:“是啊,我一直都觉得他挺神秘的。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
“可不咋的,他打我那几下手劲是真大,一点也不像上了岁数的人,我看这老家伙多半练过,以后遇见了可得防着点。”他说到这,打了个哈欠,道:“行了,不扯了,忙活一晚上,真有点困了,你俩接着玩吧,我回去了。”
说完,起身告辞,二人跟他打了招呼,目送他出了网吧。王磊点了根烟,打开游戏,等了一会,见韩宣没有进来,转头瞧瞧,见他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心中诧异,问道: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进游戏啊。”
“——嗯,这就进。”韩宣回过神来,轻移鼠标,点进了游戏。
☆、第二十六章
夜里九点,正是上床前的洗漱时刻。水房里人声嘈杂,一片喧哗,打闹调笑声此起彼伏。话题无外乎就是——雄性荷尔蒙这种神奇的东西在实际生活中的具体运用,以及由此所衍生出的各种精妙细节。参与讨论的分为演说者和听众两大部分,演说者正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仿佛借此机会,自己又回到了记忆深处那激情燃烧的刹那。听众们则听得心神荡漾,魂不守舍,像是通过别人的描述,自己已快进到了未来人生中,某个期待已久的幸福瞬间。大家各取所需,各尽所能,其乐融融。对许多学生而言,这实是一天之中最美好的时光,即便它是如此之短暂。而像往常一样,在话题结束之前,大家不约而同的交换了同一种恶毒的揣测,那就是——女寝那边正在干着和这里同样的事。
室外的情形当然不会如此欢快。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下,风吹在脸上就像小刀不停在刮,透骨的寒里又藏着隐隐的痛。大象边走边不停地搓着手,这不过是心里安慰罢了,对于身体冻得要死这个既成事实,它起不到丝毫实际作用。他终于忍不住抱怨道:
“我说,咱就不能等过几天暖和点再来?非得今天么?”
“现在是十二月份,你所谓暖和点的过几天,其实是三个月以后。”韩宣也忍不住将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今天确实够冷。
收发室的灯灭着,从远处瞅不免有些阴森。自从孙大爷走后,学校没有再雇门卫,估计是没人愿意来,这屋子就一直这样空着,也没人去在意它,连锁都懒得锁,两人很顺利的进了屋里。韩宣打开灯,见屋子里的情形和自己那天与吴所长碰面的时候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张普通单人床,破桌子和一把木头椅子。桌上茶杯茶碗俱在,那录音机也在。他伸手打开磁带夹,里面空空如也,想来是被孙大爷带走了,也不知道他走之前有没有发现自己和吴所长曾来过这里。
他四处查看,这找找那翻翻,希望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忙活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看来孙大爷尽管走的匆忙,却仍不忘带走了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东西,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虽说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心里毕竟还是有些失望。找了一会终于停下来,站在那沉思。
“行了吧,神探,咱该撤了吧。”大象见他迟迟不走,不耐烦道。
“早着呢,你要是累了,就躺床上歇会。”韩宣朝那单人床一努嘴,又回过头去查看桌子。那床上只剩下海绵垫子了,孙大爷的被褥早已不见。
“那我可不管你了。”大象也不客气,张开身子往床上一躺。那床让他肥壮的身躯压得咯吱直响,长度也不够,两只脚架在床尾上,突出老大一截。他将手枕在脑后,嘴里吹着口哨,悠哉游哉地躺着,看韩宣在那翻箱倒柜。
“哎,我说,”大象嘴角忽然露出坏笑:“你和张静姝发展到哪一步了?”
“没到哪一步。”韩宣头也不回。
“不会吧?我看她对你挺有意思的。”
“她看不上我。”韩宣顿了顿道:“她跟我说过,从小就喜欢那种体重220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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