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策》第28章


这女子要真与韩王有什么,怎么在这里跟这个不明不白的苦役纠缠在一起!
“混账!”那军官怒吼一声,抬起手,眼见一鞭子就要落到两人身上。
梁牧一手抱着欢庆的腰,另一只手抚上她后脑,将她整个人揽着护在怀里,堪堪抱着她转了个身,那一鞭子便结结实实落在了他背上。
☆、发瘟
欢庆听到那闷闷的一声鞭响,全身一瑟缩,哭得更响了。
撕心裂肺一般哭着窝在梁牧怀里,双手抚着他背上纵横的伤痕,“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他,不要……不要打他……”
满是泪痕的脸自他怀中昂起,眼睛通红通红的,涕泗横流,狼狈得不堪入目。
梁牧轻轻一笑,擦了擦她眼角和嘴边,“我会带你出去的。”
她闭着眼哭道:“我只要你活着!我要你好好活着……他们会打死你的,真的会死的!”
“给我干活!”一旁的军官没有这样大的耐性,发着狂一般挥动着手里的鞭子,“在这玩什么哭哭啼啼的把戏!给我干活!”
梁牧又吃了几鞭子,却严严实实抱着她,在她耳边坚定道:“我不会死,我很快会带你出去。”
当夜,欢庆窝在梁牧怀里,眼睛红肿着睡了。
他搂着她,时不时去亲吻一下她的额头,看一眼那红肿的眼睛,锁着眉头,墨黑的瞳仁中有一丝戾气悠悠流淌。
欢庆睡了两个时辰,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醒来了。
梁牧还没有睡。
“怎么了?鞭伤是不是很疼?”
他轻轻一笑,“你还能再睡会。”
她自他怀中坐起身来,声音沙哑着,“是不是该找点什么来处理下你的伤口?这么给打了又不处理,会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发其他病出来的。”
“你晓得的东西倒不少。”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担心,我带了修衣给我的药。”
“真的么?你是怎么带上来的?上来之前不用搜你的身?”欢庆紧张兮兮的,“是什么药?用来搽的还是用来吃的?你这是皮肉伤,就算要搽药也得先洗一洗的,我……我们去哪里找找吧,有没有水……”
“把心收回肚子里去。”他伸手拉过她的脖颈,贴在自己心口,“我说了我不会死,我还要带你出去,娶你做妻。”
欢庆心头漫上来一丝甜蜜,这一丝甜蜜在这荒凉的苦役营里,是带着酸苦的,却更因了这份夹杂的酸苦,这甜蜜变得更甜蜜了。
“娶我为妻你可是省了钱了,我没有家人,你都不用下聘礼。”
“闲得你想这些。”他轻拍她的头,“把这戴上。”
欢庆低头一看,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支木簪子,噙着一股木头清香,却是很浅淡了,浓得直冲鼻头的是簪子里嵌入的草药气息。但这草药气息虽说浓烈却并不引人不适。木簪子简简单单的,簪头处雕刻了一朵清丽的小花,煞是好看。
“这是你做的?”
“买的。”
“我看你也不像是个手艺人。”嘴上这样说,却甜着笑容将簪子握到手里,“真好看!”
“知道送簪子的意思么?”
“唔,礼物?”欢庆被这簪子吸引了注意力,一会就把梁牧的鞭伤抛到脑后了,眼神亮晶晶的,“你知道我的生……生辰?”
梁牧道:“簪子,只送给妻子。”
“嘁,那什么东西是送给妾的呢?镯子还是链子?”
他听着她酸溜溜的语气会心一笑,“我梁牧只送簪子。”
“呐,你话放得这么早我可是当真的,别过些年反悔起来都不带歇气的。”她得意地扬了扬脖颈,眼神瞟到不远处的茅草房门,又蓦然念及此时处境,不由得叹气:“过些年……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过些年的时候呢……”
“这可不像你。”
“牧爷!”她突然严肃地盯着他,道:“咱们一起来想想办法出去吧,我猜……如果不发生特殊的事情,韩宋是快要打起来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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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林合斐与樊余一行人到了韩营。
赵钜幌蜃允眩挚床黄鹕碳郑匀徊换岢雒娼蛹=蛹说氖茄钭勇罚幌匣页づ郏苏啵趾响秤敕嘤苏手小?br /> 林合斐虽说摸不清二爷与那庆姑娘的首尾,但逢上了买卖还是门儿清。
杨子路眯眼笑着打量了一番二人,边往帐中走边侧身拱手:“此番劳烦二位亲自前来,子路心有惶恐。早就听闻林兄在梁当家手下,乃是一得力大将。这位樊兄年纪轻轻,想必也是梁当家跟前的得力大员,这番见到二位,蓬荜生辉啊。”
林合斐笑得滴水不漏,把这一番番假言盛情接下了,“军师客气了。军师这般的人物乃是当世大才,我等不过是走货商贾,如何承得起军师这番恭维。”
“诶!”杨子路蓦地抓住林合斐的手腕,笑道:“林兄莫要妄自菲薄啊,如今天下之大,能将生意做到梁当家这般的,怕是没有别人了。”
“如今逢上了乱世,我们做生意的也不过求个安生。”
“那是自然。梁当家几番照顾我军中食粮,与我赵家兄弟可谓是情谊深厚,来日韩王一统天下,梁当家也算是功臣了。”
林合斐笑笑,坐在长案边整了整衣袖,霎时脸色如同结了一层薄霜,“既是如此,我牧吟山庄上的客人被军师请来了,却久久不见回去,又是何意?”
“哦?竟有此事?”杨子路一脸懵懂。
一旁樊余见不得他这般虚与委蛇,立时站出来道:“军师记性可是不大好?我庄里的庆姑娘在山庄住了半年有余,两个多月前本是要去宋营,却不料被贵营的人接来了,如今还未见着人影呢!”
林合斐看了樊余一眼,又面露笑容道:“我樊兄弟跟惯了二爷当家的,口没遮拦,还望军师不要介意。”说着不等杨子路说话,又道:“不过我兄弟所言非虚,不知军师……”
“哦?那位姑娘是贵庄的客人?”杨子路似是才知道似的,道:“我道是宋王夫人,这才让手下的人去请了来,在我军营中小住些时日。竟不料她不是宋王夫人么?”
“当然不是!”樊余道,“她……她是咱们二爷的人。”
“哦?此话可是当真?”
林合斐轻叹道:“不知军师可否邀姑娘一见,我们也好与二爷交待。”
杨子路道:“这自然不是问题,只是……不知当家的身在何处?既是他的人,又为何不亲自来接?莫不是个无从轻重的小妾罢?”
“怎么可能!”樊余还要说话,瞥见了林合斐的眼神,于是住了嘴。
林合斐笑道:“这些是二爷的事了,近日二爷犯了重风寒,每日里发着高烧起不来。否则,他自然是要亲自来接的。此番我二人不仅是前来贩售粮食,也是想将姑娘接了回去,好生照顾二爷。”
杨子路道:“山庄里可是人手不够?”
林合斐面若冰霜,“军师若要这般说话,我等怕是也难与军师再有多言。”
“某冒犯了。”
杨子路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得帐外传来一声疾呼,只见一个兵卒连滚带爬地冲入帐中,神色慌张道:“军……军……军师!大事……不……不好了!”
杨子路霎时变了脸,气道:“这般狼狈模样,成何体统!来呀,给我拖出去,军棍二十!”
“军师饶命,军师饶命!”那兵卒求饶道,“军师!军……军中发瘟了!”
“什么?!”这下连杨子路也惊慌起来,一阵心抖,看到一旁两人,又立时敛了脸色,匆匆一拱手道:“二位怠慢,我军中有紧急事宜,二位请自便。”说着,连连跟着那兵卒往外走,“快带我去看看!”
樊余望着抖动的营帐门布,不解地压低声音道:“林爷,你来的时候把药放进去了?”
林合斐此时也是疑惑着皱着眉,“还没有。”他与樊余对看了一眼,“难道还有别的人?是宋营的奸细么?”
“那咱们还等不等见庆姑娘了?”
“现在估摸着也只有等了。我思来想去觉得这杨子路到底是赵钍窒碌谝荒笔浚颐侨羰窍缘靡坏悴辉谝饽乔旃媚铮炊谴说匚抟耍蝗缣怂怠!绷趾响吵ぬ玖丝谄爸幌M衷诙退诳嘁塾购么跄馨すァ!?br /> “这……这庆姑娘身子骨弱,还有心痛病……”
“有二爷在。”林合斐皱眉道:“我们也出去看看罢,那发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寸舌
韩营里乱作了一团。
这病不知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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